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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終結

  “百鬼纏身之禦業”


  又名“鬼纏”。


  是滑頭鬼之孫中妖怪所持有的力量體係“畏”的深層次的運用。


  所謂“畏”是那個世界妖怪們使用能力讓妖怪人類畏懼或者敬畏自己而產生的能力。


  妖怪不同,衍生出來的“畏”也會有所不同。


  雖然“畏”隨著妖怪不同,會衍生出不同的特性,但是卻總體大致分為三個階段是沒有錯的。


  那就是,

  “憑”


  “發”


  “業”


  這三個階段。


  “憑”最初也是最基礎的階段,理解本身的“畏”最本質的特性,也是妖怪們真正的姿態。


  “發”則是當對於自己的“畏”得到一定了解後,將其運用出來,形成各式各樣的招式來對敵。也隻有這個時候,“畏”才具備真正的破壞力。


  奴良鯉伴使用的“明鏡止水”以及“明鏡止水火斬”就是他對於“發”的運用。


  而最後的“業”,也可以稱作“禦業”,這一個階段並不是普通的妖怪們能夠達到的。


  可以說在滑頭鬼之孫的世界中絕大多數的妖怪都是處於“發”這個階段。


  當然,“畏”的三個階段並不代表著實力的分層,決定妖怪們實力的因素有很多,本身的種族,性格還有存在的時間這些都是影響實力的因素。


  有可能一個剛剛掌控“憑”的妖怪,就能夠輕易擊敗已經能夠將“發”熟練運用的妖怪,這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當然,也不是說三個階段就完全無用,隻是說不能夠完全依靠三個對於“畏”的掌控階段來詮釋妖怪們的實力。


  就像一個剛剛掌控了“憑”的大妖怪酒吞童子,和一個雖然能夠熟練運用“發”的座敷童子,雖然兩者間是後者對於“畏”的掌控更加完善,但是如果雙方展開戰鬥的話,任何一個人都不會認為是座敷童子更強。


  畢竟一個是統帥所有鬼族,君臨於無數妖怪之上的傳奇大妖怪,而另一個則是不過是普通的為他人帶來幸運的家宅妖怪,完全不在一個等級之上。


  但是如果是處於同一層次的妖怪的話,那麽兩者之間對於“畏”的掌控階段就會成為致勝的關鍵所在。


  當然,這麽說的僅僅是在於“憑”與“發”兩種階段而言,而第三個階段“業”相較於前兩個階段則是截然不同。


  因為能夠掌控“業”的妖怪幾乎沒有弱者。


  那是唯有百鬼夜行之主才能夠掌握的能力,唯有組建屬於自己的百鬼,然後讓自己的“畏”和麾下百鬼的“畏”產生共鳴,當麾下百鬼全身心的擁戴著,崇敬著,完全將自己托付給百鬼之主時,“畏”的第三階段“業”就會由此而生。


  也就是說“業”是百鬼之主以及麾下妖怪們力量的結合誕生的力量,是遠遠超出前兩個階段的強大力量。

  “業”又可以稱作“禦業”


  而剛剛奴良鯉伴和姑獲鳥所產生的變化,便是奴良鯉伴的“禦業”。


  “百鬼纏身之禦業”鬼纏


  同伴和鬼纏的使用者互相熟悉並接受對方的“畏”,接著同伴將自己的“畏”托付給鬼纏的使用者,鬼纏的使用者將同伴的“畏”背負在自己的“畏”上,然後再將自己與同伴的“畏”一起附加到武器之上,對敵人發起強攻,威力是自己本身的數倍不止。


  這就是百鬼纏身之禦業鬼纏的真正麵目。


  原本按照奴良鯉伴的能力,是無法掌控這種程度的禦業的。


  不過原本“鬼纏”的創造者,就是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滑頭鬼之子。


  還有姑獲鳥甚至其他妖怪,在被奴良鯉伴帶來這個世界然後釋放出來後,就已經結下了甚至就連雙方都很難察覺的羈絆。


  所以在姑獲鳥決定真心加入奴良鯉伴的百鬼夜行開始,這份“百鬼纏身之禦業”便已經開始誕生。


  “原來如此,這就是所謂的“鬼纏”嗎?很有趣的力量呢!”


  對於奴良鯉伴對於“鬼纏”的解說,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從奴良鯉伴的“畏”中脫離出來,恢複了原來身體的姑獲鳥饒有興致的點了點頭。


  隨著姑獲鳥的脫離,原本由於奴良鯉伴和姑獲鳥的“畏”附加到時雨上產生的變化也消失不見了,再度恢複成了時雨的原貌。


  不過現在恢複成原貌倒也無所謂,畢竟現在。


  奴良鯉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掙紮越加微弱的雷爾夫,被自己的“時雨蒼燕流奧義千雨”重創成這幅模樣,哪怕再強的恢複力恐怕也沒有太多的作用。


  相反,這種恢複能力隻會使得他在生命終結前更加的痛苦罷了。


  “不過,雖然是第一次使用隻存在於理論中的奧義,但是效果還是出奇的好。”


  看著原本防禦能力爆表的雷爾夫現在變成這幅模樣,奴良鯉伴不由的有些感慨。


  雖然能夠將雷爾夫重創成這幅樣子,鬼纏加持下的“時雨”建功不少。


  但是“千雨”的所造成的破壞力也有目共睹。


  “時雨蒼燕流奧義千雨”


  是奴良鯉伴僅僅存在於理論上,構思出來的奧義。


  之所以僅僅是理論,是因為憑借奴良鯉伴本身的能力無法使用出來的劍術。


  這一次之所以能夠使用,還要多虧了姑獲鳥的幫助。


  姑獲鳥的強項是速度,所以當奴良鯉伴施展鬼纏後,背負姑獲鳥的力量後,也讓他的速度得到極大的增幅。


  正是這增幅的速度,使得“千雨”能夠出現。


  “時雨蒼燕流奧義千雨”


  雖然說著很厲害,其實就是短時間內壓榨自己身體的潛能,然後使得自己一瞬間斬出複數的斬擊,從而來提升殺傷力。

  隨著瞬間能夠斬出的斬擊次數的增加,“千雨”的殺傷力會成倍的增長。


  可以說這是一招既簡單,又沒有上限的奧義。


  這就是簡單但是又不簡單的奧義。


  說簡單,是這種奧義隻要是個劍士都能夠想到。


  說不簡單是,想要做到的話,其難度是相當驚人的。


  至少如果奴良鯉伴單純的憑借自己現在的實力,做不到。


  因為這不僅僅是一瞬間斬出幾刀的問題,更加重要的是,還需要這些斬擊斬向一處。


  這其中需要的速度和掌控力兩者兼具。


  也隻有在使用鬼纏之後,和姑獲鳥合同的狀態下,奴良鯉伴才能夠使用出來,而且即使是這樣,也隻能夠同時斬出五刀。


  不過即便如此,威力也不容小視就是了。


  “接下來,他你想怎麽處理。”


  雖然對於雷爾夫在這座島嶼的所做所為不爽,但是真正有資格處置他的,應該也隻有受害者了,雖然姑獲鳥本身算不上受害者,但是作為這座島上所有孕婦和剛剛臨產不久的母親們的怨念化作的妖怪,姑獲鳥無疑是有這個處置他的資格。


  果然,聽到奴良鯉伴的話,姑獲鳥冷冷的看向躺在地上的雷爾夫,眼神中透露出的怨念,簡直要化作實質。


  那不是姑獲鳥的怨念,而是更加深遠的,那些失去孩子的母親們的,還有在最幸福的時候,被推下地獄的孕婦們的怨念。


  “這種家夥,傷害了這麽多可愛孩子的家夥,即使是死一萬遍也不足以償還,所以就讓他在這裏慢慢掙紮,最後無助的死去吧!”


  “也許這是這家夥最好的結局。”


  冷冷的吐出冰冷的話語後,姑獲鳥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似乎不想再看到這個家夥。


  “讓這家夥就這樣慢慢的等待死亡嗎?也許這是對你最好的結局吧!”


  雖然雙方是無法調節的敵對身份,而且奴良鯉伴對於雷爾夫所做的事的確也無法認同,甚至說是厭惡。


  但是拋開這些,僅僅以對手而言,雷爾夫的確是一個值得尊重的家夥。


  竭盡全力,不惜犧牲任何東西也要完成任務,執行那屬於他的正義。


  這種犧牲,無論是平民,還是自己的部下甚至是自己,隻要他認為值得,都義無反顧的舍棄。


  沒有絲毫的動搖。


  單從這一方麵而言,雷爾夫,這家夥無愧海軍本部少將之名。


  不在管躺在地麵的雷爾夫,奴良鯉伴將時雨收回腰間的刀鞘中,伴隨著時雨的回鞘,原本籠罩在小島上空的烏雲也徹底的消散,露出原本被隱藏的皎潔明月。


  皎潔的月光重新照射在這座飽經創傷的小島上,月色的照耀下,奴良鯉伴也轉身向著姑獲鳥和波特卡斯露玖的方向走去。

  就在奴良鯉伴轉身後不久,奴良鯉伴沒有看見,原本在做著無畏掙紮的雷爾夫突然放棄了掙紮,原本充斥著獸性的眼睛,獸性也慢慢的消退,理智開始慢慢回歸。


  “失敗了嗎?”


  感受著身體的傷勢,雷爾夫第一時間就明白,哪怕自己放棄理智,變成那副姿態下,也還是失敗了。


  因為如果沒有失敗的話,按照正常情況,他恐怕永遠都沒有機會恢複原本的理智。


  因為他的那副姿態或許奴良鯉伴不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唯有他明白,那是他強製性覺醒的結果。


  如果他最後將奴良鯉伴殺死,他也不會在恢複過來,而是變成一頭空有強大力量,卻沒有人類思維的野獸。


  這是他海軍少將雷爾夫的覺悟,在當時的情況下,雷爾夫確定了,隻有舍棄自己才能夠完成任務。


  他唯一沒想到的是,對手這麽強大,哪怕他舍棄自己依舊沒有辦法擊敗。


  但是,最後,還有一個唯一的辦法。


  “雖然不想使用這種方法,但是也隻能夠這樣了。”


  心裏罕見的掙紮了片刻,雷爾夫立刻做出了決定,將自己重傷垂死的身體翻了一個身,使得雷爾夫麵朝著天空,然後咬著牙將手移動到自己的波浪長發裏,緊接著從頭發裏麵掏出了一個和蝸牛很像的生物。


  然後有氣無力又充斥著堅定的對著蝸牛蟲說道,


  “最後命令,毀滅笆台裏拉島。”


  說完後,仿佛用盡一切力量一般,雷爾夫握住蝸牛的手無力的鬆開,蝸牛順著身體滾落到了不遠處,然後雷爾夫眸子慢慢擴張,再也沒有了生命的氣息。


  甚至聽不到,在他說完後,蝸牛裏傳出的一道嚴肅的聲音,


  “了解,雷爾夫少將。”


  說完,蝸牛便沒有了聲息,但是在蝸牛停止聲息後,一道身影突然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蝸牛邊。


  隻見奴良鯉伴慢慢的蹲下身,撿起那個沒有聲息的蝸牛蟲,轉頭看向不遠處徹底沒有了生命氣息的雷爾夫少將。


  “雷爾夫少將嗎?還真是個難纏的對手,即使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也要完成任務嗎?真是給我留了個煩啊!”


  第一次,奴良鯉伴知道了這個難纏對手的真正名字,還知道了他在臨死前為自己留下的煩,但是奴良鯉伴也不惱怒,反而嘴角慢慢翹起,有些愉悅的低聲喃喃道,


  “雖然麻煩,但是我可不會讓你如願的,雷爾夫少將。”


  說完,奴良鯉伴再度消失在了月光之下,獨自留下這位既讓人憎惡,但是也值得尊敬的海軍本部少將,長眠在這片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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