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和你在一起,就想看你笑。
第十章
杜和珝在n市停留的時間比原來計劃多了一天。他的母親住院是老毛病,做了個心髒造影手術發現沒什麽大礙後第二天就回家了。接下來兩天的時間裏,他盡職盡責當好江予的護花使者。江予請假不方便,他就連著兩天下班接送她,帶她去醫院。
在n市耽擱了三天時間,工作室裏堆積了不少的工作。杜和珝打算在今天接江予下班時,跟她說一聲,他打算今晚坐高鐵回g市。
臨近下班時,給江予打了個電話,電話接通後,傳來了江予疲憊的聲音——“喂,男朋友啊?今天不用接我下班了,我已經回到家了。”
看了眼時間,這距離五點還差半個小時,江予怎麽就在家了?想到她的病剛見起色,難不成又燒了起來?杜和珝言語關切地問道:“怎麽了?又發燒了?”
“盼著我好點吧。”江予這兩天享受五星級病患待遇,每天下班後被準點送到醫院,在開心有人照顧地同時,又很不爽被貼上病嬌地標簽,她給自己的定位一直是打不死的小強。“我今天出去視察新項目的情況,視察完就回來了。”
準備和“方圓”開發建設度假村,工地裏一片泥濘。視察完她滿身泥漬回到公司時,被駱佳嫌棄了,用駱佳的話說,就是“有礙觀瞻、影響市容”,所以駱佳給她批了半天假,讓她直接回家收拾幹淨自己。
站在車門旁,已經拉開車門坐進去的杜和珝聽到江予的聲音又變回了原來中氣十足的樣子,心裏也輕鬆不少。明明挑明了關係在一起不過三天時間,他們倒是熟稔的快,談話也不再想以前那般的小心翼翼。
“今晚想吃什麽?”既然沒什麽大礙,不用把時間浪費在醫院,他準備好好利用剩下不多的相處時間。得到江予想去吃“火鍋”的答案後,他讓江予準備好出門後,開了杜父的車準備去接江予。
車子開出父母居住的小區,不遠處的拐角處有個花店,店麵不大,賣的也多是市麵上常見的花。想到自己還沒有給江予送過花,杜和珝在路邊把車停下,走進花店。
“您好先生,請問您想選什麽花?”店主是個看起來很溫柔的女人。
“就那個吧。”杜和珝進店第一眼就看到花架上熱熱鬧鬧一大束的滿天星。淺綠色的細碎小花,在杜和珝眼裏就像偶爾跳脫的江予。
將粉色彩紙包裝好的滿天星放在副駕駛上後,杜和珝心情愉悅地將車開往江予住處。
半個多小時的路程,因為堵車的緣故比平時多用了二十分鍾。等杜和珝將車開到江予住的公寓樓下時,他一眼就看到了穿著駝色大衣站在花壇邊的人兒。
認出了杜和珝開來的車,不等杜和珝抱著花下車給她個小驚喜,江予就小跑著拉開車門準備坐下。還好有人出聲製止了她一屁股坐下——“等一下!”杜和珝喊完話後,忍不住笑了。
“woo,杜先生你居然會送我花!”江予原本還被杜和珝突如其來的一聲嚇到,見到花後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彎彎的雙眼,讓杜和珝想起了自己初次見她時的單純模樣。
“嗯,送你的。”杜和珝看著江予因為一束簡單的花就如此開心,心想這姑娘也太好哄了。
“花很漂亮。”江予坐好後伸手撥弄著那細細碎碎的花朵,嘴角一直是上揚的。
“你笑起來比它漂亮。”杜和珝接過江予的話,說的極其自然。
“杜先生,你撩人了。”自詡臉皮挺厚的江予,麵皮開始發燙。
“嗯,是你的酒窩太甜,我醉了。”麵色自然,神色專注地開著車地杜和珝,說完這話臉不紅心不跳的。
這下,江予有些招架不住了。低咳了聲後,底下了頭專注看懷裏的花。心下罵自己沒出息,明明都不是第一次談戀愛的純情少女了,怎麽聽了兩句情話耳朵就發燙了。
沒多久車子就開到了江予剛開始提議的那家火鍋店。停好車後,杜和珝看了眼抱著花站在一旁等自己江予,腳步的比平時邁大了點,向著江予的方向走去。想到自己前兩天帶江予去醫院,更多的是關注她的身體狀況,小手手都沒有好好拉過。
隨心而動,穩了穩心神後,杜和珝極其自然地走了過去,牽起江予的手,說道:“進去吧,我們還沒有定位置,再不快點來吃飯的人就多了。”
“哦,我想吃麻辣湯鍋……”不知道杜和珝能不能吃辣,反正她今天很想吃辣。
“不行。”才剛從醫院出來,藥都不一定吃完了,杜和珝說什麽都不會讓她吃麻辣湯鍋的。沒收到江予的反抗,進店後,杜和珝找了位置點了個清湯鍋。對此,江予感到有些無味,吃火鍋隻能吃清湯鍋,怎麽能盡興。
看到對麵的江予有些悶悶不樂的,杜和珝有些不忍了。透過火鍋沸騰升起的白霧,紮著馬尾的江予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軟萌。剛才牽手殘留在手心細膩滑到心裏癢癢的感覺又升了起來。
突然間杜和珝想放縱江予一把,趁她低頭下菜時,叫來了服務生,給江予上了個能滿足她辣味需求的調味碟。對此,江予十分的開心,誇了句杜和珝“深得我心”後,自己一個人埋頭吃得相當的開心。
晚餐快要結束時,杜和珝提了自己今晚回g市的決定。
剛開始就要異地戀,江予多少是有些不舍的,但因著相處不久,感情還沒升華到朝朝暮暮非卿不可的地步。她向來不會糾結太多,回了句“知道了”便沒有了下文。
很顯然,杜和珝對這個答案不太滿意,考慮到江予時而表現出她自己都不曾察覺的不合時宜的無所謂,他想自己不該為了這件事跟她鬧不愉快。才剛剛開始,以後有的是機會糾正她這個壞毛病。
他沒有意識到,有些事是需要防微杜漸的,所謂千裏之堤,潰於蟻穴。誰都不會知道未來小小的一粒種子會不會長成參天大樹,也許是長成歡喜的樣子,也有可能是壓倒過去的幫凶。
送了江予回家後,杜和珝驅車回到了父母家。才七點一刻,早的很。
剛進家門,杜和珝就受到了父母二人齊刷刷的注視,他有些好笑。平日自己出去回來都沒有受到這般的禮遇。“怎麽了?怎麽看著我。”
“你剛剛跟姑娘出去吃飯了?”江栩問的直接。
“晚餐吃的火鍋吧?一個人還是兩個人,還是跟以前的朋友一群人啊?”杜和問的比較委婉。
江栩當了一輩子的數學老師,習慣了直來直去思考問題;杜和當了一輩子的曆史老師,善於從側麵分析問題,旁征博引。倆人問話方式不同,但都透露出一個信息,想知到兒子這次是不是真的跟哪個姑娘定下來了。
“兩個人,算是女朋友吧。”杜和珝不遮掩,他過年回來時就跟父母說了有看上的姑娘,他們都以為他是敷衍人罷了。“不過,剛談,八字還沒一撇。”自己和江予,雖然現在挺融洽的,但是剛開始,連熱戀期都算不上,說遠了不現實。
“你自己有點分寸就行。”江栩也不多問,她知道杜和珝今晚回g市,就讓他先回房間收拾東西去了。
客廳裏,杜和忍不住抱怨江栩道:“你怎麽你讓我跟他再多聊兩句,指不定就能知道那姑娘是誰了。”
“你別瞎操心了,你兒子都連著三天去接那姑娘上下班了,這次是認真的。你啊,遲早能知道是誰,指不定下次回家人都讓你見了。”
“那姑娘是n市人吧?”
“不一定。”江栩說,“不過和珝他這兩天都是在n市,那姑娘不是n市人,也應該是在這裏工作。”
兩個老人又絮絮叨叨說了些話,房間裏的杜和珝聽得七七八八的,覺得自己以後老了,要是能有人這麽陪著自己嘮叨,他會很幸福。好像江予話也挺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