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城內客棧,四人齊聚,等候多時的幾人神色莫測。耐不住消磨的十一,掃了眼窗外的人來人往,道:“阿大,他們幾個怎麽還未到?”
被喚作“阿大”的一月臉色別扭了一下,道:“叫大哥!”
十一一副我偏不的表情,笑的痞裏痞氣。
一月不理會他,皺眉向遠處眺望。
忽然一個人影晃進了屋內。
待看到來人,四人驚詫不已,二月滿臉羞怒。
“二月,你不會是偷情被抓包了吧?”十二大大叫著跑到他身邊,上下打量著。
二月沒好氣的給了他幾個爆栗,敲了他個滿頭包冷冷的道:“幫我弄件衣服再說。”
十一看他這般狼狽,幾乎要大笑了。遇到二月橫掃過來的冷眼,識相的出去買衣服去了。
“你怎麽會弄成這幅模樣?”一月沉聲問道。
二月一臉憤怒,坐到了凳子上,道:“還能有誰!”
幾人一愣,不由得笑了,一月蹙眉,道:“是夫人?”
他想了想,眼中不由的浮上一絲擔憂,若是被主子知道二月的衣服是被夫人扒掉的,那……
立刻幾人都想到了這點。一時之間,默不作聲了。
“此事,你們不必擔心,若是果真如此,我會向主子領罰的。”二月道。
十二不滿地道:“看來我們得加快速度了,除了聯絡各地的守城將領官員等,還要盡快將夫人帶回去。”
六月搖搖頭,道:“隻怕不是什麽簡單的事呢。”
幾人想到六月今日在寺廟的經曆,同時點頭。
“不愧是爺的女人,果然別具一格。”六月一笑,頗有些讚賞。
“妄議主子,你是不想活命了。”一月沉聲斥道。
六月聽罷,訕訕一笑,也知失言了。
方在此時,十一回來了。才將衣服遞予二月,四月滿頭大汗的回來了。
“哎呀!累死了累死了。”他抱怨道,坐下倒了杯茶,道:“五月他們被夫人的陣法困在了井內,我解了半天,依然無法,快想想辦法。”他仰頭喝盡,又倒了一杯,額上的汗珠會成小河。
幾人一驚,不由得蹙起了眉,六月道:“怪不得,我去寺裏的時候,並未見到七月等人。”
“除了五月還有誰被困在了裏麵?”一月問道。
“還有七月八月九月。”四月喘了口氣兒道。
“七月九月對陣法頗有造詣,豈會圍困在內?”十二問道,十一也是滿目疑惑。
四月道:“夫人的陣法甚為精妙,七月強行破陣,已受重傷,但又被封在了井內。”說罷看向了二月,畢竟二月對陣法也稍微有些熟稔。
幾人聽罷,神色一變。
二月麵色微沉,“今日我也見識到了夫人的陣法,他身邊的呃兩個丫鬟將我逼到了陣內,我用了全部的內力,才僥幸破了陣。”
幾人聞言,已然滿是欽服。
“不如直接找夫人。”十二立刻道。
十一一笑,道:“看七月往後還敢不敢再猖狂。”
幾人聞言,也是一笑。
“那你怎麽好好的。”六月問道。
四月嘿嘿一笑,道:“起先,夫人將五月和八月扔到了井內,設了陣法,我對陣法不熟,便交給了七月九月,然後我便去了穀城。待到萬佛寺時,便見七月強行出陣,剩下的可想而知。”
幾人打定了主意,最終一月道:“除了十月離得遠來不及匯合,大家基本上已經完成了主子吩咐的事,現在我們隻需將夫人帶回去,屆時請夫人賜破解之法吧。”
幾人點頭,也隻得如此了。
涵王書房內。
軒轅子涵神情異常嚴峻。
喬昱道:“爺,宸王妃再留在府上,隻怕不妥。”
軒轅子涵未語,神情是非常少見的嚴肅冷然,墨玉般的瞳眸,此刻寒光熠熠。
他抬手止住喬昱再次開口,道:“你先下去吧。”
喬昱隻得道:“是。”
他退去,心中憂慮不已,想到上次的刺殺,眉頭愈加深鎖。
軒轅子涵雙眉緊皺,想到那日他問她的話,他心裏越來越煩躁。
她不是上官姝凝,那麽她是誰,為什麽要假冒上官姝凝。有什麽目的,這次來嶺南又是為了什麽?夜半離府,不辭而別又是為什麽?他不信她到他的府上隻是為了玩玩兒。她到底有什麽陰謀?上次的刺殺是否真的與她無關?
他搖搖頭,臉上是少見的冷情。
若她真的懷了什麽目的,那麽為什麽麵對他那般相問卻給了最真實的答案。
軒轅子涵敲了敲額頭,起身向外走去。
不知不覺,走到了她們主仆住的院子,軒轅子涵抬眼,便見不知該進還是不該進,想了想,終是轉身,可心裏又堵得難受,隻想知道她到底是誰,想把這一切弄個明白。
正要敲門,門“嘩”的一下打開了。
他心中微緊,向後退了一步。
“九爺?”冰清眼中微有些詫異,她趕緊行了個禮,“奴婢見過王爺,王爺金安。”
“嗯,免了。”說罷,又道:“你家主子呢?”
“七少還未醒,王爺有要緊的事可以告知奴婢,奴婢待七少醒時可代為轉達。”
九王爺恢複了那一臉的高傲,道:“哼,爺要親自找她說,你給本王叫醒她。”
冰清福了下身子,道:“王爺見諒,七少累極隻怕一時半會兒還醒不了。”
“你!你敢忤逆本王!”九王爺沒好氣的道。
冰清神色未變,但心地卻有些不待見麵前這人,跪下道:“奴婢該死,王爺恕罪。”
九王爺見她低眉順眼,頗有些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心頭的火噌噌的往上翻湧。
這丫頭還真不把他放在眼裏,他真想一腳將這丫頭給踢一邊兒去,想了想,氣的冷哼一聲,甩袖離去。
見人走了,冰清抿嘴一笑,起身去了屋內。
藏在暗處的一人嘴角揚起一抹嗜血的笑,眼眸一眯,眼中露出幾分狠戾。
手中的信鴿向府外飛去。
屋內的姝凝正睜著大眼躺在床上。腦中全是了然大師的話,她現在還是不解其中涵義,但是她卻得到了一個自己想要的答案。也正是因為這一答案,她對自己以後的處境更為擔憂。
不是怕死,而是怕這一世也難逃殺戮的命運。她不懼腥風血雨,但心底裏更渴望平淡普通的生活。
如果不曾在夢中答應已死的上官姝凝的要求,她真想瀟瀟灑灑的離去。
依現在的狀況來看,忠王和上官毅並沒有什麽生命危險,她著實不需太大的擔憂。若宸王坐上了那個位置,不知他是否會答應她的條件,免去二人的職務。
自古功高震主,她提出的這一要求也是為了二人的安危,畢竟宸王為人太過捉摸不透。
姝凝幽幽的歎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