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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玉染眸光一動,亦飛身追了去。


  兩道身影如虹,劃過天際,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屋內的三人對視一眼,便放出了一個煙花彈。煙花飛向了高空,在空中開出美麗的花朵。轉瞬即逝,空中什麽也未餘下。


  “藍妹妹,等等為兄……”一道興奮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姝凝在空中打了個趔趄,差點摔了下去。


  身後的人愈來愈快,快到像一道閃電似的,僅是一眨眼的功夫,便來到了她身邊,和她並肩費了一段路程,發出氣喘籲籲的聲音,嗔道:“藍妹妹也不等等為兄,讓為兄可好趕。”


  姝凝翻了個白眼,加快了速度。


  身後的披風掠過樹梢,她像一隻精靈般越過了高樹,身影帶著幾分幻影超過了玉染。


  玉染眸孔一縮,眼中滿是興奮之色。


  身後的人緊追不舍,姝凝心中微微有些著急,她的幻影步已被雲影知曉,現在不知使出踏月無痕會怎樣。


  驀地,姝凝一咬牙,三本書的武功齊齊入腦,一瞬的時間,她開始提氣,身形一閃,帶著無數道身影,輕巧快速的消失在了夜空中,她使出全力的飛逃,腦中全是迷蹤蝶影,幻影步和踏月無痕的心法。


  她嬌小的影子愈來愈模糊,月光的映襯下,帶著幾分出塵的光暈,身影幻化成了多個,讓人看得眼睛發昏,好快的速度!像煙輕緲,像電迅疾,玉染心中驚駭無比,他自認為輕功天下獨絕,卻未想到竟有輕功好到如斯境地的人。隻是這武功極熟悉又陌生。


  不知跑向了何處,待到姝凝停下來時,她已累得氣喘籲籲了。


  看了看身後,不由得蹙額,人呢?


  她回顧了下四周,卻為發現任何人,姝凝這回算是鬆了口氣兒,她躺倒在一個小畔的草地上長長的舒了口氣。


  看著頭頂的月亮,猛地跳了起來,這是什麽地方?!環顧了下四周,她愈發確定自己沒來過此處。


  茂密的樹林蓊蓊鬱鬱,樹枝橫斜,草地深遠。


  夜中的森林極其安靜,不是有蛐蛐的叫聲傳到耳內。


  姝凝看眼四周,決定打道回府。方在此時,聽到不遠處有人氣喘籲籲的來了。姝凝飛上了樹,不料卻碰到了一根較粗的樹枝,被她用靈力強行救好的左臂有些疼痛。


  姝凝忍住痛,輕輕的揉捏了一番,好整以暇的看著不遠處的人。


  急衝衝趕來的玉染累得幾乎喘不過氣兒來,到了小畔,他累得大汗淋漓,微微感覺到一陣清淺的呼吸聲,他也未看那樹,大喘了幾口氣兒,扯了扯身上的被汗水濕透的衣服,道:“喂,藍妹子,你還不下來,再不下來,為兄就累死了……”他咳了幾聲,月夜下的玉染臉咳得通紅,他撫了撫胸,道:“下來吧。”


  姝凝努努嘴,跳了下來。


  “你可真夠慢的。”姝凝帶了幾分自得戲謔道。


  玉染走到了她身邊,眼神有些複雜深邃,但臉上依舊是一片無害的笑意,“妹子的輕功可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姝凝微微淺笑,她本頁沒有把握,也沒有想過自己會甚於玉染,隻是被他逼得急了,才想到了一個將三本秘籍合用改創一門新的武功罷了。


  “那是自然,本姑娘是誰,豈是你所能相比的。”姝凝語氣中帶了絲自得。


  玉染長歎了一聲,頗有幾分看破紅塵的味道,“想我玉染自負輕功獨絕,卻不知這這天下竟有如此玄妙的輕功,不知藍姑娘可否讓在下耳聞方才的武功叫什麽名字?”


  說著還對姝凝很認真的拱拱手。


  姝凝被他幾乎逗笑了,道:“我和你很熟嗎?”


  玉染嘿嘿一笑,道:“一回生二回熟嘛。”一臉的嬉笑,讓人恨不得打扁他的那張無害的臉。


  姝凝一笑,盯著他半晌,眼神中微微有絲自己也不明白的波瀾,一縷苦澀湧上心頭,她調開視線,雲淡風輕的道:“這個武功是我才能自創,不過還得謝謝你才是。別跟著我,走人了!”


  說罷姝凝再次消失在玉染麵前。


  看著那個遠去的人,玉染苦笑,這回算是遇上高手了。


  不過他現在越看越覺得那輕功很熟悉呢,咂摸了下嘴巴,他有些怏怏的回玄機府了。


  可不是,這可是她混合了三種武功,各取其長才創得的輕功呢,想到日後自己的輕功位居前列,她著實自豪啊。幻月迷蹤,嗯,就以那三個武功混合一個名字吧。


  姝凝飛身返回了宸王府。


  屋內暗沉沉的,姝凝換下了身上的衣服,將東西收拾完畢,又把被染了黑血的單子扯了下來,將敷眼睛的紗布和石膏重新弄好,這才大大的鬆了口氣兒。


  而在玄機府,自煙花飛上朗空,一道白色的身影便飛入府內。


  屋內的三人齊齊行禮,道:“府主。”


  府主風清淺輕嗯了一聲,道:“何事?”


  幾人將府內發生的事告知了風清淺。風清淺麵色變換了數次,猶不敢相信聽到的這一切。


  眼神頓時變了又變,深邃的眸光讓人猜不透。屋內的氣氛變得凝重無比。


  回來的玉染更是將方才的一切告知了風清淺,果然,話一完,大家的臉色全變了。


  一種深刻的危機感浮上每個人的心頭,原本的激動與不可思議已然消失,更多的是憂思沉沉。


  風清淺未語,眼神幽深,嘴角帶著抹笑,很輕,很淡。恰如其名般的輕輕淺淺。


  這時一向話少的夜染眼神更加沉冷,露出濃重的殺機道:“府主,要不要……”


  風清淺抬手打斷了他的話,“你們覺得藍色妖姬是她?”看向玉染和墨染,他道。


  二人微微蹙眉,墨染道:“此人讓人覺得很熟悉,而且她在看到我們時,眼中流露出的驚詫讓我們覺得她似乎猜到了我二人的身份。”


  “最主要的是,上次我在跟蹤清歌刃時,遇到了她,不知是巧合還是果真是她。”


  風清淺眼神中露出幾分神采來,“不管她是誰,她必是我的。”


  幾人相視一下,均是淺笑,這時墨染戲謔道:“如果不是同一個人,她怎麽辦?”


  風清淺眼神微微一滯,他蹙眉,“看來你平日的事情太少了,正好在下趟江南查賬吧。”


  “啊?我又當神醫,又管賬,我不幹!”


  “嗯?”風清淺不悅的看向他。


  男子嘿嘿一笑,道:“你可別忘了,她受傷了,所以我這神醫還是任務巨大滴。”


  風清淺哼了一聲消失在夜空中。


  鳳染一笑,道:“看來有好戲看了。”


  “的確。”玉染和墨染苦笑。


  一夜過去,已是天大亮。


  清晨的曙光射入窗內,正睡得香的姝凝被屋外的鑼聲吵醒,她惺忪的睜開雙眼,門外的鑼聲幾乎將她吵死,姝凝一陣火大。“冰清?!”她叫了一聲。


  立刻,門外進來兩個人,姝凝問道:“門外為什麽那麽吵?”


  進來的丫鬟道:“回娘娘,王爺吩咐的。”


  姝凝頓時反應過來,這裏不是忠王府,是軒轅子宸的府邸。


  她怔愣了少許,道:“他發什麽瘋?”


  丫鬟臉色大白,對視一眼,二人跪下道:“娘娘恕罪。”


  姝凝蹙額,想起了昨日皇宮中說的話來,於是擺擺手,道:“罷了。”


  “謝娘娘,奴婢服侍娘娘起身吧。”一丫鬟道。


  姝凝點了點頭命她們重新取來一件淺色衣裳,為她換上。


  未多久,梳洗完畢。擺飯的仆婢魚貫而入,將飯擺到了桌上又恭敬退下了。


  換了紗布,紗布上又添了一劑藥,姝凝忍著刺鼻的中藥味,被扶著做到了桌邊,這時一個人影大步跨了進來。


  “王爺金安。”服侍的丫鬟跪了一地。


  姝凝微微蹙眉,並未起身。軒轅子宸看了眼坐在桌邊的人,眼神變得幽深,他唇邊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打了個手勢,立刻屋內的幾人全部躬身退去。


  “昨夜睡得好嗎?”他低沉磁性的聲音滲透耳膜傳來,一掀袍,他坐在了她的身邊,開始為她布飯菜。


  姝凝淺笑,看來他昨晚睡得不好吧,姝凝若無其事的道:“還好。”


  軒轅子宸道:“那就好。”


  姝凝未再說話,隻是拿起碗中的勺子舀了口粥。


  早膳二人未在說什麽,他微微低沉的呼吸聲一直在身側徘徊,這種感覺讓人很不舒服,至少她還沒有習慣與他供桌吃飯。


  吃完早膳,天色還大早。


  軒轅子宸淡淡地道:“不若出去走走吧。”


  姝凝微微一滯,想了想,道:“也好。”


  軒轅子宸將起身的她橫抱起來,姝凝叫了聲,就要下來。


  軒轅子宸唇一抿,帶著幾分笑意,“為夫抱娘子吧。”


  “你又在打什麽主意?”姝凝淡淡地問道。


  軒轅子宸未語,看了眼她,隻由著她去猜測。


  “你不去上朝?”姝凝語氣中已帶了些不自在。


  軒轅子宸聽罷,眼中淡淡的溢出幾分光華,“我已向皇上告假幾日了,娘子不必擔心。”


  姝凝被他的稱呼弄得一陣身子緊繃,無語的笑笑,暗覺無趣。她也不再那麽不自在了,反倒是很享受,你既愛抱我,那便抱吧,反正免費的勞力不用白不用。


  感覺到她逐漸軟下來的身子,軒轅子宸眼神變得有些複雜,末了,他淡淡一笑,一身風華,刹那間黯然了天地。


  早晨的陽光很柔和,空氣中帶著一絲絲涼意,很舒服,姝凝單手好整以暇的抱上了軒轅子宸的脖子,一排悠然之象,似乎本來就該是這個樣子。


  軒轅子宸身子一頓,挑挑眉,大步向擷芳亭走去。


  一路上的丫鬟仆廝無不驚訝,紛紛行禮,絲毫不昂怠慢,待二人走過,均愣愣的站了起來。看著遠去的二人,各自愣神兒。


  很快,此消息迅速傳到了後院。


  軒轅子宸穿過一條林蔭小道,開遍枝頭的花輕輕掃過頭發,淡淡的花香沁入肺腑,使人人清氣爽。


  軒轅子宸將她往上抱了抱,道:“你昨日的白色水紗煙羅裙煞是好看。”


  姝凝眸心一沉,想到了早晨命服侍自己的人換了一套衣裳,她嘴角稍稍掠開一絲淺笑,似有若無,道:“今日的不好看嗎?”


  軒轅子宸凝著她的麵,眼神未變,道:“好看。”


  姝凝沒有在說什麽。


  到了擷芳亭,他抱著她坐下,伸手拿了塊兒糕點,道:“你早上吃的很少,嚐嚐這方糕點如何。”


  姝凝也未接,就著他遞來的糕點咬了一口,將將入口,她臉上已浮上了笑容,點點頭,道:“比皇宮內的好吃。”


  軒轅子宸聽罷,臉色稍變,麵上仍舊一副冷冷清清的神采。


  姝凝在心底一笑,頗有幾分好興致,“這座亭子叫什麽名字?”


  “擷芳亭。”他聲音淺淡如風。


  姝凝抿唇一笑,道:“這名字倒是和皇宮內的拾芳亭相像,你們兄弟二人倒有些默契。”


  軒轅子宸眼神幽深,唇邊漾開一縷笑,“物有相似,人有雷同,但到底不是同一個。”


  姝凝紗布下的眼睛微微一動也笑了,“可不是,兩個字,兩種意境。”


  “哦?‘愛妃’說來聽聽。”軒轅子宸語氣中帶了幾分興味兒,但是那兩字兒卻稍微咬的重了些。


  姝凝聽到“愛妃”二字兒,原本的一份好心情也消失殆盡了,想到他的問話,姝凝一笑,“‘拾’乃無心之舉,而‘擷’則帶了人為之意。一個偶然,一個是有意。”


  軒轅子宸唇邊的笑帶著幾分肅殺之氣,身上的冷氣也逸了出來。


  “‘愛妃’覺得哪一個更好些?”軒轅子宸問的隨意。


  “王爺覺得呢?”姝凝反問。


  “別人遺失的或者遺棄的拾來又有什麽意思,至少他不愛那些別人拋掉的東西。人生方得有意,如此才可采擷最愛。”軒轅子宸聲音有些譏誚。


  “是麽,我覺得還是‘拾’更有感覺,這一字恰體現了拾花者的惜花之情,誰又知道拾起一朵花後的種種遭遇,但憑真實的想法,或者無心,但卻有情。如此更體現了世間很多事情的雖是偶然的但往往會帶來意外的場景,言有盡而意無窮。‘擷’,隻憑意願占有,並非出自惜花之情,意願多種,誰又知道是想要的背後有著怎樣的深意?”


  軒轅子宸臉上變了,原本的清淡變得冷冽,他未語,但他身上的寒意卻讓人清清楚楚的明白,他很生氣,把玩著她的一綹發絲,“愛妃的發是不是該盤起來了。”


  姝凝一笑,“王爺,與你拜堂的人不是我,我何以要將發盤起來?”


  軒轅子宸淺笑,“愛妃要毀約?”


  姝凝但笑不語,拿過他手裏的點心吃的極歡。


  “有茶嗎?”姝凝問道。


  軒轅子宸未答話,隻是緊緊地凝著她的嬌麵,定定的望著她紗布下因藥緊閉的眼睛。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麵上,二人僵持著,最終,軒轅子宸淡淡地道:“雨前龍井。”


  到了杯茶,軒轅子宸將茶遞到了她唇邊,姝凝撇開頭,“龍井,喝不慣,花茶我倒是喜歡。”


  軒轅子宸未動,執著茶杯的手依舊保持著那個動作,他神色沒變,隻是帶著幾分自信的光芒。


  又是小半晌,軒轅子宸還是沒將手中的茶放下,依舊保持著那個姿態。


  不遠處走來幾個人,紅巾翠袖,美人如畫,巧笑低語,紛紛朝這邊走來。


  姝凝聽到那些腳步聲和交談嬉笑聲,鼻子內不滿的輕哼了一聲,就著他遞來的茶杯和了一口。


  軒轅子宸眼中浮上神采,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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