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沁園不平事
“凝兒,凝兒,快醒醒,快醒醒……”焦急卻又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似費了全身的力氣,她才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麵孔讓她有一絲欣喜,趕忙起身,卻被上官鴻按住了肩,他滿臉驚喜,口氣有絲佯怒:“還不老實呆著,你已經昏迷三天了。”繼而轉頭道:“來人!把藥端來,冰清快去準備些清淡的食物!”冰清一聽趕忙進來。
冰清見姝凝醒來驚喜不已,又哭又笑的,被上官鴻一瞪害怕的縮縮小腦袋,立刻轉身去準備食物了,隨即侍琴,巧玲也進來了……
侍琴眼睛腫的像核桃一般,看著姝凝直落淚,她幹裂的唇輕輕地顫著,臉色有些蒼白。
姝凝想她定是在為那日的事兒而愧疚,現在肯定更加自責,姝凝安慰道,“好了,我不是行了嘛。”
她語氣中擠出一絲輕快。
如顏卻哭得更難過了,上官鴻輕聲道,“好了,姝凝也醒了,大家別再擾她了,侍琴這幾天不間斷的服侍姝凝,臉叫也沒睡,也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姝凝聽到此,不由得看向侍琴,怪不得她臉色那麽蒼白,“快去休息吧。”姝凝聲音放柔了些。
姝凝抹了眼淚,愧疚的看了眼姝凝,出去了。
想起夢中之事,腦中又傳來那如魔如咒的聲音,姝凝隻覺顱內似要炸裂,汗珠沁濕了額頭,姝凝痛苦的蹙眉。
“來人!快傳郎中!凝兒,凝兒,你怎麽樣……”上官鴻聲音帶著惶急,恨不得此刻受苦的是他。
姝凝皺眉,順從著腦中的魔音,低念著:“我是上官姝凝…我是我是…我是…”
未幾,疼痛奇跡般的消失。
郎中幾乎是被提著過來的,來到屋內,郎中細細地診了脈,開了方子,擦落下額上的汗,收了診費,忙起身告退。
姝凝服了藥開始冥想那日的情況。
待想到自己的夢,不由得打了個冷顫,最後的槍聲揮之不去,到底怎麽回事……她不敢想,現在的她隻想回到逸晨身邊,隻想如此……
心糾結著,那裝鬼嚇人的女子會是誰,或者說是誰派來的?難道上官毅還存有疑慮?恐怕此事並不是這樣,想想最近他無限的包容,看不出任何懷疑的跡象,難道他在迷惑我?不,不會,他已經滴血驗親了,不可能再多此一舉。
她覺得似乎有種詭異的力量在向自己靠近,她厭極了這種不可捉摸感覺,壓住心中的不安,姝凝硬是扯出一絲笑,眸中閃過一絲陰冷,冷冽逼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是她的原則,既然惹了她,就該付出代價,不管那人是誰,她絕不手軟!
禦書房。
“忠王府看來有些不平靜呢。”淩若風微扯了下唇。
“忠王有這個能力,你到先替他擔心了。”軒轅子賢輕吹著水麵的茶葉,優雅地抿了口。
“嗬嗬,臣絕無此意。”淩若風淡笑。
“沒想到凝香郡主真的失憶了。”淩若風一臉遺憾。
“性情確實改了些,而且似乎變聰明了些。”軒轅子賢似笑非笑,眸中迅速的閃過一絲興味兒,他複低頭飲了口茶,將方才眼中的波瀾不著痕跡地掩去。
“難得聽到皇上如此誇獎一個人,看來皇上對她很感興趣。”淩若風玩味兒的看向軒轅子賢。
軒轅子賢未出聲,歪著的身子透著幾分慵懶,雙眸色如墨玉,此刻浮著一絲迷亂,沒人知道這個年輕帝王在想什麽,五官俊逸的令人驚歎,此刻看似隨意而坐,卻依舊能感覺出他渾身的淩然霸氣。
“你說該將她配給誰好?”男子嘴角浮上一抹魅惑的笑,淩若風蹙眉,不知他是何意。
不會是……
軒轅子賢看著微怔的淩若風,笑意再起,道:“就這麽辦吧。”
“皇上……”淩若風有些詫異。
“退下吧。”軒轅子賢不等他有任何意見,直接出聲打斷。
淩若風眉微緊,隻得恭然退去。
上官姝凝遇刺之事迅速傳到宮中,太後聽聞此事,甚是憂心,軒轅子賢則命人密查此事,並令數名太醫趕往忠王府救診。
因此一事,忠王府立刻加強了戒備,姝凝門口被數位青翼衛守護,日夜不離。
十日後,在太醫的調理下,姝凝的傷已好得差不多了。
屋內的她細看著手中的東西,嘴角揚起一抹肆虐的笑,真沒想到忠王府居然有這麽有趣兒的事兒,而且此事還發生在自己身上,上次忠王書房裏的書架倒塌本就是有人有意為之,她倒想看看這隱在暗處的人究竟是誰。
自己的警覺性和身手真是退步不少呢,看來舒服日子過得久了,姝凝嘴角一扯,眸光冷意跌宕。
這裏不同於現代,從今日起,她必須要好好學習武功,無論何時,她絕不被動的適應環境,或者接受別人的操作,成為別人玩弄的對象,也更加無法接受被屠戮的的命運,唯有強大,也必須強大。
說到武功,姝凝秀眉輕擰,她最想學的莫過於輕功,翩若驚鴻,婉若遊龍,踏葉而歸,臨波輕舞,那該是怎樣的怡然姿態嗬。隻是內力全無,想要練成,恐怕很難,有了內力才能凝神聚氣,使身姿輕盈靈活。思及此,姝凝更想先擁有內力。
翌日。
姝凝去了上官鴻的書房,卻被告知他今日當值,一腔希冀落空,不由得心中懊惱。
複走幾步,瓊花樹下,一女子姿態靈越,瀟灑的揮動著手中的劍,女子身手極佳,一柄劍在陽光下射出幾道寒光,翻轉幾下,劍氣震落幾朵瓊花,女子腿後抬,劍隨即而出,一朵花穩當的落在劍尖,翻身一揚,劍氣將花瓣劃成數片,漫天飛舞,隨後縱身一躍,腳輕點樹幹,撚住一片花瓣,旋轉落地。
“誰?!”女子一聲冷喝。
姝凝現身,輕笑道:“好漂亮的身手!”
女子收劍跪下,道:“屬下見過郡主。”她聲音機械冰冷,姝凝撇撇嘴,對她的身份浮起一絲疑惑。
似覺察到她的疑惑,女子解釋道:“屬下承蒙王爺眷顧,自小隨侍王爺。”
姝凝一笑,眼中散出幾分讚賞,道:“起吧,見我不必多禮,以名自稱即可。”
女子聲音依然清冷,“屬下不敢。”
姝凝淡笑,進退有度,很好。
“既知自己是屬下,就應該服從命令。”
“郡主為尊,屬下為卑,但屬下聽的是王爺之令,受的是王爺之命。”女子聲音冰冰的。
挺忠誠,姝凝的欣賞多了一份,到沒有為她的不馴感到惱怒。
“哦?看來如果是當今聖上親臨,你也不肯服令呀……”姝凝邪裏邪氣地一笑,湊到女子耳邊呼了口氣,道:“你說皇上都使不動自己臣子的部下,這個臣子存了什麽心思……如果是一個手握兵權的臣子,你說這個臣子意欲何為……或者我爹沒這意思,你要替我爹做了主,還是你想陷我爹於不義……”
“屬下絕無此意……郡主明見……”聽到此話,女子心中微緊,聲音終於有了一絲起伏。
“你是我爹的屬下,不是我的,你既知我為尊,你為卑,那你自稱奴婢便好,無須客氣。”姝凝聲音淡淡,不帶分毫感情。
女子身子一僵,頓了幾秒,緩緩的道:“是,奴婢遵命。”
姝凝蹲下來,美眸流轉,不時地眨巴眨巴,充滿了豔羨地道:“你的皮膚真好,對了你叫什麽名兒?”
女子神色未變,依舊淡淡的道:“屬下……不,奴婢陳如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