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氣悶的早膳

  她不知身在何處，隻知這景是自己兒時的幻想。


  受著現代大眾傳媒的影響，小小的她，渴望像電視中的俠客一般，笑傲江湖，自在瀟灑。


  那時的自己隻知其中的義薄雲天，肝膽相照是何等痛快淋漓，然卻領悟不到那些人背後的無奈與苦楚。


  直到自己走上一條不歸之路時，她才知那些刀光劍影，英雄豪傑，根本不是她想要的。她要的隻是安寧地活著，像平常人一樣，安寧地活著。


  七歲之時，她一生的命運被改變，，那一刻的仇恨，就像注進了靈魂，永生難忘。可如今想來，到底為什麽會發生那些事情，她卻理不出頭緒了。


  放棄無謂的思索，她選擇靜靜地享受著這一刻的美麗，不可否認，她的哥哥——上官鴻的確有著吸引人的資本，即使多年之後這眼前的一幕，仍是她心中最美的場景。


  正看得出神，隻見一道身影猶如流雲一般，輕巧迅捷地落在了她的麵前。


  她一驚，不自覺地向後退了幾步，“小心——”，上官鴻伸手將她拉住，“凝兒，你怎麽樣了？現在身體還有哪些不舒服嗎？”語氣中帶著掩藏不住的焦急。


  姝凝微微一笑，說道：“不礙事，勞哥哥掛心了。”


  “真的？那我就放心了——”他嘴角帶了分笑意，眸中的欣喜傾瀉而出，輕柔的聲音落在了姝凝的心上。


  “之前的事就別去想了。在家裏，好好養傷，爹爹和哥哥都不會讓你再受到任何委屈的。”上官鴻帶著寵溺疼惜的眼光，揉了揉姝凝的額頭，輕聲但卻堅定的說道。


  姝凝聽後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有親人疼愛的感覺真好——但這卻終究不是她的，而她牽掛的人此時卻不知身在何方


  看到思緒有些遊走的姝凝及那嘴角的苦笑，上官鴻心中不可自抑地湧上一絲心疼。


  他和父親常年在外，離京甚遠，妹妹姝凝身邊無人照拂，怎麽可能會過的舒心？那些事兒他也聽說了，但絕不相信會是姝凝做的。想及此，眸中泛出一分陰沉，對那人更是怨恨。


  一時之間，氣氛有些沉悶。


  回過神的姝凝帶著燦爛的笑容對他說道，“哥哥別擔心了，經曆了一場生死的凝兒，前塵往事皆已忘記，很多事我都記不清了。”說罷臉上浮現出一絲懊惱的神情。


  上官鴻顯然沒料到姝凝會這麽說，盯著她的目光甚是複雜。


  姝凝看到他眸中的懷疑與探究，不樂意了，冷冷一笑道：“信不信由你，而我也隻說一次，以前的事我確實都忘記了。”說完賭氣的要走，上官鴻將她拉住。“凝兒，你別惱，哥哥相信你，隻是……隻是沒想到……你別擔心，我去請太醫給你看診。”


  說著便向府外走去。


  “慢著。”姝凝趕忙叫住他。


  感覺自己語氣太過焦急，姝凝忙鎮定下來，語氣中帶了幾分哀求，“求哥哥別去了，我不想再記起以前的事……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麽。”說罷，想到自己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回去，不禁悲從中來，霎時間，眼淚竟落了下來。


  “凝兒別哭了，哥哥錯了，就應了你，咱不看太醫了——”上官鴻看著神情悲愴的姝凝，著急地安慰著。


  得到上官鴻的應允，姝凝不禁舒了一口氣，才止住了眼淚。雖然覺得這樣或許有些欺騙了上官鴻，但她卻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上官鴻對她的關心和愛護。


  有家的感覺真好。姝凝此時倍感窩心的對著上官鴻說道：“謝謝哥哥——”


  上官鴻看到姝凝終於破涕為笑，也放心了，“謝什麽——這是哥哥本就應該做的。”接著，像是忽然想起什麽似的，上官鴻話題一轉，道：“先去看看爹吧，自你出事，爹爹就一直沒睡過個好覺呢。”


  姝凝一怔，沒想到這麽快就要去見忠王了，隻是不知原來的上官姝凝是怎麽和忠王相處的，這一去可不要露餡了才好。


  見姝凝一臉思忖，上官鴻寬慰她，說：“別怕，爹爹雖然平時在我們麵前不苟言笑，但他心裏還是很關心你的。況且，還有哥哥陪著你呢。”姝凝一聽，眼睛一亮，方才的擔憂被一掃而空，對眼前的哥哥不禁又多了一分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