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6章 他到底想幹什麽
約定的時間,約定的地點,李大原在約定的西餐店附近等候。
他特意早到了一會兒,又刻意躲在了街角一個角落裏吸著煙。
他想看看呂傾國和那個女醫生是怎麽來的,說不定可以通過他們到來的方式來判斷他們的關係。
他認為先把關係弄清楚很重要,他可以通過他們的關係做更多的事情。
大原正在思考之時,一連串高跟鞋有節奏地“噠噠聲”傳到他的耳朵裏。
緊接著是一股淡淡的幽香,作為正常的男人,他查看了這些香味的源頭。
隻見,一高挑的女人,往他的方向“飄”過來。這女人與大街上那些胭脂俗粉有很大的不同,氣質中帶有物空一切的傲氣,穿著時尚但很內斂,並不是露得很多。一副黑框小眼鏡,表示自己還有著很高的學問。
這樣的女人到了哪都會吸引男人的目光,在女人堆裏顯得清理而脫俗。隻不過,她的氣質讓男人們頂多隻是想想,而沒有膽量去靠近。
這女人很自然地從大原身邊經過,輕微地昂著頭,挺著胸,而並沒有注意到他正在盯著自己。也許在她眼裏,普通的男人都很平凡,不屑一顧。
她走到西餐店門口,便停下了,張望了一下,便靜靜地站著。沒有玩微信,也沒有玩手機,就這麽靜靜地站著。
大原還在看著她的方向,隻不過焦點不是她,而是西餐店的門口。大原覺得這個女人不太可能是女醫生,在他印象中,醫生應該是救死扶傷的白衣天使,應該很熱情,至少沒有這女人那麽孤傲。
第二支煙抽完,呂傾國出現了,從一輛出租車上下來。大原仔細觀察了他行動的每一步。結賬,走下車,來到西餐店。
但大原並沒有看到他的身邊跟著女人。
怎麽回事?他竟然是自己來的。說好的女醫生呢?
大原繼續觀察。
當他看到呂傾國見到先前那個女人而露出猥瑣的笑的時候,大原才明白,那個女人應該就是女醫生了。
這個答案令他感到很奇怪。此女並不符合大原對醫生的定義,更不符合大原對接觸過的女醫生的大多數印象。她怎麽看也不像是個大夫。
她太特別了,有點意思。
女人比呂傾國高了一頭,麵對混蛋的猥瑣之笑,報以淺淺的回笑。她的笑完全不同於丁曉涵和呂傾國在一起時那種由衷的開心的笑,那笑的表情倒是在趙娜的臉上見過。
或許可以說,這個女人在對呂傾國的態度上和趙娜是相同的,也就是她並不欣賞呂傾國。
大原對這還隻是初步的判斷,究竟他們之間有沒有貓膩,還要看後麵的進展。
呂傾國轉動著小狗熊一樣的身子,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大原,隨後便掏出了手機。
大原的手機毫無意外地響了。
過了幾秒鍾,他接了電話,然後從隱藏的地方朝西餐店門前走去。
呂傾國見到他表現的很熱情,又是握手,又是拍肩的。
猥瑣的笑著陪著他走進了西餐店。
三人落座。呂傾國簡單地做了介紹。
原來這女人叫司馬茹,是日和醫院的心理醫生。目前尚不知道她和呂傾國是怎麽認識的。但大原知道那日和醫院是家日本人開辦的醫院,醫學水平很高,並且醫藥費黑的驚人。
當大原與那女人對視的時候,差點被她的眼神殺死。那透過眼鏡鏡片射過來的眼神,格外與眾不同。能將男人殺死的女人的目光,通常都是充滿了嫵媚和誘惑,並且足夠好看,男人往往是被電死的。而司馬茹的眼神,是那種能夠洞悉一切,似乎看到你的眼睛就能知道你在想什麽的全視之眼。這種眼神比前者要可怕得多,因為她隨時隨地都很有可能知道你腦子裏想的什麽,哪怕你想和她親近,她都會感知的到。不愧是心理醫生。
大原不得不將眼神轉移到呂傾國身上,他不能再與這女人對視了。雖然他長期看著呂傾國會有一種想吐的感覺,但也無可奈何。總比被那女人的眼神殺死強。
現在,這女人看他的眼神不但帶著殺氣,而且還充滿了傲氣。在她眼裏,至少目前,李大原還是個很平凡的男人。
“大原是我最欣賞的學生,他很優秀,能力也很強,以前就一直在學生會擔任宣傳委員,是我手下的得力幹將。而且還是個才子呢。”
尼瑪啊,呂傾國竟然這麽誇自己。他不是一向在別人麵前貶低自己的嗎?還說自己一直擔任宣傳委員,擦,沒有他確實是“一直”。還“得力幹將”,的確,你得了利,就把我幹了,將了我一軍。
大原心裏罵著,口中卻說:“哪裏哪裏,關鍵還是呂老師這伯樂的提攜。”
這場戲他還得繼續演下去,他到底要看看呂傾國到底想幹什麽。
“你是才子?會寫詩詞歌賦嗎?我很欣賞懂得文學的人。”
大原注意到司馬茹的眼神變了,殺氣沒有了,很轉化為一種對他感興趣的明亮。
“偶爾來了靈感會寫一些。看來你對文學也很感興趣?”
“是啊,我隻喜歡欣賞,而不會寫。人們總是對自己不具備的天賦感到失意,卻對有天賦的人感興趣,不是嗎?”
“你說的很對。不過從你的名字就可以知道你一定對文學感興趣。漢代的司馬相如就是有名的大辭賦家。你和他的名字隻差一個字。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是你的祖先吧?”
司馬茹聽了大原的話,笑了起來,這次可不是淺淺的笑,而是深深的。
“你很懂我,雖然我們剛剛認識,但你是第一個這麽快,也是第一個這麽懂我的男人,我對你的興趣越來越濃了。”
這句話什麽意思?越來越濃?她的話說的很直白,難道心理醫生都很擅長溝通嗎?話語好不轉彎抹角,直奔主題。
司馬茹指著盤子中的西餐,對大原說道:“可否以盤中之餐為主題,即興作詩一首?”
大原隱隱地覺察到這個女人有點喜歡自己了。作詩並不難,但他真的不想做,他還不曉得此女是不是和呂傾國穿一條褲子的。可是讓這女人對自己興趣漸濃並不是什麽壞事。
“大原!”
這時,呂傾國突然喊了大原一聲,然後幅度很小地衝他搖了搖頭。
什麽意思?不讓我作詩?怕我出風頭蓋過你嗎?去你的,你越是不要作,老子就偏要!
大原看著盤子裏的香煎鵝肝,用叉子叉起,輕咬一口,舌尖嚐了嚐,靈感突現,慢聲吟道——
“金香噴味魅,
鵝餅落心間。
美梨啄醉蜜,
對眼暢天邊。”
“好詩。”司馬茹笑著鼓掌,“這首詩我要記下來,題目就叫.……”
“肝予你。”
幹,與你?有涵義,有內涵!
“不錯!”司馬茹繼續笑著。但眼神中突然出現一絲殺氣,爾後又消失了,恢複了明亮。顯然,她知道了題目隱藏的含義。
看著大原與司馬茹聊得這麽投機,這麽開心,呂傾國的臉麵關不住了,他的臉色忽然低沉下來。他這是羨慕嫉妒恨了嗎?
他站起身,對大原說道:“大原,來,咱們去趟廁所吧!”
說著的時候,他又帶著假意的笑。
大原看出了那種笑裏藏著刀。
難道呂傾國要露出狐狸尾巴了?
他必須跟去,他倒要看看呂傾國想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