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尼嘛
本來,像這種風吹草動的事,對擁有自然體質的尚誌來說,他應該第一時間發現才對。
畢竟,他能和花草樹木、蟲魚鳥獸溝通。
但是,因為神樹吃屍體的畫麵太突然,與尚誌想象的畫麵有衝突。加上神樹也太久沒有吃葷了。
所以,尚誌因為陷在糾結現實畫麵與想象畫麵中,從而疏忽了周圍的動靜。神樹也因為太久沒有吃葷,而全力陷在享受美食中,從而不能及時和尚誌溝通。
再說,與動、植物溝通本身就是一種修煉,這種修煉是需要耗費精神力的。
雖然尚誌是自然體質,正常情況下,不需要刻意耗費精神力去溝通修煉。
但是,別忘了,旁邊不僅天門宗眾人在,人多嘈雜的不說,尚誌本人還陷在糾結中,所以才……
眼下,得到石天成的警醒,尚誌開始聚神和神樹溝通,而神樹也從享受美食中回過味來,“嗖”一聲鑽回了地下。
天門宗眾人更是如臨大敵般,凝重地看過來。
雖然之前的一戰,讓眾天門宗人信心大漲。但,再次聽聞敵臨的消息,還是難免出現緊張。
果然!皇族的後續人馬終於來了嗎?
尚誌稍一聚神,便收到了神樹遞來的確切消息。
不過,他的表現依然很平靜,像個沒事人一樣。要麽擺弄擺弄手裏的掃把,要麽逗逗肩上的貂。
十足的雲淡風輕。
正是因為他這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讓天門宗眾人徹底穩定了下來。
試想,如果沒有絕對的信心,怎能表現的如此自在?
見此,石天成無奈地搖了搖頭,大聲道:“擺陣迎敵!”
這些天的相處,石天成多少了解了一些尚誌的脾氣秉性。
像眼下的情況,按自家宗主的尿性,他是不可能再親力親為領導大家抗敵的。
畢竟,抗敵的辦法他教了,底牌他也揭了。如果這樣還要他親力親為,用他的話說,那大家幹脆做他兒子,管他叫一聲“媽”算了。
莎莎莎~
這時,陣型剛展開,周圍便傳來陣陣聲響。
一群穿著各自宗門服飾的人,從林中鑽出,並很快將擺陣中的天門宗眾人圍住。
此間,誰也沒有率先出手,兩個陣營的人就這樣對峙著。
“哈哈哈!沒想到天門宗已經落寞至此,識相的趕緊束手就擒吧!哈哈哈……”
一道蓄含著渾厚真氣的洪亮聲音,從這些宗門的人中傳出。
接著,一位穿著開山宗服飾的老者站了出來。他的舉止像個高傲的鵝,出來便一個勁地囂張大笑。
他就是開山宗的大長老唐缺。之前,在林外還開口讚過紫冥衛。
無疑,這些宗門的人中,他的威望最高,實力最強,竟是聚氣境九層境界。
“哈哈哈……”
“哈哈哈……”
……
唐缺一開口,他身後的各宗門派係的人也跟著嘲笑起來。
天門宗眾人,個個臉上義憤填膺,卻也沒有出手。他們的目光,時不時地,在尚誌和石天成以及眼前敵對的人身上,來回穿梭。
一邊等待著兩位大佬下一步的行動安排,也一邊防範著眼前的敵人。
“哼!”
石天成站在擺好的陣型中,咬牙切齒道:“一群無恥之徒!”
聞言,唐缺的笑聲戛然而止,同時臉上閃過疑惑。
他的目光從天門宗眾人臉上掃過,最後才鎖定灰頭土臉的石天成。
“哈哈哈……”
唐缺不屑地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天門宗的石大長老……哦不!是石太上大長老!”
說到這裏,唐缺臉上的譏諷之色更濃。
他玩味地掃了一眼己方陣營的人,在己方人的嘲笑聲重新看向石天成。
“怎麽?聽說你們天門宗選了一個廢物做宗主,人呢?不會是躲起來做縮頭烏龜了吧!”
此刻,唐缺更加碼定,在林外蕭戰和常閩所說的話不假。
這一地還帶著血跡的殘枝斷木,和一身狼狽的石天成就足以說明情況。
天門宗的埋伏果然被打亂了!
雖然其他的天門宗人,看起來好像沒有石天成那樣狼狽。
這更恰恰說明,隻有實力像石天成這樣的人,才具備埋伏紫冥衛的能力。
無疑,唐缺把石天成的狼狽模樣,理所當然地想成是埋伏紫冥衛造成的。
正因為想通了這些,他才敢如此肆無忌憚。
天門宗眾人早已怒不可遏。因為沒有得到尚誌和石天成的任何命令,都緊握著拳頭,堅守著即將爆發的底線。
“唐缺老匹夫,住口!”石天成忍無可忍,怒喝道,“要戰便趕緊動手,少在這嚼舌根,我們宗主豈是你這皇族走狗能議論的?哼!”
唐缺一愣,顯然被捅到了痛處,不過,他卻也不惱。
“誒!”
他做作地歎了一口氣,同時褪去臉上的嘲弄之色,換上一副假慈悲嘴臉。
“走狗也好!廢物也好!在這個世道上,唐某覺得,能生存下去才是王道。”
說到這裏,唐缺一臉詢問地看向石天成。
“石大長老,您……說呢?”
他把“您”字咬得特別重。
不待石天成答話,唐缺接著一臉惋惜地說:“本來呢!我還想著要給你們天門宗一條生路的,隻要你們肯投向皇族,聽從號令。唐某定會全力替你們求情!”
“不過……”
唐缺臉上閃過厲色,“聽石大長老的口氣,好像已經沒必要了。”
“誒!”
他不適時宜地又歎了一口氣,“看來,隻能送你們去見你們的宗主成天東……”
話剛說完,一道陰柔怪氣的聲音傳來。
“誒誒誒……誒你M呀!你是爹死了,還是媽上天了?好好的一條狗,你不吠,非要學人唉聲歎氣,你咋不上天呢?”
聲音很突兀,本來所有人都在屏息聽唐缺說話,此刻都聽得清清楚楚。
一時間,天門宗一眾除外,所有人都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隻見,站位稀散的天門宗眾人中央,一朵不起眼的小紅花旁。
尚誌正拄著掃把,百無聊賴地逗弄肩膀上的小動物。
是他??
唐缺一愣。
在林外的時候,他們這些人都遠遠地見過尚誌。此刻再見,便一眼認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