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碩大的綠帽子
周琪本就有心逃避,在眾人的擁躉下,慕淘淘別捏的走出來。
今晚,她本來想跟周琪攤牌,可奈何所有人都知曉在簡憶事件中,周琪幫了多大的忙,更何況,關於劉明利為何會落荒而逃,始終也沒有個明確的說法。
簡憶提議晚上由她做東,去本區新開的一家私房菜嚐鮮,順便由衷感謝周琪他們的仗義相助。
周琪欣然應下,順便還叫上了雄哥、天池和麻古,簡憶這邊也是一一不落下,連張洪也在受邀之列。
隻有於淑芬表示年紀大了,主動在家看著龍龍,就不過去湊熱鬧了。
名義上是私房菜館,可實際上,就隻是一家網紅餐廳。
周琪跟著各路男人,吃遍了隱藏在角落裏的各種私房菜,那些名字普通,食材卻各有乾坤的菜肴,她基本上吃了個遍。
說起來也是奇怪,早餐即便隻是一杯豆漿,幾根油條,又或者是一碗豆腐腦,幾個包子,隻要是自己花的錢,周琪都能吃得滿嘴流油,吃嘛嘛香。
換了是那些放著家裏的媳婦孩子,出來跑騷的臭男人請客,不到萬不得已,每一口都是難以下咽。
每當那個時候,那些男人還都眼角流光,目帶心疼地對她說:“你看你,都瘦成什麽樣了,也不知道照顧好自己,我家的婆娘,要是有你一半自律,也不至於我現在一看到她就想吐!”
說這話的時候,周琪真恨不得衝上去給他倆大耳刮子。
有一次,最令她忍不住的是,酒桌上,呼呼啦啦來了一大幫人,全都是那個男人的狐朋狗友,她們身邊每個人都帶著情兒,除了她之外,剩下的鶯鶯燕燕明顯都是精心打扮過的,估計類似的鬥豔場景,她們已經不是第一次參加了。
言談中,她才終於弄清楚這幫人的關係,原來他們之間都是通過換友群認識的,也就是說,參加酒局的男男女女中,有很多人都曾經有過一段情,算是交換著玩的短期py。
當時她陪著的男人,是那個群的群主,他說之所以要成立那個群,就是為了報複他的妻子。
這個觀點一出,頓時將周琪震驚到想要摔酒瓶子。
報複?
周琪強忍住怒火,緊握著醒酒器,笑著給男人倒了半杯紅酒,然後半開玩笑地問:“她是背著你偷人了,還是虐待你父母了?”
為了對得起美女倒得酒,男人豪爽的一飲而盡,然後說道:“報的是我當年追求她時所受的屈辱之苦!”
周琪噘嘴撒嬌:“什麽嘛,人家根本就聽不懂,你能不能說的更仔細點?”
借著酒勁兒,男人的鹹豬手靠近周琪,礙於她冷若冰霜的神情,才沒有敢太放肆,然後隨手點起一根香煙,對著在場的其他人賤笑道。
“為了她,我可是足足扮了三年的小醜。”然後回頭故作深情地望向周琪的一張俏臉:“沒錯,她曾經的臉,跟你一樣,嫩得能掐出水來,是我們係的係花,追她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尤其是我們還是工科,正所謂狼多肉少。”
說到這裏,男人故意停頓片刻,酒桌上,已經有人開始按捺不住,開始對身邊的女伴上下其手。
周琪下意識地椅背靠了靠,擔心待會兒女伴氣不過會掀桌子。
然而,想象中的畫麵並沒有出現,那些女伴好像很是習慣這種節奏,在鹹豬手湊上來的同時,甚至還主動挺胸配合。
周琪確信這些女人並不是拿錢辦事的那種,那究竟是什麽原因,才會使得她們心甘情願忍受這種侮辱呢?
她身邊的男人繼續講述所謂的屈辱史:“你們是不知道啊,當年,我就是一個窮小子,追她的人裏,小康的、富二代的、官二代的、搞音樂的、體育的什麽類型都有,唯獨我是最不出眾的那個,可偏偏我是最好拿捏的,所以三年下來,她們整個六人寢的水壺,都是我一個人拎著去打熱水,還有什麽占座、搶票就更別說了。我任勞任怨追了她三年,她的室友就跟著欺負了我三年,可為了她能正眼看我一眼,來帶那些醜八怪的臭脾氣,我統統忍了下來。”
周琪重新趴在桌子上:“這不是挺好的嘛,最後還是你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男人微微一愣,隨即又換上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那是她有福氣,在我追她期間,她至少換了七八個男友,每次分手不是我來安慰她,每次到了那個時候,我都以為我的好日子馬上就要來到了,可是沒想到,她隻是給我一點甜頭,利用我渡過療傷期,等她好了之後,甩頭就又跟別人好上了。”
周琪努力回想起自己委托人的模樣,清清簡簡的,眼角爬上了皺紋,手也很粗糙,雖然從她白皙的臉上,能看出來曾經也是一個美人胚子,可畢竟歲月催人老,時光似乎對她格外苛刻,還不到三十五,已經明顯能看出老態了。
可再聽聽這位所言,怎麽聽怎麽不是一個人啊,如果他說的全是真的,那他的妻子絕對是個中年老渣女無疑了。
說到悲傷處,男人情不自禁地往周琪的懷裏靠,周琪捏著鼻子將他擁起來後,故意將手包從背後拿得更近了些。
“我的這些遭遇,這桌上已經有很多人都聽過了,今天當著小艾(周琪)的麵,我也不怕丟了麵子再告訴你們一個秘密,其實她最後之所以選擇了我,是因為跟一個富二代未婚先孕有了孩子,而那個富二代一聽說這事,轉頭給她一萬塊錢,讓她把孩子打掉,人家就連夜出國遊玩去了。後來,不知怎麽,她爸媽知道了這件事,還弄得全學校都知道了,不得已她才扯謊孩子是我的,同意跟我領證,堵住所有人的嘴。”
說到這裏,周琪甚至都開始欽佩起這個男人了,要知道那麽一頂碩大的綠帽子,他都能心甘情願的背了十餘年,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啊。
直到——
後來她將那晚的錄音交給委托人,也就是那個男人妻子手中後,妻子在聽完之後的表情,周琪這輩子都忘不掉。
妻子的眼珠無神,空洞而麻木,對著牆壁,不知是不是在跟周琪說話:“孩子,在我倆領證的第一月就流掉了,至今原因不明。也是在近期,有一次他喝多了,我才知道當初到處散播我懷孕消息的,也正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