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咱倆打個賭
下午兩點，慕淘淘甚至都快忘了自己是怎麽從咖啡廳離開的。
張洪帶著她穿梭在擁擠的商場裏，東拉西拽，也不知是在躲著誰。直到最後溜進電影院，這才停下了腳步。
由於是周末，即便屏幕上此時放著的是豆瓣評分5以下的無腦電影，依舊有不少人前來觀看。
他倆並沒有坐在自己的位置，而是選擇了最後一排的角落。
遠遠望去，像是一對正在熱戀的情侶，正蜷縮著說些甜言蜜語呢。
“你先別開口，我猜猜，是我媽請你來的吧？”
“嗯。”
“你倆之前就認識，怎麽沒聽她提過呢？”
“不。不認識。”
“我就說嘛。”張洪很得意，借著屏幕的反光仔細欣賞慕淘淘，今天的她，跟在幼兒園相比，多了幾分幹練與嫵媚，倒是與她口中提到的律師極為相符。
慕淘淘解鎖手機，跳出來的第一個頁麵，令她瞬間反應過來大半：“沒想到你就是張海洋爸爸，行啊，這幾天耍我耍得挺開心啊！”
“嘿嘿，我初來乍到的，什麽都不懂，孟園長又十分提防我，連園裏的工作群都不讓我進，沒辦法，我隻能從你這兒側麵打聽工作內容了。”
“說得還挺有道理。”慕淘淘白了他一眼：“你不從自身找原因，想想為什麽孟園長不喜歡你，倒是揪住我的失誤，算是打入敵人內部了？瞧你問的問題，就一點都不像是家長能問出口的，什麽人成天不關心自己的孩子，倒是操心起老師有沒有男友的事來了。”
“嘿嘿，作為你的領導，我不得各方麵都關心嘛，不過經我蓋章認定，你確實是名合格的幼師，至少我給你發的紅包你都沒收。”
“嗬嗬，紅包一次最多才能發二百塊錢，你確定我不是因為嫌少才不接的？”
見她開玩笑，張洪鬆了口氣，往下坐了坐，調整出一個舒服的坐姿：“慕老師，女騙子都走了，你快別演戲了。”
“女騙子？她不是你未婚妻麽，是你騙婚人家才到你單位鬧的。”
張洪立馬恢複正襟危坐，他早就應該知道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的道理。
隻是沒想到會傳到慕淘淘的耳朵裏。
整整一部電影的時間，二人這才算是把誤會解開了。
張洪有些後怕，要不是慕淘淘接下了小三勸退師的活，以她爆棚的正義感，料定他是渣男，肯定會幫著女騙子一起聲討他。
到時候，在慕淘淘麵前，張洪肯定會投鼠忌器，隨便拿出點錢先想辦法打發了女騙子，再好好和慕淘淘解釋。
而得了甜頭的女騙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會想辦法從張洪那裏榨出更多的油水來。
雖說到時候他也有方法擺脫糾纏，不過始終不願給慕淘淘留下不好的印象。
如此看來，眼前的情形，倒是最好不過的了。
慕淘淘覺得騙子實在可惡，歎了口氣：“那你為什麽不好好解釋，連累自己裏外不是人，還被調到我們這兒來。”
這算是關心麽？
張洪閉眼不敢想象，自顧自悠哉說道：“要不是這樣，又怎麽會遇見你呢，也算是壞事變好事了吧。”
慕淘淘並沒有被感動，反而不以為意：“你這麽會撩，要是劉阿姨早點知道的話，也不會著急上當給你找老婆了。”
一個半小時的電影散場後，張洪料定不會再有人跟著了，出了地下影院，慕淘淘的手機像是被轟炸了般，周琪的奪命連環call第一個打了進來。
“你在哪呢！”
“我還在商場，你呢？”
“怎麽不接電話啊，害得我跟著阿姨回家，誓死要她兒子把你交出來！”
“啊？不成不成，那男的是我上司，我們認識，琪琪你千萬不要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啊！”
“我去，我說你怎麽會有他的微信呢！”
“在電話裏一句話兩句話說不清楚，等我一會兒去你家說吧。”
“不用了，既然是你上司我就放心了，晚上還有一個公司的活等著我呢，哪天見麵聊。”
“誒，你小心點。好端端的出了個女騙子的事，我心慌。”
“放心吧，公司人多，調查的也仔細，不會出現剛才那種籮爛的。”
“嗯，那你到家給我發個微信。”
慕淘淘掛斷電話，張洪第一時間賤兮兮地湊過來：“被人放鴿子了？”
“要你管！”
“我請你吃飯！”
“用不著。”慕淘淘說著就往地下停車場走，隨手招了一輛出租車，剛要報出家門地址，沒想到張洪竟也跟著鑽了進來，直接說個跟她家地址正相反的小區。
“你什麽意思啊。”
“既然都出來了，你陪我出趟公差，回頭給你算加班，可以調休。”
“去幹嘛？”
“到了你就知道了。”
半個小時後，司機回頭：“錦繡華城到了。”
慕淘淘下車四顧一圈，也沒看到哪裏像是能出公差的樣子。
雖然小區名字叫做錦繡華城，可畢竟矗立在一片老城區之中，除了這片拆遷小區以外，周圍全都是二三十年前的房子，看不出半點華麗的模樣。
“你到底帶我來這兒幹什麽呀。”
“暗訪。”
張洪神神秘秘，說話間，拉著慕淘淘遠離錦繡華城的大門，深入到老城區中。
兜兜轉轉，在一個毫不起眼的七層樓房前停了下來。
二人抬起頭來，張洪解釋道：“據我所知，這裏麵有從一樓到三樓，整整三層都是同一個房主。”
慕淘淘幹咽了口唾沫：“這麽……厲害。”
“還有更厲害的呢，這三層不幹別的，其實是個幼兒園。”
“幼兒園怎麽開到民居了？”
“所以說並沒有掛牌匾，是黑著開的，孩子在裏麵也學不到太多，充其量就是個托兒所吧。”
“不會吧，現在的孩子都金貴的很，可能有的家長會考慮送去私立幼兒園，但這種黑托兒所應該沒什麽生意吧。”
“是麽，要不咱倆打個賭，待會兒進去了，裝作是看園的家長，你走進去看看裏麵有多少孩子？”
“拉倒吧，大周末的，人家還能上班？”
張洪諱莫如深：“嘿，這就是你不懂了，人家之所以能開下去，就是因為提供了其他園所不能提供的服務，比如說周末依舊營業，就是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