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章

  “有人來了！”艋古心頭大震，察覺到有三道元嬰期氣息由遠到近，快速地向這邊接近。


  “是龍族的氣息。”天荒在識海中提醒道，“崽啊，你適才殺了假扮龍族的魔族奸細，這回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魔族奸細隱藏得極深，這些年，她能一直順利成長為元嬰精英，參加此次的試煉，可見龍族對她期望甚高。


  “龍靈兒絞殺龍族弟子時，動靜那麽大，龍族精英卻沒有半點動靜。而如今，龍靈兒剛死，龍族便及時趕來。可見，這三個龍族之中，必定有魔族的奸細。”離兮盯著龍族的方向，冷冷地說。


  龍族精英此番來勢衝衝地趕過來，再結合適才聽到的龍族對話，龍族弟子臨死前，才醒悟龍族中有魔族的奸細混入他們之間。


  “崽啊，你適才強行借用天地靈氣，已經過度損耗身體，此番不可再輕舉妄動了。”天荒提醒道。


  “天荒，為何隻要感應到魔族的氣息，我便會控製不住地憤怒，有一股衝動，想將它們全部剿滅幹淨！”離兮不解地問道。這股厭惡和怒氣似乎來自於靈魂深處，難以抑製，無法控製。


  她來到這方世界後，龍靈兒是她第一個接觸的魔族。在此之前，魔族從未迫害亦或者傷害過自己，這股憤怒似乎與生俱來，遇見魔族後，便像點燃了導火線，嘭地一聲炸開！

  這股憤怒直接影響她的行為和判斷。就猶如剛才，理智上她應該帶著鳳鳴和艋古逃離，而最終卻選擇了留下。留下後，她有數種方式擊敗龍靈兒，卻選擇了最衝動最冒險的方式。


  “因為你是我的崽啊！”天荒理所當然地說道。


  離兮沒好氣地道，“說人話。”


  “自從你選擇使用靈氣修煉時，便與這方世界相交融，成為了我選擇的救世之人，因此對魔族的厭惡是與生俱來，避無可避。這回是你第一次遇見魔族，所以一時失控，也是情有可原。”天荒解釋道，“你可還記得我曾舉過的例子？”


  離兮點頭，“這方世界就猶如人的身體，天道是大腦，萬物眾生是身體的組成部分。而我既不完全屬於這個世界，也不完全屬於另外一方世界，我是……”


  話到此處，離兮突然心頭大震，腦海中一直模糊的概念轟地一下豁然開朗，許多從前未曾明了的道理，忽然清晰明了。

  “若將這方世界比作一個人，而我就是這方世界與另外一方世界孕育出來的孩子！從我開始吸收這方世界的靈氣開始，便等同於嬰兒吸收母親的營養。”


  她終於明白天荒為何執意要選擇她作為救世主！因為這方世界裏，無論眾生再強大，他們終究隻是一個細胞，無法殺死天道。他們不僅受到天道控製，更重要一點，天道的生死便是他們的生死。天道生，他們生，天道死，他們死。除非，眾生舍己，選擇與天道一同死亡。


  而她卻不同，隻要她吸收足夠的養分，變得足夠強大，便能脫離天道，脫離這方世界，等同於嬰兒出生。


  當嬰兒長大後，便有可能擁有足以匹敵‘母親’的力量。一來，可以製衡；二來，一旦‘母親’作惡，便可大義滅親，將‘母親’殺死，取而代之。


  想通這一點後，離兮吐出一口濁氣，麵色凝重道：“天荒，你生前真是下了一盤好大的棋。”


  天荒眨眨眼睛，笑道：“崽啊，父神從來不會騙你。我會盡全力輔助你，隻要你足夠強大，這方世界將是父神送給你的出生禮。”


  離兮笑道，“真是大手筆，一方世界，說送出去就送出去。隻是我有一點想不明白，天道似乎從未犯下大錯，天地秩序井井有條，你為何急著要培養一個對抗它的人？”


  天荒沉默半晌，開口道，“你可知你為何會與生俱來厭惡魔族？”


  離兮想了想，將自己的想法講出來，“因為它是天地的陰暗麵？”


  天荒搖頭，臉色沉重道，“魔族本不該存活在這個世界上，它們是在我臨死前，天道誕生初期，才形成的魔物。它就猶如身體裏的病毒，換句話說，就是你那方世界中的癌細胞，無法根除，嚴重時，甚至會危害生命。”


  “天道誕生後，以雷霆手段，鎮壓血洗。於它而言，無論因由，一旦犯規，則懲處抹殺。魔族便是那時誕生的，它們是萬物眾生對天道的怨念。即便將現有的魔族全部抹殺，也無法根治。身體任意一個細胞，隨時都有可能癌變，無機可查，避無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