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草包名士的日常
可有一點悄然變化了。
謝青玄因為有了合適的壓榨對象,日漸日的變懶了。或者說是對謝逸疏變得依賴了。
這一點也很好理解,先苦後甜易,先甜後苦難,謝青玄從小嚴於律己,可以說他對於家族事業一直很看重,過的生活用苦行僧來形容也不為過,一則因為他是個戒心極重的人,獨斷專權,大小事務抓住自己手裏才回安心。
但謝逸疏因為某些複雜又綜合的因素(比如淡薄,懶惰,不喜言詞和交際,一直被他壓迫),使得他早將對方當作自己的所有物,並且一不斷壓迫對方而獲得成就感。
久而久之,謝逸疏的工作內容從賬冊,到產業決策,再到家族政治往來密函,等到謝青玄意識到自己太過‘放縱’這個小堂弟的時候,已經中了一種叫偷懶的癮。
謝逸疏就像一塊大海綿一樣近乎貪婪的吸收著各種知識。
太長時間的安逸和憊懶讓謝青玄很難在回到昔日的苦行僧生活了,猛然意識到這個問題的他驚得一身冷汗,思來想去隻能加重人馬對謝逸疏的監視和轄製。
當然這一切謝逸疏看在眼裏卻渾不在意。
他的生活過的一如往常的規律,謝家的藏書可以稱的上廣博,學霸屬性的人幾乎沒有人不喜歡看書(在沒有網絡和太多娛樂的情況下),誠心堂裏書庫裏的書籍典冊早就被他翻爛了,而謝家主院裏的大小書庫剛好能在業餘時光裏填補他的‘書荒’生活。
目前,謝逸疏幾乎接管了謝青玄百分之九十八的工作,那副永遠處變不驚遊刃有餘的姿態甚至讓謝青玄一度起了一個很荒謬的設想,“不光是謝家的事務,就算將整個天下捧過來讓他治理,他依然可以很輕鬆的處理好”。
可難得的是,謝逸疏很識相的擺正自己傀儡的位置,並不為自己卓越能力而沾沾自喜,似乎忙碌的生活知識例行公事,謝氏的權利並不值得他一點留戀,更加沒有沒有染指謝青玄手下人脈的意思。
這讓謝青玄感到心驚的同時也稍稍鬆了一口氣。
嫉妒?這是當然的。
後悔?這是肯定的。
謝逸疏就像個宇宙大黑洞,越是了解越是深不可測,以往在他眼裏隻是一個普通又空泛的黑色圓圈,但這些日子接觸下來,他發現自己錯了,錯的離譜,謝逸疏用呆板的表相‘欺瞞’了他也‘欺瞞’了整個謝家人。
但後悔又能如何,謝青玄很清楚謝逸疏是多麽的懶惰與怕麻煩,但於此同時他又是勤勞而認真的,這很矛盾,但謝逸疏這個人就是這樣矛盾的人。
促使這種矛盾變得和諧的最大原因是因為謝逸疏的“隨遇而安”,是的,他身上似乎總有一種魔力,在任何環境和境遇裏,總有辦法讓自己快速的適應環境,自得其樂。
懶惰是一種狀態,勤奮是另一種狀態,親手揭開謝逸疏這種‘不凡’的人是謝青玄,而逼迫謝逸疏從前者進入後種生活狀態的也是他謝青玄。
每思及於此,謝青玄有種腸子悔青恨不得要剁手的鬱卒。
事到如今,自己釀的苦果隻能自己咽。
但是鬱悶沒多久謝青玄便被其他東西吸引了注意力。
和大多說風流不羈的貴族名士一樣,作為這個時間數一數二的美男子,謝青玄同樣喜愛權利、名望和美人。
而前者權利和名望他早已收入囊中,美人的追逐與讚美他也從來都不缺乏,可以說他勾勾手指,便會有排滿一個城的美人等在那裏任他挑選,事後還不用花一分錢。
美色,還是男色,他一樣是天下女子渴慕的對象。
如果能夠一夜中蛋,生下謝氏的骨血那樣無疑是一步登天。
所有謝青玄對謝逸疏說,“床上的女人蒙上臉後都是一樣的”,對他來說女人都是一種膚淺有貪婪的蠢貨,看見他時,除了看著他眼睛冒光,嘴巴不停的說著諂媚的話外,唯一的功用也就是生孩子一種功用。
當然還有一些價格上的差異,貴族的女子根據家族門第分個一二三等,寒族庶門裏的女子在他看來可能連爬上他床的機會都不回應。
謝逸疏對於他這一套腐朽的老封建觀念隻能嗬嗬,因為他很清楚要不了多久,謝青玄就會遇到的他的命中克星,也稱真命天女,一個寒門旁支最不受寵的庶女,謝青玄最不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