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再見瘦削臉
吃完了晚飯，風若清和淩薇就出發了。
風雨霽沒有前往，因為她有空手道黒段的考試。
“等明天開始，你也要正經八經學些東西了。”見淩薇聽見風雨霽要參加空手道黒段的考試有些愣神，風若清對淩薇道。
“哦。”淩薇答道，對體驗者來說，很多時候並不是“技多不壓身”，而是“技多能保命”。
但是淩薇剛才愣神的原因在於空手道也是她以前一直想學來防身的東西，沒想到風雨霽會學這種普通人學的東西。
望著車窗上快速倒退的影像，淩薇忽然覺得自己離以前的生活已經好遠了。
隻是兩個月吧，對淩薇來說已經是滄海桑田了。
“到了。”風若清將車停在一個居民樓前，然後上前敲了敲一樓那戶人家的門。
過了一會兒，一個衣衫簡樸，精神矍鑠的僧人出來開了門，招呼風若清和淩薇進門。
僧人很熱情，是那種灑脫的熱情，不帶絲毫拖泥帶水和心有所圖。
落座之後，僧人率先開了口，說的雖是普通話，卻帶著濃重的四川口音：“這位就是風小施主吧。”
淩薇點了點頭，想了想，又站起來問了好，“大師好。”
“是個有福的孩子”僧人仔細看了淩薇一眼道。
“那可不是。”風若清頓時得意了起來，與有榮焉地笑道。
“哈哈哈。你這老頭兒。”僧人望著風若清的模樣失笑道，“本想借著這次的事，讓你狠狠出出血，奈何這娃子不肯跟我，倒是讓你逃了去。”
“你這惡僧，給你送功德你倒還惡意敲詐我，你倒是給我說說‘四大皆空六根清淨’這八個字是何意？”
……
這兩人的關係一定很好，望著風若清與這個僧人互相打趣，淩薇有些緊張的心也緩解了下來，但隨即又皺起了眉頭。
其實她心裏並不希望小陽跟在她身邊，一個是因為她沒有帶鬼娃娃的經驗，再有一個是……雖然她願意承認，但之後的時間裏她的雙手或者雙牙上一定會染上鮮血，雖然不太懂，但淩薇感覺這樣對小陽來說百害而無一利。
“大師.……”淩薇正想開口詢問小陽的事。
“咚咚咚。”門口卻忽然傳來敲門聲，作為晚輩的淩薇便住了嘴，自覺去開門。
“你來幹什麽？！”門口赫然站著的是瘦削臉。
瘦削臉苦笑，是他想來的嗎？他是被風若清叫來的，擺明了是來給淩薇出氣的。
他望了一眼淩薇，心中恨道：“這該死的丫頭不早說她是風家的人，要早知道自己也不會在故事世界裏那麽對她了。”
雖心裏恨極，瘦削臉卻在臉上生生擠出了一個笑容，道：“風小姐。”
這一聲“風小姐”叫得淩薇一愣，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麽反應了。
“薇丫頭，讓他進來。”風若清顯然知道誰來了，在屋裏笑咪咪地道。
“慧遠大師、風大人。”此時的瘦削臉完全沒有故事世界裏的狂妄和咄咄逼人，他像個小學生一樣乖乖地立在麵前。
風若清和慧遠誰也沒有吭聲，也沒有招呼他坐下的意思，風若清反而衝淩薇招了招手。
“來坐，薇丫頭。”風若清指著瘦削臉對淩薇道：“這家夥，道行不行，對養鬼術卻頗有些研究，讓他來給你解釋解釋。”
“你先介紹一下什麽是養小鬼？”明白了風若清這是故意在給自己出氣，淩薇也沒了什麽顧忌，大刺刺地坐下開口道。
被一個新人如此羞辱，瘦削臉自是恨得半死，但是在風若清麵前卻不敢表現出分毫，依然恭恭敬敬地道：
“養小鬼是控靈術的一種，小鬼的來源有兩個，一個是沒滿2歲就夭折的小孩，另一個是胎死腹中不見天日的胎兒，其中第二種小鬼的力量要比第一種要強的多。而在當中，力量最強的、最高階的東西要數人胎鬼仔。人胎鬼仔是指意外死亡的媽媽，把肚子剖開，取出的枉死的嬰兒。”
說到這，瘦削臉想起了故事世界中觸手可及的“母子雙靈”。
如今不僅“母子雙靈”沒有弄到手，還要在這裏受如此羞辱。
感覺到喉嚨中湧出一口腥甜，瘦削臉不得已停了下來，心中暗暗發誓，若在下次故事世界中碰到淩薇，畢竟想方設法弄死她。
但此時萬萬是發作不得的，瘦削臉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念頭，繼續道：
“人胎鬼仔是雖然養小鬼被稱為邪術的一種，但是小鬼本身是沒有善惡的，它就好象一張白紙，一麵鏡子，你是善，他也是善，你凶惡，他也變得凶惡，就像一個小孩一樣，他的善與惡，完全取決於飼養者本身的心態。”
“他們會長大嗎？”
淩薇想起夢中，小陽出現的時候是三、四歲孩童的模樣，但如瘦削臉剛才的說法，小陽被製成鬼仔的時候應該隻是個嬰孩。
“是的，會長大。”瘦削臉意味深長地看了淩薇一眼，她竟然已經和那鬼仔見過麵了。
“不知鬼仔會長大，所有夭折的嬰靈都會長大，不同的是夭折的嬰靈長到了原本自己命中注定的歲數便會轉世投胎。但是鬼仔在煉製的時候，製作者往往使了些手段拘住它的靈魂，如果不想辦法破除的話，他是不可能投胎的。”
淩薇皺了皺眉頭，小陽是她從異世界帶出的，不知道有沒有辦法……
“這點風小施主不必憂心，貧僧自有辦法。”看出淩薇的為難，慧遠大師道。
“別看這臭和尚賊眉鼠眼，一副不靠譜的樣子，還是有點用處的。”風若清也開口道。
淩薇不覺有些好笑，今天的風若清好像多了些孩子氣，慧遠大師明明一副仙風道骨、得道高僧的模樣，卻被他說的如此不堪。
隻不過這是長輩們之間的事情，淩薇隻是對著慧遠大師道了聲謝，又問道：“那這樣小陽就可以投胎了嗎？”
瘦削臉搖了搖頭，在兩位大佬麵前不敢有絲毫的隱瞞：“不能。它已經被煉製成鬼仔三年，也被人用血供養了三年，怨氣極大。如果它手上還有過人命的話，陰德還有虧，須得大功德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