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賢惠女人沒好命
安聽兩位吵架的母女漸漸安靜下來,就回了房間,打算將最近的工作定一下。
外企高強度工作已經不適合她,她沒法6點出門,9點回家,周末還要搭上一半加班,那實在是慘絕人寰的折磨,安已經無法適應。
有一晚上,加班結束,正在等班車的Sanny對安:“Angel,我其實對你已經很好了,你才每加班兩個時,對吧?”
安看看她無恥的嘴臉,隻是嘴裏哼了一下,連表情都沒櫻沒成想,旁邊幾個同是東北的女孩(平時和安非常要好)怒懟“Sanny,加班是要加班費的好嗎?人家別的公司每超過一個時工作時間都要記錄在案,需要多付工資的!”
嚇得Sanny趕緊閉嘴,本來安無心爭辯,沒想到,正義自有人替自己伸張,她感激地對身後三位女孩笑笑,她們把手搭在安肩膀,大家一起哈哈大笑,要知道,這是在中國,我們是中國人,想欺負我華夏帝國的子孫,沒那麽容易!
那一次,是安在華輝最開心,最舒坦的一,雖然到家都已經午夜,還沒吃晚飯,但心裏舒暢,走在黑漆漆的區裏都哼唱著歌。
安洗好衣服,拿到陽台晾曬,看見對麵那個剛剛和女兒吵架的媽媽匆匆拿了個包出門了。
一會兒,對麵阿姨又拿著菜,肉,一兜食物回來。
想想這位阿姨,每一清早就去菜場買菜,經常看見她買來鍋碗瓢盆,又把家裏的箱子,衣服,舊鞋都拿出來扔掉,每忙碌得熱火朝,好像永遠閑不下來。
偶爾,有院子裏的阿姨對她講話,她一般總是笑笑,:“幫孩子做點什麽,我來不就是為伺候他們的嗎?”
顯然,她沒覺得自己是女兒女婿家裏的主人,更沒覺得自己和他們是平等的,她隻是來伺候他們的,讓他們的生活舒坦,自己的心裏舒坦。
這在心理學是奉獻型人格,討好型人格,需要犧牲自己的利益,來討好別人,這樣的人,忍辱負重,忍氣吞聲,最後,當他們的心裏不平衡達到最大,就會爆發,就會喪失理智,或者精神崩潰。
不過,這回是女兒先崩潰了,她的生活秩序被無情地打亂,媽媽“好心”為她整理,卻變成了她的精神枷鎖,原來的一切在媽媽眼裏都是需要整理,歸納,或者,直接舍棄的,是不需要詢問或者質疑,隻要是媽媽覺得不需要就可以直接丟棄。
安想到這,無奈地搖了搖頭,下的媽媽都是這般苦楚與可憐嗎?
她們生下孩子就為和他們講自己的日子有多麽苦難,生活如此艱難,社會多麽險惡?人生有很多美好啊!幸福的家庭,快樂的學習生活,可愛的夥伴,萌萌噠動物,每一都有不一樣的冒險和經曆,每一都應該是陽光而歡樂的不是嗎?
這些如祥林嫂般的女人,或許家庭並沒有她們自己抱怨的那樣不堪,至少,她們還有空抱怨。
那些生活在大山裏的孩子,爺爺奶奶去世,父母遠去外地打工,一家四個孩子,留守兒童的艱苦,他們何處抱怨?年紀就已經能挑起家庭重擔,照管弟妹妹。
那些在風裏雨裏送餐的夥,懷裏抱著不足一歲的孩子,孩子母親也在打工,當爸爸的主動挑起照看孩子的責任,那個娃娃不曾抱怨。
安也曾在大院裏看到一對父子,兒子用輪椅推著年邁的父親。兒子已過不惑,頭發已經有了白發,父親雙腳浮腫,無法站立。
但當安聽著兒子呀呀地對著父親邊比劃邊著什麽的時候,他們的臉上都是笑著的,老父親臉上的皺紋全都縮在一起,他笑著:“對,對,真的像,真的像。”
聾啞兒子則拍著手,拿著手裏的枯葉對著父親繼續呀呀地著,笑著,比劃著。
午後的陽光,從高大的白樺樹的已經不再繁茂的枝葉上射下來,照在都已不再年輕的父子身上。
兒子完笑完,將父親衣服上沾著的枯葉輕輕揮走,又用手將父親的頭發抹平,然後對父親誇張地伸起一個大拇指,好像在,“爸爸,好帥!”
老爺子見兒子如此這般,哈哈大笑起來,:“是吧?年輕時,我可真的很帥呐!”旁邊買材大媽都回過頭來,癡癡笑著。
斜陽將那一對父子的身影拉得老長老長。
將近下午,安在找英語教師類工作,投了幾份簡曆,回頭向院子裏張望時,看到對麵樓的阿姨背著大背包,一步一挪地出了大院,馬上就要離開,居委會大媽攔住她,和她話,她搖了搖頭,:“每次和女兒在一起都不歡而散,她總不要我做這個,不要我做那個,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我忍不住總想為她做點什麽,可是,她就是不領情,她和女婿好好過吧,我走了。”
“給她包好了餃子,餛飩和包子,都是她最愛吃的,我的女兒最愛吃帶餡的。”完,她拿起包袱,慢慢走出安的視線。
或許,不久的將來,安會再次看到這對母女和好如初,她們會不計前嫌,開開心心,又互不打擾。
被嫌棄的人沒有幸福,一味付出更是遭人唾棄,人不能不自私,但過於自私又供於算計,怎樣才能做到付出不計回報,又恰到好處,有自己的想法,又不會過於精明而自私,這是個人生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