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手術
安這一次突然暈倒,是因為處於卵巢位置的腫瘤破解,情況十分危重。
這需要立即手術,在安昏迷期間,醫院方麵已經做好隨時手術的準備,帶她醒來,一切準備工作就緒,安排手術。
月一直拉著安的手,囑咐她不要害怕,雖然已經是下午,但所有醫護人員都嚴肅認真。
被推到手術室的安沒了朋友陪伴,心裏七上八下。
麻醉師告訴她,一會進行全身麻醉,一覺醒來,她就完全好了。
安不知是緊張還是什麽,隻感覺眼皮發沉,漸漸睡去。
耳邊,偶爾能聽到大夫在聲話,但聽不懂,好像在講法語。
這是個奇妙的國度,而自己又在這裏經曆一番手術,這是她生平第一次手術。
安的意識慢慢模糊,眼前明亮的燈光變明媚的陽光,陽光下,爸爸拉著她的手,她另一隻手裏握著一根冰棍兒。
冰棍兒化了,流到了手上,流到手肘,她伸出手,對爸爸:“爸爸,擦擦!”
“好啦!安的手幹淨啦!”爸爸掏出手絹,為安擦幹手,又揉揉她的頭。
陽光下,一群孩子們正在做遊戲,安是他們的同學。
今下午放假,同學們邀安一起跳皮筋,丟沙包。
有個同學突然肚子疼,要安一起陪著,其他同學笑她:別把安給熏壞了,快自己去吧!
再後來,好像是大學裏的英語晚會。
在那個熟悉的學校禮堂,同學們喜氣洋洋,一張張熟悉的臉揚起,笑意盈盈地望著安。
她旁邊的男生低她一屆,總是謙恭地叫她“學姐”。
安總是感覺自己學業不精,每發奮讀書。
上一屆有連做夢都講第二外語-日語的學姐;下一屆,有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學弟,自己會那麽幾樣技巧,實在擔心畢業後的就業。
學弟告訴安,他去過上海,不過那裏的籠包是甜的。
甜的肉餡籠包?安不敢嚐試。
學弟,其實無錫蠻好,風景好,人也好。
可是安對無錫不熟悉啊!
安打就喜歡北京,喜歡老北京話,喜歡看有關北京的故事和電影。
北京,那裏有***,有安門,有故宮,頤和園,有來自世界各地的人。
有時,在大街上能攀談起來的老外對安:你們北京沒有我想象的那麽老。
老?多老算老?加明朝算,好幾百年不算老麽?
老外趕忙擺手,不是不是,你們北京已經成現代化大都市了,CBD!yousee?
是啊!從CBD看北京,怎麽也看不出那個滿街胡同串子,飄著槐花香的樹蔭下,再沒有捉蛐蛐的孩。
可是,原來姥姥,在家院子裏就能聽到清晨奏國歌的聲音,大姨時候還參加過國慶大閱兵的腰鼓隊呢!
再後來,姥姥喜歡東北,喜歡那裏寒冷的冬卻有炙熱的炕熱舉家搬到丹東。
那時,姑姑們一起躲避美帝國主義的轟炸,據,有個孩子坐在苞米地裏被苞米秸稈捅破了屁股,流了一地的血。
那真是個巧妙的年代,李自己似乎很遙遠,很陌生,卻又經常從老人們口裏出。
安好像到這裏不知該去哪,隻是漫無目的地閑逛。
有時,她突然出現在公司的大堂,同事們進進出出。
有時,她又出現在Nicolas家的葡萄園裏,摘著鮮豔欲滴的果實。
有時,她又坐在飛機座子上,和Martin高胸聊著。
突然,她回到了家,爸爸媽媽在吃飯。玻璃餐桌上,隻有一道炒菜和一個鹹菜,兩碗米飯,兩雙筷子。
安想喊他們,卻喊不出聲,一著急,就哭出聲。
月輕輕拍拍她的胳膊“噓~不要怕,我在,我在。”
安趕緊拉住月的手腕“月,我沒死,我活了?”
“傻子,你當然沒死,你活的好好的呢!”
“大夫,手術非常成功,病灶全部去除,隻要安心治療,你以後結婚,生子都沒問題!”
安看著眼裏澄澈如鏡的月,暗暗下定決心:我一定要好起來,積極地過一把真正的生活,不要讓命運捉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