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新生

  安回來，第一個通知了發蕊蕊。她因為正在做月子沒有出來見安，但安和月抓緊機會去家裏看了她。


  蕊蕊和老公剛剛結婚，日子過得紅火。老公負責賺錢養家，蕊蕊負責貌美如花，寶寶生的美，還沒出月子就白白淨淨，還會和人“話”，活脫脫一個“話癆”。


  安進了蕊蕊家門就開始洗手，躍躍欲試地想要抱寶寶。寶寶本來睡得安穩，大概月安氣味不對，突然嘴一咧，哇哇哭了起來。


  安瞅準機會，趕緊把寶寶攬在懷裏，沒想到，一會兒功夫，寶寶便不再哭鬧，安靜地再次睡去。


  看著寶寶還沒長睫毛的眼睛，的鼻尖上滲出點點汗珠，手，腳都是粉嘟嘟的。安的心都酥了，多想也有一個自己的寶寶啊！安想到這裏，再抬眼，便滿含熱淚，這輩子大概是不可能了。


  安趕忙把孩子放回嬰兒床，邊擦眼淚邊看寶寶，可這眼淚怎麽擦也擦不淨，總是一個勁兒地往外湧。安不禁啜泣起來，不得不放棄假裝，來到衛生間哭了起來。她知道，這個樣子在產婦跟前很不對，但一想到今生不可能有自己的寶寶，而自己也將不久於人世，便更加痛苦，痛哭不已。


  月為化解尷尬，輕輕和蕊蕊聊起寶寶，什麽時候知道懷孕的，孕期有什麽反應嗎，孕期都吃些什麽，是剖宮產還是順產等等。倆人雖然頭次見麵，但聊得不亦樂乎。寶寶在大人們的話聲中卻睡得更加安穩，兩隻手舉得高高在腦袋兩邊，毛茸茸卻黑漆漆的頭發垂在貓形狀的枕頭上，像封神榜裏的雷震子。


  安哭了好一陣才安定了情緒，她用冷水洗了洗臉，又擦了些麵霜，才重新走出衛生間。怕自己不但不能穩定產婦的情緒，反倒把蕊蕊情緒帶壞，安月趕緊告辭，答應不久再來。


  從蕊蕊家出來，安她倆一路沉默，一直到了車站，安突然道：“將來你至少要生兩個孩子。”著，拉著月的手，眼淚撲簌簌掉了下來。月不知什麽好，隻是拉著安的手，使勁握了握，然後堅定地點零頭，眼淚也跟著落了下來。

  就這樣，兩個女孩再次走到江邊，看著茫茫的江水發呆。不知過了多久，江邊的燈都亮了起來，倆人才覺得腹內空空，想要找吃的。


  茫無目的，倆人走到壩門後一處燒烤店，點了兩碗現壓朝鮮冷麵。這處燒烤店大概是個網紅店，店外擺著12張鐵皮桌和凳子，店外院裏葡萄藤下還有六張木桌。


  安月在木桌上坐下，這時，才看到桌子下麵趴著一隻慵懶的波斯貓，葡萄藤架上還懸著3個鳥籠，裏麵的鳥嘰嘰喳喳叫著。


  冷麵上來了，冰涼清爽的牛肉湯，烏黑油亮的蕎麥冷麵上有一些紅通通的辣白菜和幾片切得薄薄的牛肉片。喝一口牛肉湯，吃一口麵，再就一口辣白菜，安的心情一下就好了起來，和月有一搭無一搭地聊起來。


  這時，旁邊鐵皮桌上突然站起一個中年婦女，她一下將手裏的肉串摔在桌上，恨恨地：“我不需要你們同情，更懶得解釋，一個男人，無論他的女人做了什麽，他都不可以打女人！”完，背起背包抓起旁邊孩子的手就走。


  一個女人跟著跑了出去，跟她著什麽，可那個中年婦女頭也不回，拉著孩子坐上出租車就走了。


  隻聽剩下的兩個男人其中一個道：“其實她挺不錯的，雖然家務做得不那麽仔細，但又上班，又帶孩子，挺不容易，你再不滿也不該動手打人。”另一個男人聽完，喝了一大口啤酒，道：“我確實不對，我不是人。”


  安抬頭望了望月，對月：“以後找男人擦亮眼睛，打女饒千萬別找。我們女人要生要養還要照顧家裏，已經很不容易了，難道還要成為男饒出氣筒被他們打不成？爸爸媽媽都沒舍得打的公主，結了婚也要成為女王，決不能低頭，因為王冠會掉，懂不？”


  月狠狠地點零頭，回頭瞅了一眼那個讓人鄙視的喪家犬男人，低頭喝了一大口牛肉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