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文錦心再出府的時候, 不僅雙頰緋紅就連耳朵尖都是紅紅的。
等到了文府,已經是快用午膳的時辰,因為文家院落小了許多, 去文老爺子的院子就會路過丁氏的院子。
算起來她也好幾日沒見過丁氏了, 她們是相看兩相厭互不打擾對方, 維持著表麵的關係,倒是前天碰見過伯父文大老爺,文錦心就朝丁氏的院子看了一眼。
就看見有個眼熟的人影站在丁氏的院子裏, 但也隻是一閃而過,文錦心再看的時候人已經不在了。
蘭慧還奇怪的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姑娘在看什麽?”
文錦心隻是看見了一個女子的背影, 覺得有些像,但她想的那個人怎麽可能會出現在文家,文錦心就搖了搖頭, “大約是眼花看錯了,我們走吧。”
院子裏蘇雅晗坐在上首喝茶,丁氏畢恭畢敬的站在身邊, “蘇姑娘一來, 我們文府都蓬蓽生輝了呢。”
蘇雅晗嘴角含著笑, “文夫人言重了,我與錦心是故友了, 她上京我自然是要來探望的, 隻是可惜今日不湊巧, 她不在。”
丁氏心裏忍不住的吐槽, 要探望文錦心可不應該來文家, 從沒見過這麽不顧廉恥的女子, 她可一日都沒有在文家待過。
但丁氏可不會這麽傻的直接這麽說, 蘇雅晗雖然現在沒名沒分的,但所有人都知道,她可是大皇子枕邊的人,早晚都是要納進房中的。
雖然京中貴女們對蘇雅晗的行徑感覺到不恥,可就算再怎麽酸也不可否認人家成功了,真的抱上了大皇子的大腿,成了他的人。
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但隻有她成功了,故而就算再怎麽瞧不起蘇雅晗,對著她都是客客氣氣。
“蘇姑娘真是重感情,等錦心來了,我一定轉達她。”
兩邊相互的客套了一番,然後丁氏就把目光看向了旁邊的文月溪,招到了身邊,褪下了手上的一個玉鐲子,“文妹妹好生乖巧,看著我就喜歡,這個鐲子就送給你玩了。”
這個鐲子一看就價格不菲,文月溪原本還在心裏瞧不起蘇雅晗,這會收了鐲子整個人都恨不得黏到她的身上,滿口的道喜。
丁氏也感激的不行,更是把蘇雅晗從上到下的誇了一遍。
坐了有一會蘇雅晗就起身了,“殿下離不開我,算著時辰我也該回宮了,可惜錦心不在,下次我再來探望她。”
丁氏趕緊將她送到了院外,就在這個時候,蘇雅晗壓低了聲音在丁氏的耳邊說了一句,然後才笑盈盈的從後門離開。
等蘇雅晗一走,丁氏就神色不安的回了院子裏,文月溪捧著手中的鐲子隻顧著高興,根本沒發現。
過了一會才奇怪的問:“母親,方才不是有下人來說,文錦心已經來了嗎,您怎麽沒告訴那個蘇雅晗?”
方才蘇雅晗還在的時候,文錦心就進府了,但丁氏有心給瞞了。
丁氏一開始是想自己多巴結一下蘇雅晗,後來是她發現蘇雅晗根本就不是想來找文錦心,她的醉翁之意不在酒,這才沒有說文錦心來了。
直到方才送她從後門出去,聽她壓低聲音說的那句話,她才真的確信蘇雅晗不是來探望文錦心,而是來找她的。
“大皇子與鎮南王世子不合,夫人還是小心的站隊為好。”說完還輕輕的拍了拍丁氏的手背,這是在告誡她要謹言慎行。
丁氏隻覺得渾身發寒,這會腦子一團亂,被女兒這麽一問就更心煩了。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管,記住,今日蘇姑娘來的事情不許和外人說,尤其是文錦心。”
然後又想起文月溪對沈玦的那點心思,這會隻覺得頭皮發麻。
在大皇子之前,她當然是屬意鎮南王世子,可這會讓她選擇,她就迅速的選了沈恒璘,開玩笑一個世子和一個未來的儲君,傻子都會選。
拉著文月溪嚴肅的交代,“以後沈玦來你不許去見,還有文錦心你也少接觸,你的親事我自有打算。”
文月溪震驚了,雖然經過前幾天的事情,她也有些害怕沈玦,但這也沒有徹底的打消她的念頭。
“這是為何啊?您前幾日不是還很鼓勵我嗎?”
“胡說,我怎麽可能鼓勵你做這種事情,你一個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怎麽能說得出這種不害臊的話來,以後你給我停了這些不該有的心思!”
不管文月溪說什麽,丁氏都不聽,真的從這日起開始拘著她。
而那邊文錦心已經進了文老爺子的院子,剛到門邊就先聽見了他的笑聲,她好像許久沒有聽見祖父這麽高興了。
就也不自覺的露出了笑,一進屋就看見兩個男子,一個中年一個少年,都是穿著長衫,文錦心愣了一下就猜出來是誰了。
文老爺子一見她就趕緊招到了自己身邊,老爺子今日難得的沒有躺在床上而是坐在靠椅上。
“錦兒,這便是我前幾日與你提起的,你父的同窗摯友,翰林院的韓大人,這是他的兒子君堯。”
文錦心趕緊上前一一見禮,“見過韓叔父,早就聽祖父提起您,今日錦心終於有幸得見叔父。”
文老爺子又跟著介紹,韓君堯可是探花郎,如今在戶部任職可以說是年少有為。
文錦心並未多想,韓君堯看上去確實長相清秀書卷氣,說話也彬彬有禮讓人很有好感,文錦心就附和著祖父的話誇了幾句。
而韓君堯從看到文錦心起就看呆了,他從高中探花後可以說是春風得意,許多姑娘都上門有意結親,是他自己無心於此,想要把重心放在仕途上。
故而今年二十有一還未說親,家中父母都很急,偏偏他一點都不急。
今日他休沐就跟著父親上門拜訪老先生,談話的時候他才發覺父親的目的不純。
哪有探望老先生一直圍繞著一個小姑娘說的,但他都已經在這裏了,也不好意思直接就走,這才耐著性子的多坐了一會。
直到文錦心出現,他連眼睛都忘了眨,腦海中隻能憶起洛神賦中的詞‘輕雲蔽月,流風回雪’才能歎其分毫。
韓君堯還是頭一次看著一個姑娘如此失態,她美好的讓人不敢觸碰,從第一眼起他就已經沉淪了。
文老爺子很滿意韓君堯的神情,畢竟他的孫女如此的好,誰見了能不喜歡。
他為了文錦心的婚事愁的睡不著覺,一直在想有什麽辦法能讓文錦心主動看清沈玦,思來想去隻能找個比沈玦更好的少年。
然後就想起了韓君堯,正好韓家與文家又是世交,他又很信得過韓家的人品,若是文錦心以後嫁過去,他也放心韓君堯不會欺負文錦心。
“我與你韓叔父還有事情要說,錦心你陪君堯院中逛逛吧。”
文錦心沒有多想,畢竟她是主人韓君堯是客人。
而且她的觀念裏她與沈玦都已經要到說親的地步了,兩人也如此的親密,就算祖父不同意那也是考驗沈玦,最終還是會同意他們的親事。
所以她根本就沒有往別處去想,就一口應了下來。
這會臨近正午外頭有些熱,但院子裏種了一片的花草,綠蔭下並不算熱,院中還有個小亭,那是平日老爺子休息下棋的地方。
文錦心就陪著韓君堯賞了花逛了一圈,然後看他額頭一直在冒汗,就提出去亭子裏休息一會。
“韓公子喜歡喝什麽茶?有涼的酸梅汁清涼解暑,祖父也很喜歡喝,就怕公子覺得不雅。”
韓君堯一直出汗,一方麵是確實熱,另一方麵就是因為文錦心在旁邊陪著,讓他忍不住的冒汗。
他從小就學識過人,進了學堂之後也是先生最喜愛的學生,從來沒有想到會有一日因為怕自己的書看得太少,沒有交談的話題而擔憂。
“不會不會,都是入口解暑的茶水,並不會有什麽雅俗之分,喝茶的也不一定就是有學問的人。”
文錦心對韓君堯還挺有好感的,至少這人看著很文氣卻不像一般的讀書人那般傲慢迂腐,她還記得剛進城那日遇上的那個讀書人,他可不是一般的迂腐古板。
就喊了蘭慧端來酸梅汁,親自給韓君堯倒了一杯。
她也沒什麽單獨招待外男的經驗,大多時候是順著韓君堯的話說。
韓君堯接過她親手倒的酸梅汁手心都在冒汗,生怕自己會有哪裏失禮的,謙和又謹慎,“多謝文姑娘,聽說文姑娘幼時就離開了京城?”
“是,父親外派做官,我與母親就相伴左右,一直在江南待了十幾年。”
“難怪我觀文姑娘口音不似京中人士,總是聽人說江南人傑地靈,隻可惜沒有機會遊曆一番。”
說起江南說起杭州,文錦心就有了話題,她雖然生在京城卻生活在杭州,那確實是個美如畫的地方,若不是後來雙親遇難,那兒成了她的傷心地,沒準前世她也不會離開杭州。
文錦心說了好長一段,期間韓君堯一直不眨眼的看著自己,禮貌的沒有插話一直認真的在傾聽。
她才自覺有些失態,露出了一絲尷尬不好意思的神情,“憶起杭州有些失態,讓韓公子看笑話了。”
“不會不會,君堯正想多了解一些江南美,姑娘一番話讓君堯更多的向往。”
韓君堯根本不覺得她失態,反而覺得她真性情,不似其他女子那般的矯揉造作,天真又自然,讓人忍不住的喜歡。
起初讓韓君堯注意的是她的外貌,現在讓他感興趣的是文錦心的修養和內涵。
很多閨中女子以為自己多讀了幾本書就是女才人,他就見過不少自負的人,可文錦心卻不會,她有才卻內斂,美若天仙卻大方含蓄。
這不就是他多年夢寐以求的女子嗎?
文錦心和韓君堯交談確實很舒服,有種春風拂麵的舒適感,他是個不會給人壓力很輕鬆的雅士,給人的感覺很像溫先生。
一直聊到了用午膳,蘭慧提醒了一句,文錦心這才想起來,趕緊差人去問祖父那邊的事情可是談完了。
知道他們已經談好了事情,才領著韓君堯回屋裏,韓大人就說家中還有事起身告辭了。
“我院內都是粗茶便飯,原也不好意思留你們用膳,既然有事我也不留你們了,錦兒你替我送送客人。”
文錦心乖順的應了,一路送著韓大人和韓君堯出了府門,回屋子的時候,就聽文老爺子狀若無意的問起。
“錦兒,你覺得君堯此人如何?”
“謙和有禮,是個很有涵養的讀書人。”文錦心對他的印象不錯,再加上又有父親舊友之子的身份在,她就對他印象更好了一些,如果表哥見了他應該也會喜歡的。
文老爺子一聽就覺得有戲,“那就好,你父親外派之後,我們與韓家的走動都少了,我也覺得這少年很是不錯,將來必成大器,你也可以多與他結交。”
文錦心越聽越覺得不對,就算文家和韓家要走動,這事也和她沒有關係,應該和大房去說,她今日會招待韓君堯那是因為他是客人,自己是主人。
都是出於文韓兩家的角度出發,與她本人沒有什麽關係,什麽叫做多與他結交?
“祖父,我與他結交怕是不妥吧。”
“有何不妥的?方才你韓叔父還說,當年你父親與他同窗時還留有書畫在他那,下回要帶來給你看,我們本就應該多走動。”
原來是這個結交的意思,文錦心才明白是自己誤會了祖父,“那是該多走動,下回韓叔父若是得空我們可以設宴請他,也好加深兩家的情誼。”
“你這個主意很好,等我身子好些,我就給他發請帖,你到時可以多聽他說說關於你父親年少時的事情。”
文老爺子見安撫住了文錦心,才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小姑娘聰明著呢,如果他直接說,想為她相看韓君堯,她肯定是不同意的。
還不如以兩家來往為由,讓文錦心先和韓君堯相處著看,他始終覺得文錦心是見的男子太少了,所以才被沈玦給哄騙了。
韓君堯如此的優秀,即便最後不能在一起,作為朋友相交也很不錯,若是相處過後文錦心還是喜歡沈玦,他才能認命。
*
送文錦心上了馬車,沈玦回正院休息了一會,王家的人很快就到了。
讓沈玦沒想到的是王國舅心這麽大,派來請他的是王林誠,王林誠回去之後肯定是吃了教訓,見麵之後沉默了許多。
沈玦本身和王林誠之間並沒有太大的恩怨,就算有,那也如他自己所說的,在醉酒鬧事的那一日就已經一筆勾銷了。
他是頂天立地的男兒,沒有什麽事是打一架解決不了的,就算有那就多打幾架,他最不屑的就是暗地裏搞鬼。
隻可惜,世人往往都喜歡把事情往陰暗的去想,然後把原本簡單的事情給變的複雜。
“世子請。”
沈玦嗯了一聲跟著往外走,沒想到的是在路過王林誠身邊的時候,聽見王林誠壓低了聲音說道,“我想請教世子一個問題。”
“請教不敢,你說吧。”
“那日為何放過我。”王林誠說的自然是負荊請罪的那一日,其實以王國舅當時的態度,沈玦就算真的鞭笞了,理虧的也不會是沈玦。
後來王林誠冷靜下來以後,自己也承認那日確實是他不應該飲酒,也不應該挑釁,被人打了也隻能說是技不如人活該。
這件事裏他唯一心寒的就是他的父親,同樣不解的就是沈玦明明不是個心善的人,完全沒有理由放過他的。
沈玦忍不住的笑了,“那我為何要打你?”
“我辱罵了世子,還對邱浩然出言不遜,以世子的性子應該會很痛恨我才是。”畢竟他可是還未進城就把守衛打的半死的人。
王林誠對沈玦的了解全靠聽,從王林威的信裏聽見,從父親和大哥的口中聽見,從其他人的謠言中聽見,不管哪個他,都不像是會放過自己的人。
“那我又是什麽性子?”沈玦覺得很有趣,不僅他的話有趣,就連王林誠這個人也很有趣。
“嫉惡如仇,隨心所欲。”王林誠思索了一會,脫口而出。
沈玦可以肯定這已經是美化修飾過的形容了,要是從別人的口中出來,就應該是為非作歹無法無天了。
這會看著王林誠的眼神就更是探究中帶著好奇了,王家那一灘汙水,竟然能夠養出王林誠這麽有趣的人。
“你不是說了嗎,我這人隨心所欲慣了,打你還要費我的氣力,大可不必。”沈玦痞氣的挑了挑眉,丟下一句就大步的往外去。
王林誠愣了一下,直到他走出好遠才快步的跟了上去,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重新認識了一遍,這個廣州來的小霸王。
他們是騎馬去的別院,王家這次不僅是宴請了沈玦,還請了其他幾位世子,沈玦會答應來的另一個原因就是想來會會這些堂兄弟們。
剛翻身下馬,將馬交給下人,王林誠又跟了過來,這一回十分認真的抱拳向沈玦行了一禮。
“上次的事抱歉,等下次見了邱浩然,我也會當麵向他賠罪。”鄭重又誠懇,沈玦能看出來這絕不是被逼的,是他自己的意願。
“好,我接受了,此事就此一筆勾銷永不再提。”
王林誠一直壓在心頭的事情終於在此刻得到了解脫,“一會我定要以茶代酒,好好的敬世子一杯。”
然後拱手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沈玦也毫不客氣的嘲笑出聲,“我隻和別人喝酒,可從來沒聽說過以茶代酒,不過你這酒量也就隻能喝喝茶了。”
兩人對視一眼,都笑出了聲。
王林誠就在前麵引著他們三人進別院,等他在前頭離得有些距離了,秦琅才神秘兮兮的湊到了沈玦身邊。
“玦哥,這小子是怎麽回事啊?棄暗投明了?還是改邪歸正準備大義滅親了?”
沈玦被秦琅給氣笑了,用力的敲了一下他的後腦勺,“讓你好好讀書,又在這亂用成語,我們這最多就是摒棄前嫌,以前的事都翻篇了,你也別總針對他。”
“那我們和他以後就是朋友了?”秦琅覺得人和人相處很簡單,既然都握手言和了,那肯定就是朋友了。
“如果他不姓王倒是有可能,可惜他姓王,我們永遠都不可能成為朋友。”
沈玦的眸子黯了黯,想起方才王林誠最後與他輕聲的說了一句,“我父兄不是心慈之人,世子小心。”
然後才大步離開,王林誠應該知道些什麽,但他作為王家的人什麽都不能說,隻能這麽的提醒他。
按理來說,王林誠很有可能是故意騙深覺得,可沈玦還是選擇相信他,擯棄其他的外在,他更願意相信自己的直覺,王林誠不是那樣的小人。
很快,他們三人就到了大堂,下人早就進去通報鎮南王世子到了,故而沈玦進屋的時候,享受到了所有人目光的熱情。
“堂弟可算是來了,快坐快坐,遲到了可得自罰三杯。”聽到這爽朗的笑聲,沈玦就知道是誰了。
沈威一見沈玦就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沈玦一看就知道是留給他的,就朝沈嶽暉點了點頭,坐了下來,他們兩被安排在了席末。
除了西臨王世子沈威,還有北安王的世子沈廣安,不過沈廣安比他們年紀要大不少,是所有人裏麵的老大哥,看著也穩重很多。
等沈玦一落席,王國舅也跟著上了桌,“總算是盼到了世子,那我們便開宴吧。”
美酒美食上了桌,第一杯酒是所有人舉杯共飲,“諸位遠道而來,讓我敬諸位一杯,今日盡管盡興的喝。”
第二杯王國舅就起身向沈玦敬酒,“世子年少有為,真是讓人欽佩不已,我代表王家敬世子一杯。”
說完就仰頭飲盡,長輩敬酒不可辭,沈玦玩弄著酒杯,勾了個笑,王國舅可真厲害,直接就將他給推到了風口浪尖。
他雖然是世子卻上麵還有兩位兄長,王國舅這第一杯酒敬自己算怎麽一回事?那邊沈廣安探究的眼神可是看過來了。
沈威倒還好,他知道王家和沈玦之前鬧了矛盾,王國舅這大約是想要緩和矛盾,可沈廣安可就不這麽想了。
他的父親年事已高,再過兩年他可就要接任北安王府,身份自然比他們都要高。
沈玦沒有動作,王國舅舉著飲盡的酒杯就這麽站著,氣氛頓時一滯。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沈玦眉峰一挑緩緩的將杯子舉了起來。
一字一句道:“國舅爺真是客氣了,都說了貴府三公子的事我未曾放在心上,小孩子而已,您放心,隻要我鎮南王府在廣州一日,必定替您照顧好三公子。”
話音剛落,屋內眾人先是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沈玦說的是什麽。
沈廣安直接就笑出了聲,原來這第一杯酒是這麽來的啊。
這會眾人看王國舅的眼神也變了,有個不成器的兒子要管,實在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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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了,我們縣城有個武漢回來的還不老實待家裏,跑出去打麻將,麻將館全關了,我媽剛今天還去打過麻將,想哭……寶寶們多待家裏,可別出門了!
(ps:你們想要的男配來啦。看有人說祖父,之所以設計這個角色一是希望錦錦有娘家人保護她愛她,二是加深兩人之間的羈絆,玦哥才有越難得到越珍惜,讓一生一世一雙人更合理。)
好好在家看小說別,所以我給你們推薦基友宋家桃花的新文《回到夫君少年時》,今天還是繼續發紅包哦~
樂平郡主顧無憂和魏國公李欽遠琴瑟和鳴了一輩子,死之前唯一後悔的是和李欽遠相識的太晚。
一朝重生,回到十五歲。
顧無憂滿心歡喜去找李欽遠,打算這輩子一定要和他相識在最好的年華,然而,看著從枝頭上跳下來的少年郎,嘴裏銜草,雙手枕在腦後,一雙鳳眼睥睨得看著她:“你找我?”
顧無憂:???
顧無憂印象中的夫君雖然沉默寡言卻溫潤端方,權勢滔天且人人敬畏,可直到重生後才發現自己的夫君不僅鬥雞走狗樣樣精通,還是城中出了名的二世祖,貓憎狗嫌,除了一張臉一無是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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