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趁著沒人的時候, 沈玦和沈嶽暉還有秦琅單獨的說了一會話。


  沈嶽暉之前的所有疑慮都消了,從小到大很多局外人都為他鳴不平,說沈玦不如他, 他才更配當沈劍青的兒子。


  對此他每次的回答都是自己不如沈玦,他擔不起這樣的話,可那些人不信, 覺得是沈嶽暉太過自謙又不敢得罪世子,怕在沈家沒有立足之地。


  可事實卻是,他從小到大就沒有低看過沈玦, 他一直都認為沈玦是個聰慧果敢的人,還有他與生俱來的統治力, 這樣的能力和天賦,是他再努力都趕不上的。


  他也知道沈劍青有心讓他以後幫助沈玦管理整個廣州城,他反倒還怕自己不配,越是與沈玦接觸,這樣的自卑感就越是強烈。


  “父親還讓我來看著你,其實根本不必, 你比我考慮事情更全麵更妥善, 以後這些事都該聽你的。”


  “若是沒有大哥時時看著我, 我可是控製不了我自己,到時候鬧個天翻地覆不能收場,大哥可要頭疼。”


  沈玦自然明白沈嶽暉的敏感和憂慮,故意開玩笑道, 讓沈嶽暉的心情瞬間就舒緩了許多。


  正打算起身休整一番,就聽下人匆匆進來報, 有貴人到訪。


  三人麵麵相覷, 都對這貴人很是好奇, 他才剛在府上坐下,凳子都沒捂熱,這人就先上門了,會是誰消息如此靈通呢?


  “請他進來。”


  在客人進府之前,他們都各有猜測,“會不會是父親的舊友提前收了父親的消息,所以登門來關心一二。”


  “也有可能是隔壁鄰居,畢竟咱們動靜這麽大,他們肯定是第一個知道的。”


  “或者會不會是上門找茬的?方才我們才在城門鬧了事,難道這麽快追來了。”這是秦琅的小腦袋想出來的答案。


  而沈玦與他們想的都不一樣,他翹著二郎腿喝著茶慢悠悠的道:“別緊張,來的都是客人,心懷不軌的人不敢這麽光明正大的上門,坐下喝口茶潤潤嗓,一會就揭曉了。”


  沈玦在正院見客,他們兩就在他的兩側坐下,喝著茶伸著脖子往外探,尤其是秦琅特別的興奮。


  這還是頭一回家中沒有長輩,由他們自己來管理一個府邸,這種感覺真是太爽了,跟著玦哥就是威風!


  很快下人就領著一位青年男子進來了,來人看著比沈玦大不了幾歲,很是精壯穿著合身的袍子,有種說不出的豪邁之氣。


  還未進屋,便先聽見他爽朗的笑聲響起,“果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我早在西北就聽聞堂弟的名頭,今日一見果然氣度不凡。”


  話音剛落沈玦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來的正是西臨王世子沈威。


  西臨王排行第三,他家世子也比沈玦要年長,喊一聲堂弟自然是再正確不過,而且他的穿著打扮看著也是人如其表,很有西北的豪邁之態。


  沈玦臉上仍是掛著痞笑,看到沈威才緩緩起身,“原來是三堂兄啊,請坐。”


  沈威頗有些自來熟的味道,也不管沈玦對他什麽態度,就抱拳豪爽的在他下首坐了下來。


  這種脾氣倒是相處起來比沈恒璘更讓人喜歡,很對秦琅的脾性,沈玦也沒了一開始的敵意和囂張。


  “三堂兄何時到京的?”


  “我都到了有三日了,你的動作也太慢了,聽說比我早出發,你們南方人做事就是精細磨蹭,和娘們似的,不如我們糙,路上隨便對付對付,到了城裏再洗澡便是了。”


  秦琅在聽到隨便對付到城裏再洗澡後,渾身一個哆嗦臉色大變,方才那點想要和他結交的心瞬間就滅了。


  這麽熱的天,每日趕路定是出了不少的汗,秦琅雖然不是富貴小公子,但讓他一日不洗澡他是怎麽都忍不住的。


  更別提是一路都不洗,這會連看沈威的眼神都不對了,甚至還想換個位置。


  沈玦倒是不介意他說自己磨蹭,反倒覺得這個三堂兄有些意思,就是不知道他是真的耿直還是和他一樣裝的,就舉著茶碗掩下了嘴角的笑意。


  他得想個辦法試一試他這位三堂兄。


  “離聖壽不是還有半月有餘,這麽急做什麽,路上遊山玩水的不好嗎?”沈玦翹著二郎腿,手裏把玩著折扇,好一副風流倜儻的紈絝公子模樣。


  這與高大威猛的沈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兩人看著根本就不像堂兄弟,更像公子和武夫。


  “這,好不容易出來玩一趟,自然不能耽擱了,而且遊山玩水什麽時候不能玩?京城可比那些都好玩。”


  沈威明顯說話的時候有些停頓,馬上就被沈玦細心的給發現了,就繼續抓著這個話題不放。


  “是嗎?堂兄覺得京城好玩?我這剛進城倒也覺得一般,若說繁盛也不過如此,至於其他的嘛,更是一言難盡。”


  沈玦故意冷哼了一聲,抿唇促狹的露了個譏笑。


  馬上沈威就聯想起來之前聽說的事情,沈玦還未進城就打了城門守衛,不然他也不會這麽急匆匆的趕過來。


  一是想知道沈玦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物,二是想要探一探他來京城的目的,畢竟他進京可不是那麽單純的來送壽禮的,他還是帶著別的目的來的。


  “你們廣州城那是小京城,自然人傑地靈樣樣都好,我們那邊可就比不上了,每年仗都少不了。”


  歎息了兩聲,沈威就突然壓低了聲音,小聲的道:“聽說堂弟還未進城就打了人,可是真的。”


  看沈威那麽高大精壯的漢子,突然輕聲細語的說話,還讓沈玦有些不習慣,依舊大著嗓門,“真的,看不順眼就打了。”


  沈威虎軀一震,他在西北的時候那也是說一不二的主,所有人都讓著他尊敬著他,可父王母妃時時訓誡,到了京城要安分守己,不能惹事。


  難道鎮南王府都沒人管教他的嗎,不管怎麽樣這都是天子腳下,他居然還敢這麽橫,沈威突然由衷的佩服起這位堂弟來,這得多缺心眼啊。


  沈威出門的時候西臨王給他派了個幕僚看著他,那幕僚特別的嘮叨,他做什麽都要管,一有不對的地方他就要寫信回家說他的壞話,沈威隻能屈服。


  “堂弟,你知不知道你打的是誰啊?”


  “我管他是誰,讓我看不順眼的,就是皇子皇孫我都照打不誤。”


  沈威聽到沈玦這麽高聲的說這麽大逆不道的話,驚慌的把手指抵在唇上噓了一聲,這動作和他的身形實在是不搭配,讓他顯得有些可笑。


  “堂兄這是做什麽,在我自己的府上難道說個話都要鬼鬼祟祟的不成。”


  沈威覺得自己就已經夠不讓人省心了,這個堂弟怎麽跟傻大個似的,他到底是怎麽長這麽大的,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這府裏上上下下都是不是咱們自己的人,全是內務府派來的,小心隔牆有耳啊,尤其是你今日打的那個吳崗,就是內務府大總管吳公公的幹兒子。”


  沈玦哦了一聲,還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樣子,“怎麽,閹人都有兒子了?就算是他兒子打了便打了,還能讓我給他賠禮不成,真是笑話。”


  通過這麽一來一回的交鋒,沈威已經初步確認了,這真是個缺心眼的,除了橫就沒別的了,一時又有些羨慕,同樣都是世子,怎麽自己就混得這麽慘呢。


  沈威欲言又止,他覺得和這個腦子拎不清的堂弟說不清楚,半天歎了口氣,“算了算了,與你說不清楚,總之你要多加小心,這些閹人最是會使壞。”


  不管他來的目的是什麽,這兩句確實是掏心窩關心的話,沈玦就收下了忠告。


  “堂兄放心,我都心中有數了,不瞞堂兄說,我這次出來帶的都是個中好手,安全的很,絕對不會出事的。”


  有數你個大頭鬼,沈威在心裏罵沈玦是個傻缺,但選擇是他的,自己也不能幫他過生活啊,有過忠告已經仁至義盡了。


  “那就好,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過幾日我再來約你出去喝酒玩樂。”


  “正好,我也想要好好逛逛這京城,瞧瞧到底有和特別之處,那就不送堂兄了,請吧。”


  沈威根本不要他送,直接就起身告辭了,阿冰將他送到門口看著他上馬離開,沈玦才收斂了臉上張揚的笑。


  “你們覺得他今日來的目的是什麽?”


  這會阿冰守著門,屋內隻剩下他們三人,沈玦才緩緩道。


  “來探咱們的底細?還是說想知道今日城門外發生了什麽?但我看著這位世子沒什麽心眼,應該沒那麽多花花腸子吧。”秦琅想的簡單,就從最淺顯的說起。


  沈嶽暉皺著眉更多謹慎的道,“打探底細是肯定的,而且他一直關注著我們府裏的事情,不然不可能這麽快就得了消息,至於有沒有心眼還不好說。”


  就連沈玦都能演一個紈絝演得這麽像,誰能保證沈威的莽漢形象不是裝的呢。


  “我觀他的神態眼神倒不像是裝的,但若不是裝的,他的背後就一定有高人指點,你們猜會是誰?”


  沈嶽暉和秦琅互相對視了一眼,心中都有了一個答案,就是不知道猜的對不對。


  沈威出了鎮南王府,就翻身上馬,可卻沒有急著回王府,而是在街上轉了一圈,最後在一個酒樓停了下來。


  “我聽說這家酒樓菜色很是出名,今日在外頭用膳你們先回去吧。”說完就隻身一人上了酒樓。


  樓上的廂房內,已經有一身穿玉色錦袍的俊美男子在等著他了,“我來遲了,讓二皇子久等了。”


  “不是都說了,咱們兄弟之間不必如此的客氣,堂兄快快請坐。”說著還親自給沈威斟酒。


  屋內的人便是二皇子沈恒簫,他比沈恒璘小兩歲,眉眼與沈恒璘有兩分相似,但眼睛看著更妖冶麵容也更柔美,一身玉袍穿在他身上,生生穿出了絕豔之色。


  他的生母是個舞姬身份很低但長得絕美,成帝寵幸了一段時日就有了二皇子,二皇子更多的像她,隻可惜她在生二皇子的時候難產,後來為了給二皇子提身份就把他送到了無子的賢妃殿裏養。


  “君臣有別不可混淆,多謝二皇子。”說著飲盡杯中酒,有些不敢看這個比姑娘還好看的二皇子,然後沈威就把在鎮南王府所見所聞仔細的說了。


  “我覺得二皇子之前是不是太高看沈玦此人了,我方才見了,實在是頑劣的很,不似之前說的那般睿智神武。”


  西臨王早就與二皇子暗通款曲,將寶壓在了二皇子的身上,與其沈恒璘上位依舊要防備他們這些封王,還不如賭一把沈恒簫得勢,還有機會翻身。


  這次沈威進京也是要向二皇子表忠心的,這才對他不敢以兄弟相稱。


  沈恒簫去過一次廣州城,自然是聽聞過沈玦的行事,甚至連沈玦都不知道,他有一次在街口偶遇過沈玦。


  王林威帶著一幫人在城裏鬧事砸人吃食攤子,沈恒簫礙於他是沈恒璘的表弟,顧慮過多沒有出手,然後就看著沈玦帶著人直接把王林威給打了。


  若隻是教訓王林威,可以說是互相看不對付,可之後沈恒簫還注意到了一個細節,沈玦看似在攤子上打了人,讓攤子損失的更慘重。


  但等王林威跑了之後,他狀若無意的往攤子上丟了兩塊銀子,“真是晦氣,碰上這樣的掃興的事,拿著銀子趕緊滾,以後別在小爺眼前晃,看著就心煩。”


  其他人或許還覺得沈玦戾氣重,不講道理,但回去之後沈恒簫仔細的思考了一番。


  沈玦大約是故意的,故意繼續砸那攤子,他好有理由掏錢。


  而且看似是讓小販以後不許再在此處擺攤,實際是怕王林威秋後算賬,又牽累了這小販。


  為了驗證他的猜測,第二日沈恒簫又出現在了同一個地方,果然看到王林威的手下去找那小販麻煩,沒想到已經人去樓空。


  從那之後,他就生出了要與沈玦結交的想法,隻可惜他去廣州城是隱秘的事情,一直等到這次他進京,才讓他看到了結交的機會。


  “無妨,這次辛苦堂兄跑這一趟了,知道堂兄愛酒,我有一壇珍藏的美酒一會請堂兄帶回去。”


  沈威馬上就露出了驚喜的神色,一頓飯下來兩人都很高興,“對了,王家約我後日打馬球,或許也會去約沈玦,二皇子那日可以一同前往。”


  王家就是王貴妃的娘家,約沈威自然是想要拉攏,但若是約沈玦,那就是想為王林威找場子了。


  “就是怕沈玦不一定會去,我可是聽說上回王家老太太寫信告狀的事,王家還是很寶貝王林威那個小兒子的。”


  “不如我與堂兄賭一把,就我對沈玦的了解,他一定會去。”


  *

  沈威走後,陸續的又來了幾波的客人,有榮國公府的嫡長子邱浩然還有昌南將軍府的二公子劉俊傑,這些都是與沈劍青的故交之子,是來請沈玦過府敘舊或是出去玩的。


  總之鎮南王府這一下午就沒有停過,一直就熱鬧的很。


  等人來的差不多,沈恒璘和沈恒簫都派了親信前來探望。


  沈恒璘的親信恭敬的道:“大皇子說承蒙世子在廣州的熱情招待,雖然他不方便走動,但也要找人好好招待世子,讓您好好享受京城的風貌。”


  沈恒簫的親信就更簡單一些,“二皇子一直久仰世子爺的大名,想給您還有幾位世子接風,還望賞臉。”


  以上的沈玦回複都很統一,“小爺趕了許久的路累了,現在沒空應酬,等小爺歇好了歇夠了再說。”


  當朝最有身份權勢的兩位皇子,他都拒絕的非常幹脆利落,果然夠囂張夠沈玦。


  正因如此,不到一天功夫,整個京城幾乎都知道了,打南邊來了個不知天高地厚毛頭小子,還未進城就把內務府以及兩位皇子得罪了個遍。


  各府都在摩拳擦掌興奮的很,這京城馬上就要有熱鬧看了!


  而被議論紛紛的沈玦,此刻卻在輕聲細語和一個小姑娘說話,半點看不出白日裏囂張肆意的樣子。


  “表哥這個糖醋藕,酸酸甜甜的而且很肥,你嚐嚐喜不喜歡?”這一桌菜都是文錦心點的,她頭次做這樣的事情,也不知道沈玦會不會喜歡。


  這會給他夾了菜,一雙大眼睛眨巴著看著他吃,等他吃了又忍不住的問他如何。


  沈玦認真的品嚐了過後才道:“確實不錯,我很喜歡。”


  即便不知道這些是文錦心準備的,沈玦也會很滿意,桌子上的菜每一道都很合他的口味,而且葷素得當酸辣可口,這樣炎熱的天氣裏讓人食指大動。


  出門在外也就不講究這麽多了,整個府裏就他們四個主子,四人一塊在前院用的膳,至於秦琅和沈嶽暉都不必問了,從兩人的下筷子動作就能看出吃著很滿意。


  這讓文錦心也得到了滿足感,連帶著晚膳也多用了半碗。


  等到用完晚膳,沈嶽暉就很有眼力的提出要回去休息,可以把空間留給他們兩人。


  偏偏秦琅還不知道為什麽,納悶的道:“這麽早就歇著?我可還不困,咱們再一塊消消食玩玩遊戲吧……”


  不等他說完,就被沈嶽暉拉著一塊走了,“路上累了,早些歇著,明日可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秦琅還是覺得不對,真的要早些歇著為什麽沈玦還不走?但根本不給他機會說完,就被沈嶽暉拽走了。


  留下沈玦和文錦心坐在庭院裏納涼閑聊,沈玦看文錦心情緒有些低落,就猜測是和文老爺子有關。


  “一進城帖子就派人遞進去了,明日就能見到你祖父,別擔心。”


  文錦心這才看著高興了一些,“若是表哥明日有事,我自己去見祖父就好,反正我要侍奉祖父前後,可能會在文府住下。”


  沈玦就知道她又要繞回這個問題,腦子裏就在不停的想,怎麽能找個理由光明正大的讓她回來住。


  一是他怕文家的人心懷不軌,文錦心在文家會受欺負,二是他也不舍得多日見不到她。


  就在沈玦猶豫找個什麽樣的理由時,徐福親自端上了切好的西瓜,“用井水鎮了一日一夜,這會的瓜特別的甜,爺和表姑娘嚐嚐。”


  沈玦突然就有了主意,朝徐福點了點頭誇了個好,就讓他下去,對著文錦心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阿錦今日可有發現府上什麽不妥之處。”


  文錦心認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後壓低了聲音,輕輕地道:“我覺得表哥得防著徐總管一些,畢竟他不是王府的家生子,甚至有可能早就被人收買了也說不準。”


  沈玦原本隻是想引導文錦心往這方麵想,沒想到她直接就把他心中所想給說了出來,眼裏就露出了一絲的驚喜。


  “你也這麽覺得?”


  文錦心詫異的看著沈玦,難道表哥也是這麽認為的?就緩緩的點了點頭。


  “現在的府裏就像個四麵漏風的瓦房,誰都能輕鬆的探得消息,若是再這麽下去,怕是連咱們的動向別人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文錦心原本隻是自己的個人猜測,這會被沈玦證實了,也跟著眉頭緊皺,“那可如何是好。”


  “我正想著如何能把府裏的人全給換了,就是不行也得把管家的實權拿到手中,可惜我要時刻注意外頭的情形,無暇分身管府內的事情。”


  說著還配合的歎了口氣,“當初應該問祖母把杜媽媽討來,如今也不會內宅連個信任的人都沒有了。”


  文錦心猶豫了一會,輕輕拉了拉沈玦的袖子,“表哥,你覺得我能不能幫你?”


  沈玦認真的端詳著她,直把文錦心看的臉紅心虛為止,才點頭道。


  “倒是個好主意,聽說今日院中事都是你一人吩咐料理的,井井有條很妥當。”被沈玦這麽誇獎,文錦心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想說這都是簡單的事情,值不得這麽誇。


  就聽沈玦又搖了搖頭,“也不行,你明日就得去照看老爺子,豈不是兩頭無法兼顧,還是老爺子的病更重要,不可為了這點小事耽誤了那邊。”


  如果沈玦不這麽說,文錦心還要兩者之間權衡猶豫一下,沈玦提前這麽說了,她反而有些焦急。


  她本來就一直覺得自己無用,幫不上什麽忙,好不容易能有個機會幫沈玦的,絕對不能放過。


  然後就用她的小腦袋,努力的想解決的法子,突然靈機一動,歪著腦袋很可愛的道:“那我可以白天去照顧祖父,晚上就回來,這樣兩邊都不會衝突了。”


  沈玦看著小姑娘自己一步步的掉入到他挖好的陷阱之中,心裏樂開了花,偏偏臉上還要裝作才想明白的樣子。


  “這樣你會不會太累了?我可舍不得你累著。”


  文錦心急忙搖頭說不會,“能幫表哥的忙,我一點都不會累。”


  沈玦像是怕她反悔似的一錘定音道,“那就這麽說定了,我每日晚膳前就來文府接你。”


  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的文錦心,此刻還絲毫沒有意識到哪裏不對,還在因為能幫到沈玦的忙而顯得格外的興奮。


  臉上染著淺淺的紅暈,紅撲撲的看上去特別的可口,沈玦看著小姑娘眯了眯眼,舌尖抵著貝齒,嘴角漏出了一得逞的笑。


  “真是個小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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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威:左青龍右白虎中間一個二百五,我弟這個缺心眼的到底怎麽活到這麽大的?我竟然還有一點點的羨慕。嚶嚶嚶。


  (解鎖錦錦的技能啦!就是料理後宅,表哥主在錦錦主內,很合理。嘿嘿嘿嘿,被人賣了還數錢的小可愛就是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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