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文錦心被這個消息給砸懵了, 一時沒反應過來,這表哥都十七了, 跟著她們兩個小姑娘讀書也太奇怪了吧。
沈玦更是直接就擱了筷子, “笑話,我從小到大就沒讀過書, 誰愛讀誰讀,我才不去。”
文錦心也讚同,本來葉舒君一走她是很高興的, 書房就剩她和沈韶媛,上課就自在了很多,要是沈玦一塊讀書, 她怕會忍不住的想著他分神的。
就跟著道:“老祖宗, 表哥與我們學的內容定然不同,與我們同堂表哥已然不喜, 不如再請位夫子, 專門教表哥讀書。”
老太妃根本就不搭理沈玦說了什麽,隻瞪了他一眼, 就繼續對著文錦心道。
“你是不知道這個潑猴, 從小到大氣走的先生有多少, 說是給他請先生, 人家一聽他的名字那都不願意來,好不容易遇上溫先生不嫌棄他, 那都是祖上積德。”
文錦心臉上還是寫著為難, 想要再找個什麽理由, 卻都被老太妃給堵死了,隻能把目光移回到沈玦的身上。
然後給他使眼色讓他想辦法,他剛剛也是不同意的吧。
“我也是想著你在,能替我看著這潑猴,平日裏他誰的話都不聽,或許你和媛兒在,他會收斂一些。”
文錦心支支吾吾的咬著下唇,表哥誰的話都不聽,那就更不聽她的了,還總是與她作對笑話她,可這些話她都說不出口,頭次期盼沈玦任性一些,把這事給躲過去。
原本沈玦確實是不同意的,可看文錦心那焦急不願意的樣,突然覺得不爽快了,怎麽和他一塊念書就這麽不情願?
就在文錦心的期待下,沈玦終於開口了,仍是那副吊兒郎當的口吻道:“行行行,我去。”
文錦心:???
他們難道不是站在同一個陣營的嗎,怎麽他突然就叛變了?
他一點頭說去,老太妃馬上就雙眼一亮笑著說好,“快快,快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王爺。”
那邊在聽他們說話,卻一直沒聽懂的沈韶媛,終於聽懂了這一句,“哥哥,你同意和我們一塊讀書了?這真是太好了。”
沈玦和老太妃說著話,眼睛卻時刻關注著文錦心,看她呆呆的犯傻,咬著下唇一副被人騙了的小模樣,嘴角就止不住的上揚。
突然覺得讀書好像也蠻有意思的。
最近已經徹底入了夏,用完膳天色還未全暗下來,陪著老太妃閑話家常坐了會,文錦心想起來小兔子還沒吃東西,就起身告退了。
因為養了兔子,這段時間院子裏都曬著各種各樣的蔬菜,它渾然已經成了她房裏的新寵。
一看她回來,雲燕就把小木箱子給捧了出來,她都習慣在院子裏喂它。
文錦心小心翼翼的把小兔子給抱了出來,先溫柔的給它換藥,這幾日連著給它上藥文錦心的動作已經很熟練了。
小兔子的腿傷的並不嚴重,傷藥也見了效果,一人一兔的傷都好的差不多了。
上完藥文錦心就開始給它喂菜葉,小兔子也早就沒了一開始的害怕,感覺到是小主人,它就撅著毛絨絨的小尾巴往前湊,吧唧著小嘴,可愛的不得了。
沈玦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麵,一人一兔子格外的和諧唯美。
雲燕是第一個發現沈玦的,馬上就要俯身行禮,就被沈玦製止了,還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讓所有的丫鬟都退下去。
蘭慧有些不放心,雖然經過這段時間的了解,她也能發現世子和傳聞中的不太一樣,至少他對姑娘沒有什麽惡意也多次的救了姑娘,但孤男寡女的到底是不合規矩。
而雲燕心裏是則是希望文錦心能早日嫁給沈玦的,巴不得兩人關係親密,直接就推著蘭慧走了。
文錦心正在專注的給小兔子喂菜葉根本就沒發現,那邊沈玦已經走近在她旁邊的石凳上坐了下來。
小兔子比文錦心更早的察覺到有了陌生人,不安的用鼻子在她掌心蹭。
文錦心還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被它蹭的手心癢癢的,忍不住的輕笑了兩聲,誤以為小兔子是渴了,“你是不是渴了?我給你倒清水。”
這笑聲和她往日的笑都不同,帶著小女兒家的嬌憨和繾綣,聽得人心頭像是有好幾根羽毛在輕輕的撓,又癢又酥,偏生她本人對此絲毫沒有察覺,這便是最極致的誘/惑。
“雲燕,替我倒一小碗清水過來。”文錦心沒有回頭自然的說了一聲。
一開始是沒有反應,過了會她就聽見了走動聲,然後是一小碗的清水從後麵遞了過來,文錦心低聲說了句謝謝,就順手端了過來。
直到小兔子喝上了清水,她才有些遲疑,方才她好像碰到了遞過來的那隻手,怎麽有些粗糙?
像是想到了什麽然後猛地回頭,就看到沈玦倚著石桌正單手支著腦袋,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文錦心從石凳上站了起來,隻覺得氣血往頭頂上衝,一張小臉瞬間漲得通紅,有些手足無措的看著沈玦,“表哥?你怎麽在這裏。”
沈玦挑了挑眉,嘴角向上彎了彎,含著聲音道:“自然是來看看……我的兔子。”
文錦心沒聽出他的弦外之意又護犢心切,迅速的把桌上的小兔子寶貝一般的抱進了懷裏,“你已經把它送給我了,這就是我的兔子,不是你的了。”
之前還說她和小兔子瘸子配瘸子,這樣的壞人才不能把兔子還給他。
沈玦被她那小表情給取悅了,忍不住的放軟了音調,“好好好,你的你的,我不與你搶。”
心中卻是忍不住的想,這府裏的東西都是他的,包括……更何況是兔子呢。
文錦心還不信,她可是知道沈玦搶沈韶媛香囊的事情,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的試探,“當真不搶?”
“我說的話,何時有假的。”
文錦心這才放心了一點,抱著小兔子坐了回去,繼續端著清水喂它,沈玦就在邊上看著,下意識的找了個話題。
“你給它取名字了嗎?”
文錦心愣了一下,這個還真沒有,小兔子送來之後她就一直兔兒兔兒的喊,沒有想過取名字的事情。
她的心思都寫在臉上,根本就不需要猜,沈玦揚了揚嘴角,很滿意的看著她思索的樣子。
文錦心仔細的想了想覺得名字確實很有必要,思考了一會就亮著眼睛仰頭看他,“它毛絨絨的一團,不如就叫小絨球,表哥,你說好不好?”
小絨球好像也很喜歡這個名字,濕漉漉的小鼻子不停地往文錦心的掌心蹭,萌的人心都化了。
沈玦看著她那亮晶晶的眼睛,隻覺得喉間發緊,低聲的含著這幾個字低聲的呢喃,眸子卻是時刻的盯著她的臉,“小絨球……好聽。”
文錦心被他看得有些臉頰發燙,有種他不是在喊小兔子,而是在叫她的錯覺來。
心裏有些慌亂,就把小絨球塞進了沈玦的手裏,“表哥,小絨球好像很怕你,你給它喂喂水吧,它就不怕你了。”
沈玦突然手裏被塞了一團毛絨絨的小東西,差點沒有抱穩,好不容易適應了,結果小東西還特別的不賞臉,縮在他掌心一動不動的裝死,他一瞪著它看,它就全身開始發抖。
若不是文錦心在旁邊看著,他一早就把這小東西給丟去陪將軍了,這會隻能僵硬的用小碗往它嘴邊湊,可即便這樣小絨球還是不賞臉,絲毫不動。
能看到沈玦吃癟,文錦心也管不上害羞了,忍不住的漏出一聲輕笑,沈玦馬上就瞪了她一眼,小家夥真是沒良心。
也不看看,他可是騎馬獵鷹之人,為了誰甘願在這哄隻小兔子?說出去那都得被人笑話。
“表哥,你太凶了,小絨球不敢和你親近,你摸摸它吧,它很乖的。”
說著文錦心還示範了一遍,當初小絨球剛送來的時候也是這麽怕生,她就是這麽耐心的撫摸著它,才讓它放下了警惕。
沈玦方才還在心中嫌棄,可這會聽著文錦心輕言輕語的話,像是中了邪一般,照著她說的一遍遍去做。
也不知是起了效果,還是小絨球害怕再這麽下去還要一直忍受沈玦的冷氣壓,終於抬起腦袋湊到小碗裏喝了兩口水,就又縮了回去。
文錦心看兩人都已經盡力了,就把小絨球又給抱了過來,想起方才吃飯時的事情,忍不住的翻起舊賬來。
“表哥方才為何突然改口?”
“怎麽,你不想我好好讀書?”沈玦瞧著她一副秋後算賬的氣鼓鼓模樣,就忍不住的想要逗她。
文錦心馬上就被說的啞口無言,“我才不是,表哥你怎麽能亂說,我自然是希望表哥能好學上進。”說完覺得一個‘她希望’有些不合身份,馬上又加了一句,“老祖宗和舅父也很希望。”
“那不就得了,這不正如你們所願。”
“表哥可以,可以換個先生……”她當然希望沈玦好學勤勉,這樣他肯定就不會再走前世的舊路,大家也能消除對他的誤解。
沈玦突得身子往前,俊朗的臉瞬間在她眼前放大,直看得文錦心臉紅耳赤眼睛亂看,他才痞裏痞氣的道:“偏不,我就不換。”
文錦心咬著下唇,她能感覺到自己心跳的飛快,想要躲又躲不掉,隻能頂著他的目光渾身無措。
最後敗下陣來,低低的說了一句,“隨便你,你以後可千萬不能後悔。”
後悔?小爺就不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麽寫!
不過看小姑娘臉皮薄,一會真要羞的躲起來,才不再逗她換了話題。
“對了,聽說你要賠媛兒去給那誰添妝?”
那誰?文錦心馬上反應過來說的是葉舒君,她們認識又馬上要出嫁的人,除了她也沒有別人了,就點了點腦袋,這是她的主意。
“去的時候記得與我說一聲,我送你們過去。”
文錦心眨了眨眼睛,“表哥是覺得葉家不安全?”那麽果然葉舒君出嫁都是表哥的手筆,他這些天在外麵不著家都是為了忙這個事嗎?
沈玦看文錦心的目光有些變了,他總覺得文錦心聰慧又敏銳,就像那日她突然蠻橫的對沈恒璘,還讓他小心沈恒璘,都讓他覺得驚喜不已。
他不是個古板之人,並不認為女子就隻能待在閨中繡花,隻是怕這些事情太複雜會嚇著她。
隻挑了簡單她能聽懂的說,“此人心思不淺,多次挑撥大哥與你的關係,我懷疑之前你落水之事也與她有關,這樣的人還是少接觸的好。”
文錦心隻知道沈嶽暉可能喜歡葉舒君,但還不知道她居然在沈嶽暉麵前挑撥,她可真比自己想象中還要無所不用其極。
沈玦一直盯著她看,就是想知道她聽到這個消息是什麽反應,沒想到她隻是露出了一絲驚訝,並沒有想象中的震驚和恐懼。
“表哥說的是,我到時再勸勸媛兒,要是能不去就最好,好不容易把一尊大佛送走,沒有理由再給她機會纏上咱們,尤其是媛兒心軟,就怕她會再對媛兒下手。”
難道她早就知道葉舒君想要害她了?那又為何一直不動聲色也不告訴家中長輩。
不過也隻是片刻,沈玦就想通其中的緣由,沒有證據若隻是懷疑,沒人會信她,而且還容易打草驚蛇。
沈玦看文錦心的目光越發的不同,他自詡一雙慧眼識人如炬,從未看錯過人,可這文錦心他竟從未看清過她,這小小丫頭本事還不小。
起初關注她是因為她行為古怪,後來被她吸引不得不承認是因為她的外貌和性格,現在卻越發的沉溺於她的這個人。
這勾起了沈玦的興趣,不知道她還藏著哪些秘密他還不曾知曉。
他從未對某一個人有如此強的探索欲和關注,而且越接觸就越是透過她的外表,慢慢的接觸到她的內心。
和表麵的嬌柔不同,她堅韌聰慧善良,每多認識一點就讓他多一點驚喜。
沈玦就這麽看著她不說話,文錦心還以為是自己哪裏說錯了,有些緊張的看著沈玦,“表哥?是不是我說錯了……”
“那沈恒璘呢,你覺得他來廣州府做什麽?”
文錦心突然聽他問起沈恒璘腦子一懵,沒有過腦下意識的就把真實的想法說了出來。
“大皇子來者不善,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何而來,但肯定不是因為表哥打了王林威,他一看就不是那般兄友弟恭之人,總覺得他不安好心,表哥要小心些理他遠點。”
說要還忍不住嬌嗔的輕歎了一聲,“他怎麽還不回京。”
“你這都是從哪裏聽來的?”
文錦心說完才發覺不好,她怎麽不管不顧的都說了呢,她這是把前世和今生結合在了一起,向她這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秀,怎麽可能知道這些東西。
“我,我就是,就是聽老祖宗說的,我都是胡說的,表哥你別當真。”
文錦心還在擔心沈玦刨根問底怎麽辦,結果沈玦就不往下問了,反而是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為何不當真,我覺得你說的特別的好,每一點都和我想的一樣,別怕,有我在,他不敢再打你的主意,我過幾日就把他趕走。”
他可真是撿著寶貝了。
文錦心呆呆的感覺著那雙寬大的手掌在自己的腦袋上揉,腦子又有些糊塗了,表哥他怎麽總是不按套路出牌,這會讓她怎麽接啊。
還不等文錦心有所回應,就聽沈玦繼續道:“這幾日我都住在別院,就在明康街上,下回帶你出去玩的時候可以去逛逛……”
沈玦還沒有停,說了這幾日住在哪之後又說了他做了些什麽。
果然文錦心猜的沒有錯,葉舒君的事情是他主導的,他略過了算計葉敏嚴與沈恒璘私下往來的部分,隻說了是他下了套陰了葉揚,在他輸錢的時候送上了一個胡員外。
以及那些突然知道沈恒璘生病而拜訪的權貴,也是出自他的手筆。
文錦心聽的有些懵,後知後覺的想,表哥這難道是在向她匯報行蹤嗎?還是說她又想多了?
但不管是不是她多想,都能從中聽出一個信息,他沒有去醉仙樓也沒有去什麽勾欄酒舍,而是真的在忙。
不知怎麽的,文錦心這些日子以來的焦慮突然就消失了,心裏隻有說不出的甜意,臉上更是發燙,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怎麽就和她交代這些呢,太羞人了。
那邊蘭慧算著時間,一直不停往裏頭探腦袋,這都坐個半個時辰了,眼瞅著世子是越發的不像話,還離自家姑娘越來越近,她是看不下去了。
直接端過曉霞手裏的水盆,“你們都不敢去,我去。”
然後就衝到了文錦心的跟前,“姑娘,您的腳可還沒好全,大夫交代了您要好好歇著,而且時辰也不早了,您該洗漱了。”
蘭慧這話雖然是對著文錦心說的,卻是全程瞪著沈玦,一副盯著惡徒似的,生怕他對文錦心做出什麽不軌之事來,一副防著自家閨女被人帶壞的長輩。
若是今日換了別的丫鬟,沈玦早就該發怒了,偏生這是從小伺候著文錦心長大的丫鬟,他不敢真的衝她發脾氣。
沈玦想著她確實是腳上未好全,需要好好歇著,而且他們以後見麵的機會很多不在乎這麽一會,便哂笑了兩聲站了起來。
“回去歇著吧。”
沈玦準備要走,文錦心第一反應是要送他出去,可剛一站起來被沈玦給攔著了,“怎麽?我自個兒的家難不成還找不著路?不需要你送,趕緊回去躺著。”
說完又接了一句,“明兒書房見。”
然後就不再回頭直接揚長而去。
文錦心直到回了屋子,坐在梳妝台前雲燕給她拆發髻的時候,還能看見鏡子中的自己,兩腮緋紅,眼裏還帶著豔麗之色。
表哥,明日見。
*
難得睡了個安穩覺,一夜無夢到天明,文錦心早早的洗漱好用了早膳準備出門。
沈韶媛就來約她了,自從葉舒君搬走之後,這丫頭就總覺得她也隨時會走,越發的黏她。
“表姐,我扶著你走,你沒去這幾日溫先生講了好多有趣的故事,你沒聽到真是太可惜了。”
沈韶媛一路扶著她,文錦心則是認真的聽著她說,兩人很快就到了書房。
溫先生已經到了,原本葉舒君的書案也已經空了出來,上麵擺著嶄新的文房四寶,文錦心不得不正視,那個書案是給誰準備的。
文錦心好幾日未來,給溫先生見過禮,表達了歉意才入席,人還沒來齊就一邊閑聊一邊等著,可久久不見有人來。
沈韶媛一直不停地往外探,也不見有響動,才聽溫先生不驕不躁淡淡的道:“不等了,我們先上課。”
按照文錦心對溫先生的了解來說,收沈玦這個學生就已經夠奇怪的了,而且第一日上課還遲到,如此態度不端,可看溫先生的樣子卻很淡然。
“今日要講的是穀這一字,你們可知道何為五穀?”
沈韶媛很是天真的歪著腦袋問溫先生,“先生,五穀是稻穀嗎?”
她從小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能說出一個稻穀那都是算她挺能幹了,溫先生並未苛責她,而後轉頭看向文錦心。
在這些生活常識上,文錦心也隻比沈韶媛要好一些,她關於許多事物的認知都來源於她父母的口中。
被溫先生這麽看著,她有些羞愧的搖了搖頭,“還請先生賜教。”
溫先生並沒有責怪她們兩,正打算解釋一番就聽見一個聲音從門邊響起,“五穀者:稻黍稷麥菽。”
眾人轉頭順著聲音看去,隻見沈玦玉冠紅衣,氣宇軒昂的站在門邊,一雙鳳眼格外的明亮銳利。
沈韶媛最先反應過來,“哥哥,你來了!”想這就要起身去迎,想起還在課上剛站起來又老實的坐下,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溫先生,“先生,是哥哥來了。”
沈玦倒不是故意對溫先生不恭敬,而是真的睡過了,下人們即便是知道晚了也不敢喊他,誰知道世子是真的想去還是說著玩的,吵著他睡覺那可是不得了。
等到他醒來的時候才發覺已經晚了,趕過來的時候正好就聽到了這個。
沈玦一直聽沈韶媛說這位溫先生如何卻沒見過,心中並不在意,他到了之後也沒急著進去,而是在外頭聽了一會。
一聽便覺得耳目一新,這位先生雖為女子卻有大才,既不拘泥於書本又不固執於禮教,言語通俗易懂讓人欣然接受,也就難怪沈韶媛會如此喜歡。
“學生來遲。”
溫先生看著沈玦,她之所以會決定收他,是因為沈劍青給她看了沈玦的字帖,她不是個拘泥於世俗的人,又很喜歡沈玦灑脫的字,才會同意。
這會瞧見他,抬了抬眉眼露了個和煦的笑,聲音卻冷淡的道,“你說的沒錯,五穀便為此五物也,既然你知道自己有錯,那便領罰吧,去將這五樣東西找來,再將這五個字抄寫百遍,再進書堂。”
沈玦:……
現在收回剛剛那些誇她的心裏話,還來得及嗎???
文錦心見他吃癟,沒忍住輕笑出聲,沈玦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一個五穀不分的小笨蛋居然敢笑話他!
※※※※※※※※※※※※※※※※※※※※
錦錦把小絨球藏到身後:兔子送給我了就是我的了,不許搶。
沈小學雞耐心哄:行行行,你的你的,都是你的,隻要你是我的就可以了。
錦錦臉紅紅。
(就問你們甜不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