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什麽?才前進一步?”周特助又是一陣驚訝出聲。
??不過從門外跨入門內, 依然被這群看上去漂亮得令人炫目,實則心思詭譎的女人堵在外麵。
??支票都是經了他手的,具體數額多少他一清二楚, 雖然傅柏業多的是家產可以敗, 可是區區一個開門紅包就這麽大手筆了, 這群女人還諸多刁難,簡直貪心不足蛇吞象。
??沈幼琪慵懶地倚在門邊,她的長相不如蘇溫瑜明豔張揚, 反倒多了份溫婉居家的恬靜,可是畢竟是嬌生慣養著長大,氣場絲毫不弱, 聽到周特助的話,輕飄飄地笑了笑:“那麽周特助覺得如何?直接讓你們家BOSS進來,領走我們的新娘?”
??周特助自然不敢跟沈幼琪叫板, 她是沈家的千金,是傅太太的閨中密友,還是顧之岑放言誰敢對她起心思便是跟他對著幹的女主角, 全部都是他惹不起的人物啊。
??見周特助閉嘴不說話, 沈幼琪才看向今天的男主角:“傅先生, 如何?”
??傅柏業淡定自如地往前走了一步,沈幼琪比了一個大拇指, 淡淡地笑道:“現在這關是俗稱的文采題, 請問傅先生, 老婆跟老媽同時掉在海裏, 你會率先救誰?答案二選一, 別說有的沒的, 當然回答不了, 你也可以塞紅包讓我們閉嘴。”
??周特助預料到死亡題,早已準備好了拿紅包的架勢,愣了兩秒,乖乖又掏出了一疊紅包。
??沈幼琪又道:“給紅包呢,我們是一定會收的,當然金額必須得往上走。”
??周特助小聲呢喃了一句:“還是顧先生料事如神。”
??沈幼琪臉上的笑容僵了僵,目光猝不及防跟那位格格不入的伴郎對上了。
??顧之岑一襲黑色熨帖筆挺的西服,幹淨利落的白色襯衫搭配黑色領結,跟新郎的紅色領結略微做了區別,雖然說是伴郎,但是又像置身事外般,全程沒有參與一點點互動。
??灼熱的視線反倒是一直停留在沈幼琪的身上,毫不掩飾。
??紅包裏的支票數額的確往上走了,於是又放著傅柏業往前走了一步,他的雙腿修長,就算不刻意放開步子,十步之內也必到蘇溫瑜的跟前,整個人顯得從容不迫。
??過了幾關後,傅柏業離蘇溫瑜隻有一步之遙,這時候蘇溫瑜才開口,淡淡地笑道:“唐玄奘曆經九九八十一難才取得真經,傅先生覺得需要過幾關可以娶到自己的新娘?”
??傅柏業的嘴角牽出一絲笑弧:“看傅太太想不想為難我了。”
??“我們這裏所有人的智商加起來都不夠你一個人看的。”
??更何況還有一位顧之岑在,怎麽都不會是這兩位的對手,想如何為難啊?
??傅柏業低沉的嗓音性感磁性,開腔說道:“那是不是表示傅太太要放行了啊?”
??“周特助,手上還有多少紅包,給姐妹們給分了吧。”
??周特助驚愕地睜圓了眼睛,開口問道:“都分了?”
??傅柏業淡淡地說道:“分了。”
??周特助隻好依依不舍地將準備好的紅包都拿出來交給了沈幼琪,略顯不平地呢喃:“早知道少準備一些了。”
??“周特助,又不是你的錢,這麽心疼幹嘛?堂堂君誠集團總裁娶妻,手筆小了不是鬧笑話嗎?”
??傅柏業終於來到蘇溫瑜的跟前,一身紅色嫁衣的蘇溫瑜帶著一份古典的美麗,精致的妝容將那張出眾的臉頰點綴得更加絢麗,他單膝跪在蘇溫瑜的麵前,將手上的捧花遞到她手邊,從未有過的認真神色虔誠地看著自己的新娘,緩緩說道:“蘇溫瑜女士,你願意嫁我為妻嗎?在今後的人生裏,讓我為你遮風擋雨,為你保駕護航,寵你愛你,允諾你一生幸福快樂。”
??跟傅柏業朝夕相處了那麽久,一開始他嘴巴毒得想藏了刀子,可是後來像是解鎖了藏匿已久的技能,甜言蜜語信手拈來,她以為自己聽習慣了,可是在這樣的情境之下,聽他說出這樣的誓言,眼眶不受控製就紅了。
??隱忍的淚水打著轉,她嬌嗔地說道:“待會兒妝容花了,你就要給化妝師包一個大紅包了。”
??“哇!!”旁邊的伴娘們點完紅包裏的支票,猛地驚歎了一聲,“1314啊,後麵還有三個零啊。”
??蘇溫瑜聽到這個數字也驚了下,脫口而出:“不是空頭支票吧?”
??傅柏業麵色沉了沉,低啞地開口:“你覺得我娶老婆還騙人?”
??“傅柏業,我沒想到你這麽敗家。”
??蘇溫瑜一陣肉疼,她料到了傅柏業出手不會小氣,可沒料到他眼睛也不眨就砸這麽多錢下去。
??頓時後悔剛才那句分紅包的話,這幫伴娘團裏也就是沈幼琪跟小助理跟她關係親密了點,其他的那些基本上是娛樂圈的塑料姐妹,拿來充人數的,思及這筆錢會落入她們的口袋,怎麽喉間有種梗塞的感覺?
??“小財迷。”傅柏業寵溺地罵道。
??“你的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蘇溫瑜小聲嘟囔,深怕不遠處的伴娘們聽見,令場麵尷尬。
??傅柏業眉眼微微一挑,沉啞地問道:“蘇溫瑜女士,你是準備讓我跪到晚宴開始嗎?”
??蘇溫瑜瞧了一眼他跪著的姿態,傲嬌地坐直了身軀,淡定地開口:“才跪了一分鍾,傅先生就有所不滿了?”
??“不敢,自然跪到您滿意為止。”
??蘇溫瑜湊近了捧花聞了聞,一股清新自然的香氣緩緩地傳來,沁人心脾。
??她的嗅覺本來就比一般人敏感,懷孕了之後,這股能力似乎又上升了一個階梯,所以孕前期吐得特別厲害,隻要聞到一點不舒服的氣味,就惡心反胃。
??現在的狀況是緩解了一些,也隻是緩解了而已,如果聞見難以忍受的氣息,依然會吐。
??但是傅柏業今天的這束捧花氣息清淡雅致,讓她很舒服,而且她竟然還看不出是什麽品種,可見他是費了不少心思的。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前,蘇溫瑜自然不會讓傅柏業跪得太久,稍微意思了下,便摩挲著腰部,蹙眉說道:“坐得有些久了,腰有些不舒服了。”
??“那麽請新娘子接過捧花,讓新郎給你戴上婚戒吧。”
??傅柏業從容了笑了笑,又重複了一遍求婚詞,蘇溫瑜故作勉強地將捧花給接了過去,然後放到一旁。
??微垂了眉眼,看著自己修長蔥白的手慢慢地伸到了傅柏業的麵前。
??他們領證當天傅柏業帶著蘇溫瑜去商場買了一對婚戒,雖然價格不菲,但畢竟是臨時起意買的,少了一絲新意,此次婚禮的鑽戒跟對戒都是請著名珠寶設計師量身定製的。
??璀璨的鑽石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異常耀眼奢華,傅柏業骨節分明的手拿著那枚閃亮的鑽戒,緩緩地套入蘇溫瑜的指尖。
??一個小小的指環像是鎖住了她今後的一生般,但又不覺得是束縛。
??這邊的禮儀一結束,便是接新娘回他們的婚房翡翠壹號,由新娘給新郎的長輩敬茶。
??傅家人丁旺盛,但是真可以跟傅柏業搭得上邊的寥寥無幾,蘇溫瑜最先敬的便是華文茵這位處處向著她的婆婆。
??華文茵看著這對她一力促成的小夫妻,頓時百感交集,借著喝茶的姿勢掩飾自己的熱淚盈眶。
??放下茶杯之時已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將早已準備好的紅包交到蘇溫瑜的手上,帶著一貫的慈祥和煦開口祝福:“希望你們百年好合,恩愛永遠。”
??“謝謝媽。”蘇溫瑜跟傅柏業異口同聲地說道。
??白天一係列的流程走完,已接近晚宴時間,車隊又從翡翠壹號開往酒店。
??這回頭車裏坐著的便不是單單的新郎官一人,還有嬌俏漂亮的新娘。
??“累嗎?”傅柏業略顯擔憂地問道。
??自懷孕以來,蘇溫瑜更加嬌養著,結婚的事宜繁瑣累人,沒懷孕她可能都吃不消,別說現在挺著三個多月的孕肚。
??“幸好我一生也就結一次婚,太累人了。”
??傅柏業輕笑道:“車裏寬敞,你先躺我腿上休息一下。”
??身體雖然疲憊,可是枕著傅柏業的大腿,蘇溫瑜又不見絲毫睡意,語氣軟糯地說道:“老公,謝謝。”
??“嗯?”
??“婚禮很累,但是我幸福得冒泡。”
??蘇溫瑜一向連名帶姓地叫傅柏業,或者喊一聲傅先生,這是第一次在他麵前稱呼他為“老公”。
??夫妻之間再平常不過的一聲稱呼,但是讓傅柏業原本氣定神閑的神色倏然改變,深邃的眼眸像是潑了墨般,漆黑濃稠,啞聲開口:“再叫一聲。”
??“不叫。”
??“再叫一聲。”
??“哎呀……你好煩,說了不叫就不叫,我睡覺了。”
??蘇溫瑜雙手蓋住明媚動人的眼眸,麵如桃花,耳朵紅得發燙,剛才那聲不知道怎麽就脫口而出了,現在有種莫名的臊意。
??“再叫一聲,我就不煩你,否則你睡不踏實的。”
??“你就這樣對待一個懷著你的寶寶,今天要嫁你為妻的孕婦?嗯?傅先生?”
??蘇溫瑜囂張跋扈起來一向得理不饒人,可是現在她的狀態偏偏沒有滿身是刺的尖銳,反而有一股朝丈夫耍賴的嬌嗔感。
??“你也知道今天嫁我為妻,那喊一聲‘老公’似乎不過分吧?”
??“過分過分很過分,你再氣我,我可是要肚子疼的。”
??“料準了我拿你沒辦法。”
??“幹嘛那麽在意一聲稱呼?”
??“你不在意?幹嘛不肯叫?”
??匆匆的一瞥,蘇溫瑜就捕捉到了傅柏業眼中一閃而過的落寞,心尖猛地刺痛了下,張嘴低喃:“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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