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釋放
宴席過後。
華榮試圖拉著連城主去逛青樓。
連先忍婉拒,這觸及到了他的行為禁區,絕對不去。
華榮察言觀色,確定對方不是客氣,便就此作罷,親自送城主上馬車,還附贈了禮物,說是北州城的特產。
連先忍推脫不了,無奈收下。回到府裏,他打開木質禮盒,裏麵擺放著一壺酒,酒瓶下方壓著兩張銀票,一張五百兩,總共又是一千兩。
他拿走一張,留下一張,重新蓋好盒子。
第二天,他命人將特產禮盒轉贈給本城的衙門知府。
下午,知府匆匆來訪,
連先忍不能不見,與知府在會客廳見麵。
知府把裝特產的禮盒擺在桌麵,問道:“連城主,你這是何意?”
“華榮送來一壺酒,而我不常喝酒,想著不喝就是浪費,還不如送給你。”連先忍解釋。
“……”
知府轉著眼珠,說不出話。
“你也不嗜好喝酒嗎?”連先忍問道。
“我……”知府猶豫著,“其實我偶爾會……喝兩杯。”
“那你就拿回去慢慢喝。”連先忍說道。
“……好。”知府點頭同意。
“那個華蟀,怎麽處置?”連先忍發問。
“華蟀?”
知府一愣,皺起眉頭想了想,恍然道:“哦,他啊!他不是……在城主這裏嗎?”
“是在我這。”連先忍笑道。
“既然如此,就交由你處置吧!有需要衙門配合的地方,盡管說。”知府很幹脆。
“也行。”連先忍說道。
兩人商討了一些細節,知府帶著特產禮盒告辭。
隔天上午。
因證據不足,城主府釋放了華蟀。
兩千兩沒白花啊!華榮十分感激連城主,沒有連城主從中斡旋、主持正義,華蟀多半屍骨已寒。
華蟀當然也很感激連城主,不過他來此的目的,還未達成。
“以後再說。”華榮勸華蟀回去。
“快要冬天了,大雪封路,我看你們最好先回。明年開春,我會給個答複。”連先忍說道。
事已至此,華榮和華蟀辭別連城主,回北州城。
出了北山城,華氏二人騎馬趕路,走得不快,可以說很慢,直到傍晚,也沒走多遠。他們找了一個村莊借宿。
“榮哥,你太慢了。”華蟀抱怨。
“蟋蟀啊!別想太多。”華榮笑道。
他直呼對方為“蟋蟀”,不是嘲諷,反而是表示親近。
華蟀不在意,他的直係親屬怎麽稱呼他都沒關係,但,如果是華家的其他人或家族外的人當麵喊他“蟋蟀”,他極有可能翻臉。
兩人吃了晚飯,休息閑聊一陣,睡下了。
半夜。
華榮偷偷摸摸的爬起來,出去牽了馬,走了幾十米,確認無人跟來,上馬疾馳而去。他前往的地方,是北山城。
下午出城,夜晚回城,所為何事?
不為別的,隻為殺人。
殺誰?殺晁惇。
……
晁氏修行館,北山分館。
後院。
華榮穿著黑衣蒙著麵,來了。他不清楚晁惇住哪,所以要問一問。
晁大兆在睡覺,一個人睡。他妻子不住這,小妾被他轟走了。他睡得不沉,忽然,心有所感,逐漸醒轉,一睜眼,看見床前站著一個黑乎乎的人影。
他大吃一驚,喝道:“誰……”他隻說出半個字,後半個音節還沒發出,就戛然而止。
人影正是華榮,他身子前探,一伸手,掐住了晁大兆的咽喉,讓對方一個字也說不出,低聲說道:“我問一句,你答一句。不答,死;答錯,死。”
晁大兆死豬般掙紮著,不過沒啥用,他感受到了對方強大的實力,自己毫無反抗的餘地,於是,艱難的點了點頭。
“晁惇在哪?”華榮問道。
這是要他出賣同族?晁大兆漲紅了臉,不說。
“想死?”華榮用力。
“嗬——”
晁大兆張著嘴,吐出了舌頭,兩眼翻白,喉嚨裏“嗬嗬”連聲,整個人因窒息而拚命抖動。
華榮鬆了鬆手。
“呼——呼——”
晁大兆能喘過氣了,像是劫後餘生,全身虛脫,滿頭大汗的。
“最後一次機會,不說就死。”華榮警告。
“不……知……道……”晁大兆從牙縫裏擠出三個字,視死如歸。
“你們修行館裏有不少晁家的人,我一個個問,不信沒人說。”華榮不再發出死亡威脅,改變策略,動搖對方的心誌。
“……”
似乎有理!晁大兆沉默。
“你死了不會活,晁惇也不會感謝你……”華榮不耐煩,“算了我去問別人。”
“等等……”晁大兆發話。
“說吧!說出來我饒你一命。”華榮說道。
“你是誰?”晁大兆問道。
“你看不到我的臉,不知道我的名字,你才能活。”華榮提示。
“……我知道你是誰了。”晁大兆歎道。
“哦?”華榮說道。
“你是華榮。”晁大兆猜得很準。
“……”華榮歎口氣,“你不該說的。”
“反正我活不了了,說不說有區別嗎?”晁大兆很明白。
“……”華榮無話可說。
“即便我不說晁惇在哪你也會查到,為免你去禍害別的晁家子弟,我決定說了。”晁大兆想通了,隨即說出晁惇住址。
“你……”華榮不知能說什麽。
“晁惇害了我,甚至可能害了晁家,不要放過他,去殺他。”晁大兆發表遺言。
“是條漢子。”
華榮差點手軟,但他還是終結了晁大兆的生命,不滅口,後患無窮。他飄然出房,去往館內的客房,按照晁大兆的指示,找到了晁惇的房間。
晁惇接受了族裏的安排,一直住在北山分館。此刻他也在睡覺,做夢時,被華榮掐死了,死得沒什麽痛苦。
事情很順利!華榮連續幹掉兩人,滿意的離開,出城,騎馬返回,悄悄的回房,不打擾華蟀。
然而,華蟀早已醒了,見華榮回來,問道:“榮哥,你去哪了?”
“睡不著,出去散散心。”華榮打著哈欠,躺下睡覺。
半夜三更出門散心?華蟀不信,在空氣中聞了聞,好像聞到了奇怪的味道,忍不住說道:“有血腥氣……”
“……你流鼻血了吧?”華榮笑著打趣。
“沒有。”華蟀摸了摸鼻子。
“睡吧!少胡思亂想。”華榮說道。
“榮哥,你該不會……”華蟀想到了什麽,怔怔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