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新使者
“是什麽我不管。”江半頒說道。
“晁惇才是以權謀私、陷害無辜,而衙門是濫用職權、為虎作倀。”連先忍正色道。
“好的不學你學壞?”江半頒問道。
“學壞容易學好難。”連先忍回道。
“同流合汙!”江半頒怒道。
“換你你怎麽做?你來伸張正義。”連先忍說道。
“我……我直接放了華蟀。”江半頒沉吟。
“衙門抓的人,你說放就放?公然跟衙門作對,屬於典型的腦子不好。”連先忍不留情麵。
“你腦子好?”江半頒大為惱火,“你想了半天隻想到、要華家拿錢來贖人,到頭來你還不是要放人?有種你別放!”
“有錢好辦事。華家的錢,我分給衙門一半,衙門也就不會說什麽了。”連先忍說道。
“你……”
江半頒語塞,還有這種操作?拿別人的錢收買衙門?好像可行啊!這法子她為何想不到呢?
“出來混都是求財,錢到位了,什麽都好說。”連先忍笑道。
“……你奸詐!”江半頒冷聲道。
“我做好事救人,你說我奸詐?”連先忍搖著頭,不服氣。
“很難想象你才十八歲。”江半頒恢複冷靜。
“我說了,我讀書多,我是接班人!”連先忍挺直胸膛。
“你說過幾次‘接班人’了……”江半頒很好奇,“你接誰的班?你爹?”
“哪有幾次?”連先忍失笑。
“別打岔!接誰的班?”江半頒追問。
“接晁拜的班啊!”連先忍笑道。
“這話說的……晁拜死了!”江半頒低喝。
“反正我是接班人。”連先忍頓了頓,“我——們是……”他差點唱出來,及時忍住了。
江半頒瞧著對方,說道:“看不透你……”
“基本操作。”連先忍很謙虛。
“不過有個問題。”江半頒說道。
“哦?”連先忍說道。
“華家不拿錢來,你怎麽辦?”江半頒說道。
“那就是不在乎這個私生子……”連先忍摸起了下巴。
“那你就人財兩空了!哈哈哈!”江半頒大笑。
“沒什麽損失,我投靠五海盟了。”連先忍說道。
“你想好了?”江半頒問道。
“沒得選!晁家和華家都被我得罪,我隻能選五海盟。”連先忍說道。
“五海盟在北地郡是新興勢力,能不能保住你還不知道。”江半頒提醒。
“走一步看一步吧!”連先忍說道。
……
三天後,華家的新使者快馬抵達北山城。
華榮,華家之主的大兒子,三十二歲,路人長相,猛士五段。他不休息,直奔城主府,要求見連城主。
侍衛長進去通報,片刻後轉回,帶來消息——城主很忙,不見。他對城主的作風很熟悉,已經不再吃驚了。
“什麽?”
華榮又驚又怒,他這一路馬不停蹄、連夜趕來,現在是人困馬乏、心情很差,結果還吃了個閉門羹,簡直太不爽了啊!
“請你改天再來。”侍衛長和藹可親。
華榮氣得發型都亂了,卻無可奈何,總不能硬闖啊!隻好窩著一肚子火走人了。
“唉!”
侍衛長歎口氣,他真的不懂,連城主為什麽要特地擺架子不見人?這不是招人恨嗎?
府內的露天練武場,此為城主專用的。
嗖!
連先忍練習射箭打靶,一箭過去,歪了。
“風大,失了準頭。”他自言自語的解釋。
旁邊不遠的阿佐默不作聲,全力拉弓,嗖的射出一箭,哚!正中靶心。
“好箭法!”
圍觀的仆人丫鬟侍衛們紛紛誇讚。
連先忍舔了舔嘴唇,問道:“你跟誰學的射箭?”
“我爹。”阿佐答道。
“你爹什麽都會啊?”連先忍笑了笑。
“我爹博學多才。”阿佐也笑了。
“文武雙全!人不可貌相!”連先忍感慨。
“還射嗎?”阿佐問道。
“你這麽準,別射了,去後邊坐坐,看我射。”連先忍說道。
“好。”
阿佐很聽話,將弓箭交給丫鬟,自己去後麵的桌旁,坐下喝茶。
連先忍獨自練箭,射了又射,都射偏了,他一氣之下扔掉了弓箭,說道:“風太大了。”他一回身,看見了江半頒。
江半頒正和阿佐低聲閑聊。
“你也來射箭啊?”連先忍走過去,坐下大口喝茶。
“來看看。”江半頒說道。
“看什麽?”連先忍問道。
“看你出糗啊!”江半頒笑道。
“……”連先忍無語。
“你不是很閑嗎?又不見客?”江半頒說正事。
“忙得要死,你說我閑?”連先忍喘著氣,射箭射累了,抬頭看天。
“華正湧的正牌兒子你都不見?”江半頒很詫異。
“又不是……”連先忍緩聲道。
他坐直了,揮揮手,示意眾人退散。侍衛們先退下,仆人們收拾收拾也退了,丫鬟們最後離去。
練武場隻剩三人連先忍、江半頒和阿佐三人。
“幹嘛?”江半頒問道。
“說話方便。”連先忍說道。
接著,他把剛才的話說完:“又不是太子,見什麽見?很急嗎?”
“你這樣不好,容易樹敵。”江半頒說道。
“危言聳聽。”連先忍不以為然。
“凡事要謹慎……”江半頒勸道。
“好了我明天見他。”連先忍不耐煩。
“今天見和明天見有什麽區別?”江半頒問道。
“殺殺他的銳氣。”連先忍笑道。
“荒謬!”江半頒不認同。
“我來舉個例子,人們遇到解決不了的困難就喜歡去求神拜佛,但多數情況是沒用的,那麽下次再遇到困難怎麽辦呢?還是去求神拜佛。”連先忍侃侃而談。
“什麽意思?”
江半頒聽不懂,阿佐也聽不懂。
“神佛解決不了現實問題,可人們就是要去求神拜佛,你們說為什麽?”連先忍說道。
阿佐猜道:“因為……沒有別的辦法了。”
連先忍頷首,說道:“神佛不會有求必應,懂了嗎?”
“你滿腦子的歪理邪說。”江半頒歎道。
“看來你還是不懂。”連先忍說道。
“你不過是在為你的不合情理的行為找一些無聊的似是而非的借口。”江半頒說道。
“各人有各人的風格。”連先忍從容不迫,“這是我的風格,不服憋著,或者別來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