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地牢

  在北山城,晁家的勢力很龐大,如果城主還姓晁,晁家基本是一手遮天,如今城主不姓晁,晁家有所收斂,可影響力依舊巨大。


  晁惇、侍衛長、衙門,三方聯手,用最快的速度探討出了調查的下一步該怎麽走,啥也別說了,抓人吧!

  當晚。


  衙門派人包圍了某宅子,在晁惇和侍衛長的配合下,抓捕了重大嫌疑人——華蟀。華蟀的隨從因拒捕被當場打死。


  這裏不是華家的地盤,華蟀隻能束手就擒,不敢反抗,否則,他的下場就和隨從一樣。


  “哈哈哈!”


  晁惇得意的大笑,他手特別癢,很想毆打蟋蟀,但他忍住了,再等等,等蟋蟀進了地牢,再往死裏打。


  “你們為什麽抓我?”華蟀很不服氣。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


  華蟀被押走,關在衙門的地牢。


  第二天。


  連先忍聽說抓到了嫌犯,不慌不忙的趕來。他來此,是保華蟀的命,不然華蟀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牢房中。


  華蟀半死不活,他接受了多番酷刑的拷問,衣衫不整,披頭散發,滿身傷痕。


  連先忍若是不來,華蟀早晚會被拷打致死,然後晁惇隨便寫個認罪的狀子,強迫華蟀按個手印,對外就說華蟀畏罪自殺,這案子就結了。


  吱呀!


  侍衛長打開牢房的木門。


  連先忍走了進去。侍衛長待在門外。


  華蟀靠牆坐著,精神頹廢,兩眼無神,仿佛沒看見連先忍。他從未坐過牢,更沒有受過這麽大的苦痛!私生子又不犯法!突然之間,他了無生趣,世界好黑暗啊!


  “你哭了嗎?”


  連先忍仔細瞧著華蟀的臉,有淚痕嗎?好像沒的。


  華蟀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亂糟糟的頭發,露出自己的臉,打招呼:“城主。”


  “沒哭。”連先忍確認了。


  “皮肉之痛,不值得哭。”華蟀麵無表情。


  “你哭過嗎?”連先忍問道。


  華蟀想了想,點頭說道:“哭過。”


  “為什麽哭?”連先忍追問。


  “……”


  華蟀又想了想,自嘲一笑,說道:“父親不認我。”


  “嗯……”


  連先忍不是私生子,無法感同身受。


  “心痛,”


  華蟀捂住胸口,沉浸在回憶裏,想起了那一天父親冷漠的嘴臉,說道:“所以哭。”


  “哦……”


  連先忍來回走了兩步,同情的說道:“你也是命運多舛。”


  華蟀放下手,低下頭,沉默。


  “我想你應該明白,有些事是改變不了的……”連先忍話鋒一轉,“現在你心痛嗎?”


  “我是冤枉的!”華蟀抬頭,眼神堅定。


  連先忍不能讓華家之主的私生子死在自己的城裏,但也不會很輕易的就放了對方,他要把黑鍋全部甩給晁惇……嗯,本來就是晁惇的主意,都是晁惇的錯!

  “被冤枉?”他皺起眉頭。


  “我根本不認識什麽晁拜!也不知道晁拜住在哪,怎麽去殺?”這些話華蟀說了很多遍,可惜沒人信,至少那些用刑的人是不信的。


  “昨天,天亮之前你在幹什麽?”連先忍問道。


  “睡覺。”華蟀答道。


  “誰能證明?”連先忍又問。

  華蟀的隨從能證明,然而死了,就算不死,隨從說話的可信度多半也不高。


  ……


  晁惇出現。


  “呦!連城主,你也在啊!”他很熱情的跑來。


  連先忍回頭看了一眼,不答話。


  晁惇站在牢房之外,搓著手,說道:“城主一來,我估計犯人受到震懾、肯定要招供了。”


  華蟀心頭一跳,難道,連城主選擇投靠晁家了?所以才抓他?他不禁嚇出了冷汗,真是這樣,他不可能活著走出去。


  “你昨天說的‘某家族’,就是華家?”連先忍半轉身,問道。


  “我……”晁惇不想承認。


  “你什麽你?說話!”連先忍臉色瞬間轉冷,低喝道。


  “是是是!”


  晁惇連忙一個勁的點頭,說道:“經查實,這個……衙門查的,查到……華蟀有很大的……殺人嫌疑,所以,抓了他。”他也會甩鍋。


  “怎麽查的?”連先忍語氣緩和。


  “主要是衙門在查。”晁惇咽了口吐沫。


  “你不是主動配合了嗎?”連先忍沉聲問道。


  “我……對,我配……配合了。”晁惇不得不認。


  “你說話怎麽結結巴巴的?”連先忍詫異。


  “……”


  晁惇張口結舌,不敢說話了。


  “你很不對勁啊!”連先忍打量著晁惇。


  “我……我很好……很好。”晁惇真的慌了,城主態度不對啊!是不是之前跟華蟀達成了什麽協議啊?


  華蟀聽出了端倪,抓住機會,大聲道:“他冤枉我!他說謊!他心虛!”


  “大膽殺人犯!血口噴人!”晁惇怒斥。


  牢房內外的兩人,華蟀和晁惇,圍繞著“你冤枉我”、“我沒冤枉你”這兩句核心台詞,展開對罵。


  “都閉嘴!”


  連先忍聽不下去了。


  華蟀和晁惇悻悻然住口。


  “你是來審犯人的嗎?”連先忍質問晁惇。


  “我來配合審訊。”晁惇說道。


  “那你審吧!”連先忍走出了牢房。


  晁惇一怔,他以為城主是來救華蟀的,原來不是啊!他放心了。


  華蟀心底一涼,完了,又要被大刑伺候。


  兩個獄卒受到了傳喚,匆匆奔來,拖起華蟀,將對方的兩隻手分別綁在牆的兩邊。


  牢房三麵是牆,正麵是木柵欄。


  連先忍站在外麵,安靜看著。侍衛長在旁陪同。


  這次晁惇不親自動手了,叫獄卒拿鞭子抽打,他負責提問:“你招不招?還不認罪伏法?早點認罪,免受皮肉之苦。”


  啪!啪!啪!

  獄卒左一鞭,右一鞭,抽得很歡快。


  華蟀咬牙苦忍,他實力比獄卒高很多,倒是不難忍,那個晁惇打人的時候才是真疼!

  連先忍隻是看,不阻止。


  獄卒打累了,換一個獄卒,接著打,第二個獄卒也累了,本次審訊到此結束。兩名獄卒放下華蟀,退下了。


  晁惇出來,走到連先忍身邊,低聲道:“城主,這個華蟀死不認罪,看來要動用重刑。”


  “重刑?”連先忍很不忍。


  “對,此人窮凶極惡,不用重刑不行。”晁惇瞄著牢內的華蟀,眼神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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