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多事之秋
“你跟晁拜有仇。”江半頒說道。
“有嗎？”
連先忍一笑，不否認，說道：“我確實有點……看他不順眼。”
晁拜想納阿佐為妾，雖然沒有成功，但這種舉動卻在連先忍的心中留下了很壞的印象，導致連先忍討厭晁拜。
“說說吧，現場是怎樣的。”江半頒說道。
連先忍敘述一遍案發現場的情況。
“這明顯不是自殺。”江半頒的意見與侍衛長一致。
“不可排除自殺的可能性。”連先忍堅持己見。
“他如何自殺？”江半頒問道。
“用劍抹脖子，像這樣。”連先忍用手掌邊緣在自己咽喉處劃了一下，他看過的電影電視劇裏，抹脖子都是這麽抹的。
“劍呢？”江半頒問道。
“被人拿走賣錢了，二階靈器，還有機關，很值錢的。”連先忍推測。
“被誰拿走？”江半頒又問。
“館長吧！我猜的。”連先忍說道。
“可是晁拜為什麽自殺？”江半頒還問。
“生無可戀，嫌命長，誰知道呢？”連先忍聳肩。
“你當城主屈才了，不如去斷案。”江半頒笑道。
“斷案是衙門的事，我豈能越俎代庖？”連先忍嚴肅說道。
“你都給案子定性了……”江半頒說道。
“沒有，別亂說。”連先忍打斷對方。
下午。
侍衛長帶回了初步調查結果——在晁拜的房內，沒發現打鬥痕跡，也沒發現遺書，靈器下落不明，晁拜的死亡時間大概是太陽出來之前。
“找到晁拜的靈器，這或許是本案的關鍵。”連先忍作出重要指示。
“是。”
侍衛長回道。
晁惇來訪。
連先忍順便接見了。
“城主，這是個陰謀啊！”晁惇急吼吼的說道。
“此話怎講？”連先忍問道。
“晁拜定然是被仇人暗害的！”晁惇斬釘截鐵。
“仇人？”連先忍疑道。
“我猜是……某家族。”缺乏證據，晁惇不敢明說，隻能暗示，“某家族”指的自然是華家。
“哦？”連先忍沉吟。
“某家族暗殺了晁拜，再偽造了現場，盜走了晁拜的靈器……”晁惇消息靈通，知道一些尋常百姓不知道的事，比如衙門內部的初步調查報告。
“凶手為何要這麽做？”連先忍順勢發問。
“調撥離間！”晁惇恨聲道。
“挑撥誰？”連先忍皺眉。
“……”
晁惇頓了頓，拐彎抹角的說道：“眾所周知，晁拜是前任城主……”
“嗯。”連先忍頷首。
“晁拜輸掉了擂台……他還想納妾……”晁惇的語聲越說越小，不過總算說到了重點。
晁拜想納的妾是阿佐，而阿佐是現任城主的未婚妻，因此，前後兩任城主顯然有過節啊！現任城主有充分的動機殺死晁拜啊！
晁惇要說的就是，凶手殺晁拜的目的便是嫁禍給連先忍，挑撥連先忍和晁家的關係。那麽，連先忍與晁家反目成仇之後，誰是最大的受益者？當然是華家！所以，凶手必然是華家的人。
有理有據，此為晁惇的合理推斷。
……
連先忍腦子轉了轉，逐漸明白了晁惇的言外之意。
晁家和華家是死對頭，不論發生什麽事，互相潑髒水就對了，常規操作而已。但，晁惇居然拿連先忍當跳板去潑髒水，這就很惡心了，欺負連先忍老實嗎？
“都是過去的事了。”連先忍說道。
“某家族借題發揮。”晁惇說道。
“你說的某家族，到底是哪個家族？”連先忍問道。
“這……應該是實力雄厚的家族吧！一般的小家族吃飽了撐的去殺晁拜啊！也殺不了啊！”晁惇發揮著聰明才智。
“你的想法，很有價值。”連先忍給予肯定。
“多謝城主！”晁惇喜滋滋。
“晁拜是你們的人，這次辦案，需要你們晁家的支持和配合。”連先忍說道。
“一定的！晁家聽候城主的吩咐！”晁惇保證。
連先忍轉頭對侍衛長說道：“你也聽見了，辦案的方向，要好好把控，去跟衙門說說。”
“……是。”
侍衛長一腦門問號，城主的指示很模糊，他失去查案方向了，不過他沒有質疑，仍是領命而去。
晁惇告辭，跟著去了，他要想方設法的攛掇衙門抓華蟀。
“多事之秋。”
連先忍喃喃自語。他走去偏院，找江半頒商量。
“又找我？”江半頒吃驚。
“反正你沒事。”連先忍說道。
“說吧！”江半頒收拾心情，正襟危坐。
連先忍簡要說了說。
“晁惇好毒啊！”江半頒歎道。
“不是好人。”連先忍附和。
“他想算計華蟀。”江半頒說道。
“好像是。”連先忍說道。
“你不說晁拜是自殺嗎？”江半頒問道。
“調查結果還沒有出來。”連先忍笑道。
“上午，你一口咬定晁拜是自殺，下午，你又說結果沒出來……”江半頒笑了笑，“你很善變啊！”
“冤枉我！我何時說過晁拜肯定是自殺？我隻說有自殺的可能。”連先忍說道。
“你就看著晁惇去害華蟀？”江半頒問道。
“我不看也行啊！”連先忍笑道。
“……你不主持正義？”江半頒無奈提醒。
“我不是神，我不知道哪邊是正義、哪邊是邪惡。”連先忍說道。
“那你也不能袖手旁觀啊！”江半頒說道。
“你要我偏袒華蟀？”連先忍反問。
“你不正在偏袒晁惇嗎？”江半頒質問。
“我不是。”連先忍否認。
“唉！”
江半頒歎口氣，說道：“華蟀要倒黴了。”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連先忍引用了古文。
“……”江半頒無話可說。
晁惇的到來，使連先忍臨時改變了主意，他想，何不坐山觀虎鬥？且看晁家和華家鬥個你死我活，他坐收漁翁之利。反正，晁惇和華蟀誰死了他都無所謂的。
與之相比，抓捕殺死晁拜的凶手反而不那麽重要了。
目前，晁家和華家爭奪北山城的角逐陷入僵局，誰也不占上風，這時，晁拜之死，卻意外的打開了局麵。
晁拜死的真是時候啊！晁家有借口聯合衙門發動奇襲了！就看華家能不能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