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你姓趙
又來一個合作的!不,準確的說,是來占便宜的。
“你們趙家……”連先忍緩聲發話,“我沒有聽說過。”
“城主,我想與你單獨談話。”趙奇德提出請求。
“嗯?”
連先忍一怔,不懂對方的用意。
廳內除了他和趙奇德,隻剩一個侍衛長。
趙奇德看了侍衛長一眼,有些話,他不想說給這個人聽。
侍衛長在等候命令,城主不叫他出去,他不會出去。
“事無不可對人言。”連先忍淡然說道。他不信任對方,不打算與之獨處。
“這個……”趙奇德沉吟不語。
連先忍心生警惕,對方來曆不明,還妄想著單獨談話,難道是,晁家派來的殺手?他暗中戒備,說道:“你姓趙,認識趙巢嗎?”
“趙……什麽?”趙奇德詢問。
“巢。”
侍衛長適時的接過話茬,用手比劃著。
“不認識。”趙奇德回道。
“你們趙家在哪座城?”連先忍問道。
“我們……”趙奇德笑了笑,“在北州城。”
北州城是北地郡內規模最大、人口最多的城池,同時也是一郡之首。
“你們找我合作什麽呢?”連先忍笑道。
“……這裏說話實在是不方便。”趙奇德猶豫著說道。
“那就別說了。”連先忍站起身。
“連城主,稍安勿躁!”趙奇德急忙也站了起來。
“我給你再說一句話的機會。”連先忍注視著對方。
“……”
趙奇德欲言又止,歎道:“城主,你要相信我,我……我沒有惡意……”
“送客。”
連先忍拂袖而去。
“城主!”
趙奇德很失望的叫道。
連先忍頭也不回的走了。
侍衛長移動過去,擋住了趙奇德追隨城主的視線,說道:“這位客人,請吧!”
趙奇德唯有帶著遺憾離去。
黃昏之前,晁惇和華蟀,相繼派人送來了請柬,不約而同的邀請連城主參加明晚的宴席。
兩家的飯局,擺在不同的酒樓,但時間基本相同,去了這一家就不能去另一家,所以,連先忍選擇,都不去。
“你為什麽不聽一下那個趙奇德說什麽?”江半頒問道。
“不是我不想聽,是他不說啊!”連先忍攤手。
“他要單獨說。”江半頒說道。
“這個機會我不給。”連先忍說道。
他們正在吃晚飯,阿佐也在。
“晁家、華家請你吃飯你也不去?”江半頒換了話題。
“不想去,沒意思。”連先忍說道。
“你這麽拖著也不是辦法。”江半頒說道。
“隨便選一個嘛!”阿佐說道。
“我選……”連先忍瞧著江半頒,“六山門。”
“要不起。”江半頒笑出聲。
“你們兩個……”連先忍搖著頭,“就知道吃,什麽主意都想不出來。”
“你怪我?”江半頒瞪眼。
“關我什麽事啊!”阿佐很委屈。
“開個玩笑。”連先忍笑起來。
“不好笑。”江半頒說道。
“蠻好笑的。”阿佐轉委屈為歡喜。
“你出個主意。”連先忍鼓動江半頒。
“腦子笨,出不了。”江半頒說道。
……
連先忍隻能自己想辦法,沉吟著說道:“我說過,這座城裏,晁家的產業根深蒂固、盤根錯節,我個人是無法鏟除的……”
“你想借力?”江半頒猜道。
“借助華家的力量……”連先忍邊想邊說。
“就怕是,趕走了一匹狼,又引來了一匹更凶狠、更強壯的狼。”江半頒說道。
“你們六山門……”連先忍轉著心思。
“我們不參與這些事。”江半頒斷了連先忍的念想。
“你們的運轉資金從哪來?”連先忍問道。
“朝廷撥款。”江半頒說道。
“不想賺點外快嗎?”連先忍問道。
“外快?”江半頒不解。
“多賺點錢。”連先忍解釋。
“不需要。”江半頒說道。
“你們六山門都是些什麽人啊?不用錢的嗎?”連先忍很困惑。
“錢財乃身外之物。”江半頒說道。
“……高尚。”連先忍歎道。
“吃飯。”江半頒笑了笑。
連先忍吃一口飯,嚼著,心中一亮,恍然道:“你們是不為錢而發愁的人。”
“你想說你以前很窮?”江半頒問道。
“我確實不富裕。”連先忍說道。
“所以你很看重錢。”江半頒了然。
“我不是你,我理解不了你,你也理解不了我。”連先忍說道。
“嗯……有道理。”江半頒點頭同意。
“我覺得,”阿佐有話說,“錢很重要,但不是最重要的。”
“哦?”
江半頒轉頭,眼神灼灼的看著阿佐。
“阿佐是過過苦日子的。”連先忍說道。
“嗯。”阿佐有感而發,“沒錢的日子,的確很難熬,每天都很苦惱,怎麽才能賺錢呢?如何才能讓生活更好呢?”
“你原來打算怎麽賺錢?”連先忍很有興趣。
“我……”阿佐頓時神情窘迫,“我想不出來怎麽賺錢……”
“你就像是,落難的公主。”江半頒似笑非笑。
“公主?”阿佐一愣,隨即搖頭,“這比喻不恰當。”
江半頒一笑,不多言。
連先忍沒想太多,說道:“村子裏能幹什麽?種地?打獵?不適合女的……織布?這個可以。”
“種菜吧!”江半頒笑道。
“也行。”連先忍附和。
“我不會。”阿佐說得很小聲。
“讓你爹教你。”江半頒說道。
“我爹隻會種地,偶爾打獵。”阿佐說道。
封建社會,女性的生存問題不好解決,很多是依附男人、靠男人吃飯。
連先忍暗忖,若是他不穿越過來,阿佐就被土匪抓去當壓寨夫人了,命運悲慘啊!就算土匪不來,阿佐的日子也不好過,窮啊!不過最終多半會嫁給……地主兒子?或是,家族少爺?比如那個董小灼。
然則現實不同,機緣巧合之下,阿佐不是嫁給地主兒子或家族少爺,而是明年嫁給年輕的城主,嗯,表麵看來,好像區別不大……
等會!有什麽不對!阿佐說,她的字是跟她爹學的,可一個種地的村民,為何教自己的女兒書法?有這個本事教嗎?畫風嚴重衝突啊!
莫非,佐父不是村民?是屢試不中的讀書人?讀了很多年的書,卻考不上功名,佐父心灰意冷,於是放下紙筆,扛起鋤頭去種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