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山寨
樊蒙使勁搖頭，說道：“後福不敢想，不敢想。”
“後福一定有。”
一名散修過來拍了拍樊蒙的肩頭，他是個二十五、六歲的男子，中等身材，很壯實，使一對鐵斧，門徒六段，名叫石莽。
“石兄弟，受我一拜。”樊蒙翻身跪拜。
剛才，他一腳踩中了陷阱，嚇得魂飛天外，心知自己必死，但，硬是被後麵的人給救了。
救他的便是石莽，當時，石莽在樊蒙的一側，眼疾手快，瞬間抓住了對方的頸部衣服，反手拽了回來。要不是石莽，樊蒙此時已經涼透了。
“折煞我也！”
石莽手忙腳亂的扶起樊蒙，他實力較低，受不了這一拜，說道：“兄弟請起！”
“你救我一命啊！”
樊蒙熱淚盈眶，抱著石莽不知怎麽感謝。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石莽說道。
“不！”
樊蒙鬆開手、站好了，認真說道：“石兄弟，我欠你一條命！以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有困難告訴我，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言重，言重了。”石莽很謙虛。
樊蒙恨不得當場跟對方拜把子，出言請求。
石莽婉拒。
“矯情。”
旁邊的一名女散修看不下去，從嘴裏冷冷的甩出兩個字。
這次同隊的十五名散修，其中有四個女的，死了三個，隻剩一個了。
樊蒙和石莽一窘，咳嗽兩聲，不說話了。
女散修名叫江半頒，約莫二十二、三歲樣子，門徒八段，姿色不俗，手握著長劍，穿一身淡紫色勁裝，苗條，有活力，說道：“李捕頭，事有蹊蹺啊！”
“此話怎講？”李雄英問道。
“土匪知道我們來了，要跑路。”江半頒說道。
“我們四麵合圍，土匪跑不掉。”李雄英說道。
“這裏是土匪的地盤，他們占據了地利。”江半頒說道。
“你想走可以走。”李雄英說道。
“我的意思是，你有沒有這裏的地圖，標記了所有陷阱的地圖。”江半頒說道。
“我手裏的地圖不全。”李雄英說道。
“那怎麽辦？三當家跑了啊！”江半頒很遺憾。
“事不宜遲，我們去抓大當家和二當家。”李雄英順水推舟。
眾人一想，也隻好如此了。
出發。
不走樹林了，騎馬往山上走，騎土匪的馬，眾人快馬加鞭，直奔山頂。繞了幾個彎，他們終於看見了土匪的山寨大門。
下馬。
眾人用馬匹作掩護，向山寨前進。
山寨大門的兩旁都建造了高高的瞭望塔，不過塔裏沒有人。
寨裏沒動靜，很安靜。
不對勁啊！土匪死光了？眾人心下惴惴，一邊走一邊警惕著周圍。
到了門前，眾人猶豫著要不要推開門。
氣氛太詭異了！不合常理啊！不是說官府派出了四隊人馬嗎？另外三支隊伍呢？他們疑竇叢生。
“李捕頭。”
江半頒壓低聲音，忽然開口說話。
“嗯？”
李雄英回頭。
“我思考了很久……”江半頒斟酌著說道。
“什麽？”李雄英皺眉。
“我們之中，會不會有……臥底啊？”江半頒眼神閃爍。
餘下的人均是屏住了呼吸，這是要幹什麽？早不說晚不說偏要現在說？都快殺進土匪大寨了你說我們有臥底？挑撥離間、動搖軍心啊！
“我覺得不會。”李雄英淡然道。
“跟官府作對有什麽好處？”樊蒙怒而反問。
“被逼無奈唄！”江半頒聳肩。
“有什麽無奈的？”樊蒙瞪眼。
“比如，土匪用你親人的性命要挾你……”江半頒舉例。
“你想太多。”樊蒙嗤之以鼻。
“我隻是提醒。”江半頒說道。
“別說了。”
李雄英示意噤聲，雙手按住寨門，用力推開。
……
哢哢哢！
數米高的兩扇厚實木門，緩緩打開。
門後是空地，地麵有很多血跡。
眾人站在門口，目光掃視著寨內，一個活人都沒看到，呃，死人也沒看到，隻看到了血。
“我認為我們應該撤退。”江半頒又在動搖軍心。
“你走吧。”樊蒙不耐煩。
李雄英好像存心跟江半頒反著來，率眾走了進去，查看地麵血跡。
江半頒隻能跟隨。
“你不走？”樊蒙譏諷。
“怕是走不了了。”江半頒歎息。
“膽小如鼠。”樊蒙不留情麵。
啪！啪！啪！
有人鼓掌，聲音來自側方的大堂。堂內的黑暗中，慢慢的走出一人，男，穿單衣，身材修長，麵容冷漠，三十多歲，門徒十段，正是土匪大當家，宋稠。
他的臉毫無血色，看著像死人。
“我聽見了，”他麵無表情的說話，“有男人在罵女人，我隻想說，”他頓了頓，特別強調，“罵得好。”
“宋稠？”
李雄英臉色一變，大喝：“殺了他！”
捕快和侍衛們展開陣型，悍不畏死的衝了過去。
五名散修沒動。樊蒙猶豫再三，決定先看看，他估計自己打不過宋稠。
“受死！”
暴喝聲中，從大堂的屋頂上，一人縱跳而下，雙手握持著長柄寬刃大刀，猛地砸向地麵的敵人。
奔在最前麵的一名捕快首當其衝，眼看無處躲閃，舉起長刀格擋。
嚓！
彎刀削鐵如泥，連刀帶人，一起劈成了兩半。
“哈哈哈哈！”那人狂笑。
他是個魁梧的漢子，姓趙名巢，趙律的弟弟，二當家，二十七、八歲，門徒九段，手裏的寬刃大刀有兩米多長，刀刃長一米，為一階靈器。
殺了一人，意猶未盡，他揮刀橫掃。
嚓！
又殺一名捕快。
剩下的捕快和侍衛們不由得停步。
李雄英心裏暗驚，土匪的三個頭子都在，而官府派出的另外三路人馬卻不見蹤影，這說明什麽？說明局勢不容樂觀啊！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江半頒雙手抱頭，神情沮喪。
“你他瑪的閉嘴！”樊蒙臉色不好看。
“臥底不會就是你吧？”石莽悍然發難，直視江半頒。
“我像嗎？”江半頒眨了眨眼。
“我草！就是你！”石莽跳了起來。
樊蒙信以為真，轉身麵對江半頒，手握大刀，虎視眈眈。
“我還說是你呢！”江半頒冷笑。
“放屁！”石莽怒道。
這邊散修互相猜忌，那邊李雄英下令手下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