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特麽無恥!”一個人冰冷的聲音自身後響起,連聲槍響,踢打劍澤的幾個人應聲倒下。
“冼英,你敢殺我們噬魂的人!”先前下命令的男人轉身看向開槍之人怒聲喝道。
“看不順眼我就殺了,你,又能如何?”冼再度抬起槍,一槍擊中說話那人的胸口。
“馬上放開你們的髒手!”他暴虐的眸子轉向扣住天淚的兩個男人。
“是、是,老大,千萬別衝動,不要開……”話還沒有說完,冼英已經不耐煩地將兩個剛剛放開天淚的家夥擊於槍下。
“都給我捆好了扔下海去。”他走近天淚,命令著隨他而來的手下。噬魂的人算什麽東西?膽敢不服他的,那就是找死!
“寶貝兒,你還好嗎?”他低下頭,冰芒般的目光掃向天淚沾滿血跡透濕的衣服,兩隻圓圓的峰丘清晰地展露在眼前,她剛剛就是這樣任由人看的嗎?他陰鬱地蹙攏眉峰。所以說,他並沒有殺錯人,眼前這些討厭的家夥又多了個必死的理由!
他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意圖遮住她的曲線。話說她能如此鮮活地站在眼前感覺還真是好啊!
“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天淚抽噎道,跨前幾步跪倒在劍澤身旁。她撫了撫他蒼白冰冷的臉,而他雙眸緊閉,毫無反應。他難道死了嗎?她小心地伸出手去探他的鼻息,果然弱到幾不可查……
“求求你,救救他……”她撲倒在冼英腳下,抱住他的長腿哀求道。
冼英還處在對她那句“你真是個好人”的錯愕當中,什麽時候?他冼英竟然成了天淚眼中的好人?“嗯?”他拉起她。在求他什麽?救那個男人?他眯起眼睛,表情冰冷又陰鬱。
“好,我就救救他。來人,把他帶下去好好照顧一下。”他冷笑一聲,加重了“照顧”二字。天淚失心瘋了吧?以為他冼英是個大善人嗎?
“謝謝你,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個好人。”天淚感激地爬起來,追在幾個抬起劍澤的天英幫手下身後想要跟過去。
冼英伸出長手,一把將她拉了回來,讓她背靠在自己胸前一手將她摟住。“我在這裏,你想去哪?”他低下頭貼在她的耳畔問道。
天淚轉回頭與他拉開些距離,望著他蒼白妖異的臉,這人,好熟悉的感覺!又為什麽對她如此關注的樣子?“請問,我以前認識你嗎?”她詫異地問道。
“你說你認不認識我。”冼英勾起紅唇譏笑著,再度貼近她的小臉深深吸了一口她的味道,還真是充滿了血腥,讓人忍不住亢奮啊!
“我、我不記得了呀!”她有些慌亂地掙出他的懷抱望著他。這人真的給她好熟悉的感覺呢!
“不記得?天淚,你傻了嗎?”冼英冷笑了一下,耍他嗎?以為說不記得他了,他就會放過她嗎?這女人真是花招用盡,越來越天真了!
“我,我真的不記得了,我撞到了頭,失去了記憶。”天淚有些害怕地指了指受傷的頭說道。
他的眸子裏閃耀著異樣的狂躁,看起來好像受了刺激呢,難道說他們之前曾經有著很親近的關係嗎?她曾經錯怪了劍澤哥哥,這會兒不會是又傷到他的心了吧!
“失憶?”冼英突然想起她昨天拚命在鐵門上將自己撞暈的情景。不是吧?他笑了起來,真心實意地笑了!從來沒有過這麽開懷的時候。
“寶貝兒,沒關係,我們重新開始,記住了,我是冼英,遲早成為你男人的真命天子。”他按住她的雙肩,抵住她的前額認真地對她說道。
“啊?”天淚腦袋一痛撫住了頭。真命天子?不會吧!她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下一刻竟然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擦的!”冼英勾住她軟倒的身軀張口罵道。又特麽暈了嗎?就不能換一招來對付他?但是剛剛抵在他額上的感覺真的很熱,看來這女人到現在還沒有退燒呢!接下來不要說她失憶,就是說她大腦全被燒毀已經成了白癡他都有理由相信!
“做得不錯,冼英,我果然沒看錯你。”大船靠了岸,所有戰鬥過的痕跡都被清理得一幹二淨。費亞軒迎向懷抱天淚的冼英稱讚道。
“那個男人快不行了,怎麽處置?”冼英抱著天淚,有些不快地看著目不轉睛望住天淚的男人。
“最好讓他不要再醒過來,但是也別弄死,給那人多點刺激。她怎麽了?”亞軒柔聲說道,如此殘酷地判定一個人的命運,居然能用這種軟言細語?!
“她失憶了,現在發著高燒,暈過去了。”冼英一向冷酷殘忍,但是比起眼前的男人,他有種小巫見大巫的感覺。
“失憶?很好!交給我吧,去處理那男的,處理完打這個號碼,讓那人來接走他。”亞軒不由分說地將天淚自冼英懷中接過,冼英不肯放手,但是他隻向一旁示意了一下,兩道身影便閃了出來,一左一右將冼英架開。
冼英狂暴的眸瞪向亞軒:“不許你碰她,更不許傷害她!她是我的女人!”被人控製了行動能力,但是他仍然不肯鬆口。
“別傻了,她不是你的。冼英,如果你好好做事,我也許可以給你個機會呆在她身邊。”亞軒悠閑地將手上的電話號碼塞進他上衣胸袋裏。
“你說。”冼英停止了掙紮。
“給她做保鏢,從現在開始,她是我的未婚妻。”亞軒笑了笑,無視冼英下一刻的暴怒。
“嗜血、暗影,看來他需要冷靜一下呢,什麽時候清醒了,什麽時候給我打電話。”說完了話,他抱著天淚上了車子。
冼英很快被打倒在地,但是他死死瞪住遠去的賓利慕尚,陰冷的眸中仍是不馴的桀驁之氣。想用這種方式讓他清醒嗎?如果他不願意,誰也別想逼他就範!
“放開我,我清醒了。”他說。他知道自己無力和費亞軒抗爭,但是天淚在那裏,他不能任由自己的女人呆在那條毒蛇的身邊而坐視不理!
來到劍澤所在的艙內,冼英冷笑一聲。這種事讓他來做,還真是諷刺啊!他看了看全身裹滿繃帶,血跡到處都是的男人。他的手下還真是實在,把這男人的傷口都包紮了。天淚很關心他呢!他是不是該考慮一下成全他,讓他死在那女人不該有的錯愛之下?
拎起手上的棒子,他狠狠地打向他的腦袋,劍澤悶哼了一聲,再沒了半絲動靜。扔到碼頭上,打這個電話通知費揚軒。他將沾血的棒子丟下,把那張紙片甩給了莽仔。
這一棒子,讓他不得不回想起四年前自己挨的那一下!不知道這男人有沒有他那樣的好運氣活下來?再說,他真的是好運氣嗎?他勾了勾唇笑得更加冷肆又邪妄。
揚軒接到了電話迅速趕到那人所說的地點,當看到垂死的劍澤時,所有曾經的猶豫都變成了後悔。是他的縱容,使那人竟敢這樣傷害他的兄弟!費亞軒,準備好看著你的世界怎麽在眼前崩塌吧!
天淚張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舒適又漂亮的臥房裏,粉紅色的牆壁,閃亮的水晶吊燈……可是,這裏是哪?她翻了個身,想自榻上坐起,這才看見旁邊趴了一個人。
那人一頭漆黑的碎發,發稍散落在置於榻沿的修長手臂上,白色的襯衫包裹著完美的身型。
“揚軒哥哥!”她一喜,爬過去將小臉兒貼在了他的發間。
亞軒抬起頭,眸中閃過一絲冷意。費揚軒,你還真是令人生厭的存在啊!“淚兒,你醒了。”他溫柔地起身坐到榻上將她抱進懷中。
“嗯?”天淚抬起頭,有些錯愕,她伸手碰了碰他的臉:“揚軒哥哥,你、你不是他!”她突然發現自己認錯了人,這人雖然俊美得酷似揚軒哥,但他同樣溫柔的眼卻顯然與他的不同,眼稍略微上挑,帶著天生的笑意,而且下巴也略尖了些,絕對不是那個溫柔又霸氣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