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二果的真相
一個人能有多蠢才能在關鍵時刻、在被人掌控的情況下將自己的目的公之於眾？如果這個人不是傻子，那麽他一定另有他算！芳華不是傻子，縱橫靈界這麽久，他知道什麽該碰，什麽不能碰。
古幽的所有物千萬不能碰！那不僅僅是因為神族幽皇的權威，更是對自身自不量力的屈服，底線之上，才是智慧的選擇。
白光消失後，阿吉也跟著消失了。古幽愣在原地，他已經等了太久，不在乎再多等一會兒。沸騰的海水歸於平靜，冰涼的觸感讓人放鬆下來。
似乎海水的靜止隻是前奏，因為不遠處有一個小小的像一個精靈一樣的小點在忽閃忽閃的移動，古幽的手緊緊內扣，他在緊張。
小點越來越近，越近就越能看清楚原貌，它在吸收著什麽東西。滿滿的，一個輪廓漸漸出現，接著是一張臉，一頭藍色的長卷發，纖細的軀體和隆起的腹部。
阿吉回來了！
古幽將早已準備好的衣服為阿吉穿上，帶她回到了船艙內，正好遇上白雙威脅芳華。
“你帶我們回靈界，我讓你出海一天，這一天你可以去蛇族做你想做的事。”古幽的允諾說在白雙離開後，不過誰都知道她能聽得見，隻是他們不明白古幽這麽做的意義。
於是最應該生氣的陌白有些氣憤道：“你讓白雙去蛇族是為了方便她報仇嗎？我我們都知道她曾經是個怎樣的人，你想讓蛇族滅絕？”
古幽沒理會陌白，他抱著阿吉回到裏屋，她和魔女一樣正在沉睡，隻不過這次他不必將她困在幽靈珠內，也不必在她身上施加任何封印。
斑馬拉住憤怒的陌白，對他搖搖頭，道：“他會說的，你不用強求。”
芳華眼見古幽一時半會兒不會出來，於是隻能盯著沉睡的魔女發呆，如果他剛剛答應了白雙會出現什麽樣的變數呢？白雙的條件並不過分，威脅一個人連起碼的威脅都沒有也就談不上威脅，芳華隻是想讓魔女忘掉那段記憶，白雙並沒有給他這樣的承諾。
不過白雙話裏的意思指的是什麽呢？看了她的眼睛會付出什麽代價呢？
“蛇族先祖的眼睛是神聖的，具有很強的靈力，如果你看她一眼便會讓自己失去主動意識，換句話說她可以控製任何她想要控製的事和人，你和魔女確實要有一個人出來承擔這樣的風險，雖然我一直以為那是蛇族為了樹立自己的威嚴所編出的謊言，”斑馬對芳華說，“可事實不是這樣，白雙是真的，那麽謊言也是真的。”
芳華對此不甚在意，他絕對不會讓魔女受人擺布，而他一個糟老頭子早就習慣了受女人擺布的樂趣，魔女當初笑話他的話如今就要真實上演，但芳華心裏卻沒有遺憾和遺失。
“既然幽皇已經答應了白雙，那麽我們可以相信他，白雙回蛇族也許並不是我們想的那樣，”馬很疲倦得坐在椅子上打盹兒，古幽的態度基本上已經決定了他們接下來要走的路，現在反駁也好忍氣吞聲也罷都起不了多大作用，“也許我們都想錯了古幽，他一直都讓人看不透不是嗎？”
陌白從怒氣中恢複過來，他生氣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古幽欺騙了他們。如果他隻是想要拯救阿吉的話這種事大可不必瞞著他們，如果他不願意回到幽靈族也可以將阿吉交由他們帶回幽靈族，古幽一路上欺瞞著他們來到幽靈族的葬身之地絕不僅僅隻是想要救活阿吉，他肯定有其他的原因！隻要他是為了幽靈女，他的任何理由都可以被陌白接受，但陌白一直隱忍著古幽的獨享立斷，今天算是這麽久以來他終於得到了機會。
是啊，古幽身為一個外人憑什麽到幽靈族的葬身之地來！他一個神族的幽皇又是如何對這個地方、這條路熟悉起來的，如果少了白雙的幫助，難道他就沒有辦法下來了？
“其實我們都錯怪他了，”二果這時候出來說了句公道話，以前幽靈眼是因為知道古幽比它們幾個都要強，並且經常默默為幽靈女做了很多事情，所以心生嫉妒和不滿，它們幾個借由幽靈女對幽皇的恨做了很多讓為非作歹的事，“我已經知道了古幽所有的打算和目的，如果你們在聽完我說的話之後仍舊有自己的目的，那麽隻要各位的目的會傷及幽靈女，就別怪幽靈眼無情。”
陌白皺著眉頭，他不喜歡表明立場看起來很嚴肅的二果。記得陌赤曾經說過幽靈眼這種靈性極強的生靈是無人可以讓它們臣服的，因為你永遠不知道它們想要幹什麽。
“就從一開始說起吧，”二果開始從客觀的角度分析整個事情，“古幽和幽靈女相遇的那段故事我們已經知道了，後來幽靈女因為在人界待過一段時間，其實在人界的時候她愛上了一個人叫無良，無良是人，所以他必須要輪回，輪回的人有輪回的壽命，幽靈女為了不讓無良在輪回台裏消失，她用自己的生命延續了無良的生命，無良後來心生愧疚，他不願讓幽靈女為他付出，所以做了讓幽靈女決心一死的決定，因此斑馬在人界見到古幽，古幽提出讓他帶著進到雪殤原的時候古幽早就判斷出了阿吉從輪回台出來之後到了哪裏，那個時候幽靈女的身上就已經有了神族的神骨，古幽要找到她很簡單後來的事情就一目了然，古幽將幽靈女帶去了人界，如果不是靈界七千年的臨界點到來，古幽不會想要帶著阿吉回到這裏，可就像他說的，幽靈女的命格注定了要經曆一場浩劫，古幽動了惻隱之心，為她重新安排了是他可以掌控的命格，隻不過神族幽皇也有不得力的時候，帝妃就是幽靈女命格中注定要出現的劫，古幽隻是讓幽靈女該來的劫難來得晚了些，並沒有徹底改變什麽。古幽隻是做了他身為幽皇該做的事，阿吉的命數盡管又回到了一開始的起點，那麽他就一步一步為她掃平那些劫難！其實他一開始就是這麽做的，古幽當初並不想要滅掉幽靈王，他隻是想把他關起來，不然依照帝妃的意思幽靈王早就被仙界處死，等幽靈族的戰亂被平息以後，幽靈女的母親也就沒有來得及救出來。”
“是一滴水！”陌白望向二果，他早該想到的，天帝怎麽可能好心並且好運地得到幽靈族的一滴水！
“幽靈族來自於深海，我們是由水生成的靈族，我們就是水，每一個幽靈族的族人死了之後都會化作一滴水，然後流入到我們現在身處的這個地方，幽靈族的葬身之地，當然了，我們更願意叫這個地方為幽靈族的墳墓。阿吉的母親因為和幽靈王的結合因此也就有了成為一滴水的資格，所以古幽並不是沒能救出幽靈王妃，他讓她成了一滴水，雖然我不知道他和天帝達成了怎樣的共識，總之天帝幾千年來始終保護著王妃的一滴水，直到被三果發現。古幽從一開始就想彌補他的過失，但越是彌補就越傷害幽靈女，所以他讓幽靈女走了，讓她自己去發現真相，必要的時候他再出手，也許他也沒有其他辦法，畢竟跟他作對的是自己的老丈人！”
咳咳咳……
陌白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到，二果一本正經的態度果然不能持續太久。
“有什麽好咳嗽的，”二果白了他一眼，它在自己死後要來的地方用靈音講話很累的好不好，何況還是當著數以萬計的幽靈族的祖宗們的麵兒！
斑馬正想問二果問題，船身突然的傾斜讓他們都沒敢交談，他們又要回到黑暗的海底沒日沒夜的穿梭，凡事經曆過一次就不再無知，等船安靜下來，等船艙裏的燭火再次被點燃，他們幾個都是一副見怪不怪的平靜。
斑馬有些疑惑，於是等船一穩就開口問道：“幽靈王和幽皇？”
芳華聽到這裏開始明白起來，幽靈女讓他把她交給帝妃一事他誰都沒有告訴，原來是因為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命數。
“有沒有可能幽靈女早已知道了自己的命運？”芳華問二果。
二果得意一笑，要不怎麽說他們幾個幽靈眼會心甘情願的陪伴在幽靈女身邊呢！幽靈女何等聰明，古幽以為能瞞得住她永遠麽！
“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才會接受自己的命運，他們兩個人都為了對方著想，古幽以為他能完全掌控，直到幽靈女所有的劫難過去，幽靈女聰明到坦然接受自己的命運也是為了不讓古幽再為她做出犧牲的事情，其實幽靈女本身才是古幽最大的變數，不然他不會這麽折騰，幽靈王不知道古幽的目的，幽靈女剛好利用了這點，你們以為成了天魔的幽靈王真的會被帝女一個小小的封印之術給難住，為了救出自己的女兒還得用性命相救？其實是幽靈女殺了幽靈王！然後她背負了他父親的執念和對自己無法釋懷的殘忍，隻要幽靈王一死，帝女和帝妃一死，所有事情都結束了，她從踏上妖族的那一刻起就在想最好的解決方法，她想的所有辦法都是犧牲她自己，一步一步揭開事情的真相，她離古幽就越來越遠，他們注定不能在一起，可偏偏有一方不願意輕易放手，我說的對嗎，幽皇？”
古幽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這裏，也不知道他聽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