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她還活著?
她又往回退了幾步,側目往銅鏡中看去,那個白發蒼蒼的女子,不就是她自己。
她幾乎是戰栗著身子,走向了銅鏡:“啊……”
為什麽會變成這般醜模樣,她以後還能見人嗎?
她狠辣的眼神,瞬間落在了侍女身上。這是唯一一個見過她這般模樣的人,絕不能活著。
南靈公主找出了一把匕首,眼神危險地靠近了侍女,將匕首插進了侍女的胸口:“世上隻有死人才不會透露秘密。”
可憐侍女死後,仍舊睜大著驚恐的雙眼。南靈公主明知屋內有一具女屍,她依舊能夠待定自若地坐在銅鏡前,為自己梳了一個整齊規整的發髻,再從櫃子中找出了一塊綢緞長布,將自己的頭發給裹了起來,還做了一個極其好看的發型。
等收拾好一切,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等看到自己一絲不苟之後,才放心地叫人進來。
屋外有侍女進來,看到地上慘死的侍女,慌張地抖成了篩子。
南靈公主瞪了進來的侍女一眼:“怎麽?難道你們還想讓本公主自己抬出去?“
一聲厲聲質問,原本就已經嚇破了膽的侍女,手忙腳亂地拖著屍體慌張出去。
到了門檻時,那屍體的腳勾住了門檻,無論那兩個侍女怎麽努力,屍體就是紋絲不動。
這屍體該不會是因為死不瞑目,所以不願意出去吧?
拖著屍體的兩個侍女,小聲地嘀咕著。聲音很小,還是落進了南靈公主的耳中。
她拿著劍,劍尖抵在地上,一路從地上劃了過來。
在侍女們都快要驚懼到吊住眼珠子的情形下,南靈公主提劍一劍利索地砍掉了侍女屍體的雙腿。
拖著屍體的那兩個侍女,當時便嚇得暈厥過去,她不耐煩地看了她們兩人一眼:“真是無用。”
手中的劍,往地上不斷地滴著血,她垂目緊緊盯著,嘴角輕蔑地一扯,竟是提劍將那兩個昏死過去的侍女給刺死。
她叫了侍衛進來,將這些侍女的屍體,盡數處理掉。
這才對鏡坐著,幸而隻是白了頭,臉上身上滑嫩的肌膚還在,她雙手死死握成拳頭:“白倩羽,本公主絕不會放過你。”
“公主,截到一隻從皇宮飛出來的信鴿。”她派遣在皇宮內盯著白逸軒的暗衛,拿著一隻信鴿奉上。
她從信鴿的腳上取下了白逸軒想要送出去的密信。
這密信,怎麽像是寫給周錦瑜的?
周錦瑜沒死?怎麽可能?當時她親眼所見,是拓昀手刃了周錦瑜。
“來人,趕緊去將拓將軍找來。”若是拓昀敢在她麵前做戲,她絕不會輕易放過拓昀。
拓昀收到消息,在路上緊趕慢趕了一日,在次日的黃昏,才趕到。
他一進屋內,就看到了一個白發垂地的女人坐在銅鏡前,他沒有認出那人便是南靈公主,冷聲質問:“說,你是誰?公主呢?”
拓昀一問激起了南靈公主心底的怒意,她回過頭,一雙眸子似是要噴出火:“本公主要你去將白倩羽那臭女人給我殺了。”
見她對白倩羽恨的牙癢癢,他大抵猜到了她變成這般模樣,是白倩羽的傑作。
拓昀平淡漠然地看了南靈公主一眼,從前對於她的要求,他從來都沒有拒絕過。但唯獨這一次,她想要動的人,是白倩羽,同樣也是重生複活的周錦瑜。
他已經殺過了周錦瑜一次,他不能再殺她一次。
事到如今,他才醒悟過來,他這一生犯了多大的一個錯誤。南靈公主與他,從來都不是兩情相悅。她對他的情,都是因為當時的他,於她而言,是一把利劍。
滅了周家滿門,又殺了周錦瑜,南靈公主就再也不會有什麽後顧之憂。
他於她而言,從來都隻是一顆可有可無的棋子而已。
拓昀儒雅如春風的臉上,漸漸被濃濃的傷心絕望,所替代:“公主,臣能為你做很多事,但唯獨要臣殺了白倩羽,這絕不可能。”
她騰地站了起來,腰肢一扭,步步生蓮般地走向他,她將半個身子幾乎壓在了他的背上,更是將自己的下巴,擱在了他的肩頭,對著他的耳朵,輕輕地吹了一口氣,一聲嬌滴滴的聲音,響了起來:“你與我從來都沒有這麽生分過,夫君,從始至終,南靈的夫君,僅你一人。”
即便知道她說的都是假話,拓昀在她的引導之下,還是與她幹柴烈火地擁吻起來。
當層層簾幔拉下,他與她滾到了床上,此起彼伏之間,他忽然看清了南靈的白發,猛地將她從他身上推開。
南靈整個後背都撞在了床欄上,疼得說不出話來。
待她回過神來,拓昀早已經穿戴好,推開門揚長而去。
徒留在南靈獨自一人,在屋內氣急敗壞地捶著床。
她眼中的恨意,越來越甚,指甲更是深陷進了手掌心之中。
下了床,徑直走到了銅鏡前,她拿起了剪子,將自己的一頭白發,剪到了耳根處。
每一剪刀,都像是在將她的肉生生割去,身體發膚受之於父母,怎能如此輕易地剪去?
南靈公主減去了一頭長發的消息,傳入了白倩羽的耳中。
她與楚淮、習悅笑得花枝亂顫,眼睛更是笑成了月牙兒,十分地迷人。
獨孤冷宸遠遠站立著,望著她臉上那樣美好的笑容,也跟著眼裏一笑,也不過去找她,帶著追風,轉身離去。
“羽兒,你家王爺看了你這麽久,也不過來,就這麽走了?”其實她們幾個早就發現獨孤冷宸,也在悄悄地觀察著。
白倩羽裝作漫不經心地給自己添一杯茶,失神之間,茶水都倒了出來。
“羽兒,我還聽說一件事。”楚淮臉上的笑容頓時被收了起來,她望著白倩羽很是嚴肅,“白幼主給你的密信,被南靈公主身邊的走狗給截下了。”
白倩羽臉上燦爛笑容不減,隻一雙眼睛漸漸變冷。她漫不經心說道:“南靈公主又是白了頭,又要擔驚受怕我是否還真的活著,她這幾日定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