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並沒那麽容易
王堰為了拿下這單生意，隻能不耐其煩的笑著回答她：“哦，我是隔壁王家村的！”
“哦！王家村，距離還挺近的！你這價錢這麽便宜，剪的到底行不行啊？”老婦問完其他的，便開始懷疑王堰的手藝來了。
“嗬嗬！我跟您說，我這手藝那可是從城裏學回來的，您說行不行？隻要我給您剪一下，您便知道了！包您滿意，不滿意，幫您剪到滿意為止！”王堰為了讓對方放心，便是吹了一道，反正對方又不會特意去查，且還給她特意打了包票。
“嗯……算了！改天你再來的時候，我再叫你幫忙剪！”老婦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不剪了。
王堰聽了，心裏頓時失望，但是仍然不忘麵帶笑容的問道：“嘿嘿，那是您想要剪呢？還是您家裏的人要剪呢？”
“哦，我家小孩要剪！”老婦應完聲，顯然已經不想再跟王堰多說了。
“嘿嘿，那沒事，改天就改天。”王堰仍然禮貌的笑著應道，笑容還未消失，對方早已經回屋裏去了。
笑容漸漸凝成失落的表情，望著老婦遠去的身影，王堰心裏很失落。
半響，王堰再次抖抖精神，收拾起失落的心情，繼續吆喝了起來。
時間一晃而過，已經到了中午，但是王堰幾乎走遍這個村子的所有小巷子，也吆喝了半天，硬是沒接到一個顧客。
這結果完全出乎他原本的預想，他以為最起碼會有小孩子讓他剪，但現實重重的給了他一拳。
王堰沒有放棄，他知道白天村民都出去勞作了，沒有人會在家，再等等看。
他來到村口的大榕樹下，榕樹下沒什麽人，隻有一些喪失了勞動能力的老奶奶，他們坐在榕樹下聊著天。
這時看到王堰拎著一個木箱子，緩緩的朝她們走了過來，便陸續停止了，紛紛目不轉睛的看向王堰。
看到王堰這麽一個麵生的人，出現在村子裏，老奶奶們都非常好奇，同時也很警惕，加上王堰手裏還拎著這麽一個木箱子，更是好奇了。
王堰不在意這些老奶奶向他投來的異樣目光，直徑走到大榕樹下，找了一個大石塊，將手中的木箱子往旁邊一放，伸手拍了拍石塊上麵的塵土，吹了一口氣，這才放心的坐了上去。
“誒！小夥，你是幹嘛的嘞？咋我們從來沒見過你嘞？你來村裏幹啥的嘞？”這時候，有一位老奶奶終於忍不住了，問道。
王堰聽到聲音，這朝她們看過去，立刻微笑回答道：“嘿嘿，我是幫人家剪頭發的，看看村裏人需不需要剪頭發的，各位奶奶，您看您家裏可有人需要剪頭發嗎？”
老奶奶聽明白了，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急忙招手、搖頭道：“哦！沒有！”
“我剪頭發很便宜，大人隻需兩毛錢一個人，小娃子隻要一毛錢！”王堰以為這些老人會被他這個便宜的價格吸引，所以強調的說了一下自己剪頭發的要價。
但是這些老奶奶仍然是使勁的搖搖頭，這一過程，從來沒有人對王堰笑過，這些老人都經曆過了太多的滄桑，笑容對她們來說都顯得非常的多餘。
王堰見狀，心裏暗自失落：“唉！看來剪頭發這行當，也掙不到錢了。”
老人們又開始繼續她們的話題，就當王堰沒有來過，也當他此時不存在。
“很久以前，那個元氏不是一直要不上孩子嗎？”
“哪個元氏？”
“就是久盛家的那個！”
“哦，她啊！就是從和尾村嫁過來的那個元氏？她不是都去世好幾年了嘛！”
“是的，去世好幾年了。”
“我聽說啊！勇剛就是元氏跟老賀所生的！”
“是嘛？”
“虛~，這個你可別亂說啊。”
“吱！我怎麽會亂說，你不覺得這勇剛以及他後來生的那幾個小孩，是不是跟老賀家的那幾個長得很像，而且現在是長得越來越像了！”
“哦！對哦！”
“當年元氏嫁過來的時候，一直要不上孩子，燒香拜祖宗，找郎中開了不少藥吃，說要不上就是要不上。但是這第二年，元氏突然就懷了，也沒人知道她什麽時候懷上的，直到肚子大了，大家才看出來的。勇剛生出來那會兒，人家說他一點都不像久盛，當年我也去見過，確實是一點都不像，現在更不像了，反倒是像老賀！”
“哦！這麽看來確實像，難不成還真有這事？”
“那不是嘛！聽說當年老昌和廖氏著急著想要抱孫子，便不斷的向這剛過門的媳婦元氏施壓，要這媳婦明年必須給他們生個孫子，延續香火。不管如何，隻要是元氏所生就行，元氏被逼得實在沒辦法了，就去找隔壁家的老賀了，而且這元氏命還真不錯，一次就讓她生到了一個男孩！這下子老昌和廖氏兩個是非常的高興。”
……
王堰聽了，知道這群吃飽沒事幹的老人，坐在那裏整天就是八卦村裏的人。
這時候，村口走來一個人，肩上掛著一個藥箱子，行色匆匆的模樣，王堰第一眼就認出來了這一個人，就是他曾向他求藥救他娘的那個郎中。
王堰知道這位郎中是這個村裏的人，沒想到這麽巧，這時候在這裏遇見他。
看著治病醫生肩上挎著一個褐色的小皮箱，箱子上一個大大的紅色“十”字，看樣子醫生應該是從外麵剛剛出診回來。
醫生從王堰的身邊走過時，無意的看一眼，才注意到正坐在大榕樹下的王堰，便立刻放慢了腳步。
看到王堰的那一刻，醫生遲疑了一下，這才記了起來，停下腳步，皺著眉頭問道：“你不就是……前幾天來向我賒藥的那個小孩？”
王堰見他認出了自己，並且還記得那天發生的事情，想想自己那天確實做得有些過分了，但是那也是逼不得已的，為了拿到藥，救母心切，不得不耍無賴。
“嘿嘿！是的，您好！這麽巧啊！您這是剛去出診回來？”王堰微笑著，不好意思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