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九十三章 聖城新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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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三人抱成一團，眼看著就要水漫金山，采茹立刻勸了幾句，這才將三人勸住。
他們的所有對話，林夢雅聽了個滿耳。
雖然三人千恩萬謝的離開，但林夢雅還是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們的背影。
采茹明白她的意思，上前一步壓低了聲音回稟。
“屬下已經試探過他們，看樣子是沒什麽漏洞，不知主子還有沒有什麽旁的吩咐？”
在聖城裏，越是毫無危險的地方，她越是要小心，陷阱總是隱藏在和平的表象之下。
“不必了，我知道他們是什麽人。”
她抬起頭，遙遙的看向了遠方橫亙在雲霧之中的聖山。
“他們是聖殿的人，為的是探查我們到底有沒有潛藏他們要找的人。”
雖然他們做的還算是小心，但在護城衛的麵前卻如此輕易的蒙混過關，實在是不符合護城衛如此大張旗鼓的搜查的做派。
如此隻能說明一件事，他們根本就是互相知道對方的底細故意有這樣的疏漏。
采茹的麵色一下子繃緊，眉頭緊皺道：“難道聖殿懷疑到我們的頭上，所以才會派人來迷惑我們嗎？”
林夢雅想了想，之後搖了搖頭。
“不會且不說我們一直掩認耳目，絲毫沒有露出破綻。如果他們真的懷疑了我們，就不會讓我們這麽輕易的進城。我猜這應當是他們暗中，用來探查像是我們這樣商隊的手段。”
她叫來後麵的人，仔細詢問了一番，果然，那三人借著與他們閑聊的功夫，似乎想要探他們的底。
幸好他這次帶來的都是寒鴉衛的人，說話辦事都是滴水不漏，相信那三人肯定沒探查出來什麽，才會如此輕易的離開。
她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總覺得處在初夏之景的聖城，卻依舊透著讓人無法抵抗的寒冷。
由於這次他們不想暴露行蹤，因此不管是路線亦或是其他都是按照正常的商隊慣例。
想要來聖城做生意的話，首先要有聖城跟各封地派發的路引。
這一點她繞過了自家，是求馬家準備的。
且不說她與馬家的關係如何，就說馬北辰那廝，為了追求她的好姐妹柳倩蓉，可謂用盡了渾身解數來討好她。
這路引更是沒用她開口，那廝就乖乖的送上了來。
隻不過林夢雅這個人眼裏頭一向是姐妹第一，不管馬北辰如何表現，能不能接受，那還要看倩蓉自己的心意。
他們拿著路引來到了聖城負責管理登記商隊的“商造處”，在這裏，他們每個人都要被畫像登記，寫出詳細的個人信息，之後會會領到一張臨時用來在聖城內生活的憑證。
有了這個證，他們才能在這裏租賃商鋪亦或是攤位。
如果沒有就視為無證經營，輕則沒收商品，被趕出聖城；重者不僅要受皮肉之苦，而且從此以後終身不得入內。
但即便是如此嚴苛的條件，來聖城做生意的人還是絡繹不絕。
不僅僅是因為這裏是整個衛國的聖地，更是因為在這裏，他們可以拓展人脈
，沒準就能交個好運抱上哪個大人物的粗腿。
粗腿本腿林夢雅卻沒有這個煩惱，他們找到了一家專門供商隊落腳的客舍。
這裏的條件可比不上外麵的那些客棧，至少在外麵有錢就能住的好一點。
在這裏所有的一切，都要根據你入城之時拿到的憑證來辦事。
可以說這裏才是衛國等級最為森嚴之地，這一切都讓林夢雅感覺到不舒服。
並非單純的是從雲端跌落的落差感，更多的是對這種以身份地位衡量他人的規矩的不滿。
雖然她上次來的時候氣氛也很壓抑，但遠遠沒有這次來的沉悶。
他們好像一個個提線木偶，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操控。
路上的行人行色匆匆，甚至連兩邊的商鋪，看著也有幾分蕭條。
她坐在馬車裏，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直到采茹安排好了一切之後，他們一隊人才到了客舍內休息。
她還算是好的，好歹還能跟采茹一起住單獨一間的房子，剩下的那些人就要到一間能住二十幾個人的大通鋪裏將就。
即便如此，他們還是受到了先前進來的那些人的無形的排擠。
林夢雅也不明白，大家都是來做生意的，為何他們對自己竟然如此反感？
直到夥計送來粗糙的飯食，她這才趁機打探到其中的緣由。
或許偷偷的收起了她塞過去的元寶，臉上這才有了幾分笑模樣。
但依舊壓低了聲音，眼睛緊緊的盯著外麵，像是怕被誰發現似的
“看您眼生，應該是最近才來到咱們聖城的吧。您不知道，現在聖城的規矩跟從前可不一樣。上麵有規矩，所有的商戶的數量隻能保持在三百家左右，除去像是咱們家這種固定的商戶，像是您這樣的遊商一旦超過了數量，最先進城的商隊就必須要退出去。”
她眉頭一挑，怪不得那些人看她跟看仇人似的，恐怕是覺得他們來了就斷了這些人的財路。
得知了緣由之後的林夢雅隻覺得啼笑皆非，這些人也太不知好歹了。
製定規則的又不是她，他們有火氣，不敢朝著聖殿的人發，於是就隻能撒在跟他們一樣的人身上。
不由得搖了搖頭，聖殿這一手玩的還真是厲害。
如此一來，大家為了搶奪能在這裏掙錢的機會，肯定會互相監督，一旦發現對方有任何異常之處，就可以以此為要挾或直接去商造處那邊告發。
這樣，聖城的人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讓他們所有人都在自己的監控之下。
嘴角的笑容轉冷，這樣陰損的招數也隻有同樣陰險歹毒的人才能想得出來。
這下不管周圍的人再如何冷落他們，都不能讓這一隊的人有絲毫的動搖。
他們自顧自的做自己的事情，仿佛那些人是笑話一般。
久而久之，當有比他們更晚的人到達之時，那些人馬上就轉移了仇恨的目標。
見到這樣的場景，林夢雅隻能冷漠以對。
人若是自甘墮落，就不值得
任何人浪費時間去拯救他們。
很快采茹就置辦好了一處臨街的商鋪，他們拿的的確是最上等的香料，再加上聖城內物價都是有統一標準的，因此如果單純指商業利益來說，他們這一單其實是要賠上一半的。
所以能來聖城的商隊，幾乎都是家底頗豐，也就是來賠錢賺吆喝的。
經過簡單的布置之後，他們的香料小店也開始營業。
但就在夥計們把香料一袋袋的運出客舍之時，卻發生了一點小插曲。
“主子，有人說我們拿了他們的貨物。”
采茹匆匆的趕到鋪子，將正在查看周圍環境的林夢雅拉回了客舍。
路上她把自己了解到的前因後果，全部講了一遍。
原來因為香料是聖城頗為受歡迎的緊俏貨物之一，因此算是他這樣的香料商人在客舍裏還有一家。
但他們從來是井水不犯河水，還算是相安無事，隻是在夥計們運香料的時候，那一家商隊的夥計突然追出來說是他們錯拿了自家的香料。
要知道，寒鴉衛的人都是受過特殊訓練的，不管是眼力還是記憶力絕不是正常人的水準。
拿沒拿錯，他們心裏有數。
本以為將此事解釋開之後，對方就會放他們走，卻不想那些人竟然一口咬定說是他們覬覦自家的香料，一言不合竟打了起來。
寒鴉衛的人因為有命令在身，不得露出會武功的樣子，因此在打鬥中反而吃了一些虧，但那些夥計也沒撈到什麽好處，明著他們來不了，下暗手這些還是看不出來的。
隻不過此事驚動了許多人，那家的老板也站出來，非得嚷嚷著要將他們逐出聖城。
這下子大家夥才明白，原來他們的目的就是希望能少一個競爭者。
聽完這些事，林夢雅的眉頭緊皺。
東西丟不丟是小事，主要是這麽一鬧，他們就不得不引人注目。
好在寒鴉衛的各位知道輕重，當時沒有露出任何的破綻，不然現在恐怕就不容得他們分辯了。
兩個人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了客舍，到了門口就聽到裏麵還在吵吵嚷嚷不停。
“不成！你們今日偷貨在先，打人在後，走走走，我得去報告治安官！”
那聲音底氣十足，顯然是覺得自己吃定了他們。
寒鴉衛的幾個人站在人群裏，盡管周圍的人都在指指點點，亦或是嘲笑著他們，但對於他們來說，這都是無關痛癢的小事。
直到林夢雅撥開人群，幾人才立刻快步走到了主人的身邊。
還不等他們說些什麽，那個吵得最歡的男人，就一臉怒火衝衝的走到了他她的麵前。
“就是你！一定是你指使他們偷拿了我家的香料，今日你非得給我一個說法！”
那人長得五大三粗，從個頭上來看纖瘦的林夢雅，還真不是他的對手。
可那女子眼神流轉，臉上非但沒有半分的慌張，反倒是噙了一絲古怪的微笑。
“在討要說法之前，是不是先得自報家門？見人就扯著嗓門的嚎，貴府可真是好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