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九章 慘案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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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看到是他突然衝出救了人，但隻有他自己清楚方才事情的真相。
在快馬疾馳而來的瞬間，有人突然出手暗算了他。
本來以他的身手，躲開是最簡單不過的事情。
但卻沒想到，此時卻有人將他撞了出來。
而瘋馬此時也衝了過來，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就選擇了反擊。
這一切不過發生在轉瞬之間，他可以肯定，自己沒有任何想要保護馮文媛的想法，甚至於，他都未曾讓對方碰到自己的衣角。
事情，便是如此的巧合，巧合到讓他根本不需要想，就知道是有人估計設局害他。
感覺到一道戲謔的目光，正在放肆而狂妄的，盯在自己的身上。
龍天昱抬頭，看到旁邊茶樓二樓窗口，清俊的身影憑窗而立。
看到那人眼中漫不經心的失望後，龍天昱忽然微微裂開唇角，給了對方一個充滿了挑釁的笑。
“你輸了。”
龍天昱無聲無息，隻動了動嘴唇，但對於男人來說，卻是最大的嘲諷。
後者眯起了眼睛，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未必。”
兩人的交戰，毫無聲息卻又莫名帶著一股子以命相搏的狠戾。
龍天昱冷笑一聲，毫不在乎的瞥了對方一眼，就轉身離開。
隻是誰都沒有察覺到，他突然間緊繃的身體。
那是他在麵對強大的敵人時的反應，而且這一次，他必須要大獲全勝才行！
回到宮家的林夢雅，倒是沒什麽時間去吃醋。
因為當然宮二就派人來回稟，滅門慘案，再次發生了。
“這次遇害的，是一個以販賣香料為主的小商隊。這個商隊雖然規模不大，但是貨品卻十分稀有。二少爺他們懷疑，有可能是同行仇殺。”
采茹把詳細的情形都轉述了一遍，人依舊是被虐殺而死，但他們跟戲班子的死狀又有些不同。
他們所有的香料都被毀了，所以看起來，更像是泄憤或者是尋仇。
如果是為了劫財，那麽最重要的香料也應該被帶走才是。
而且因為之前貨品的緊俏，該商隊很是賺了一筆。
所以，他們才懷疑有可能是之前被他們得罪的同行所做。
但林夢雅卻覺得，能做出這樣滅門的歹毒之事，得多深的仇恨，才能如此的心狠手辣。
那些香料商人，真的至於虐殺這個小商隊麽？
“讓他們加緊徹查，此事一旦傳出去，隻怕會引起城內民眾的動蕩。大商會才剛剛成立，若是追查不出來，隻怕會影響商會成員，對我們的信心。”
林夢雅眉頭緊皺，從第一起滅門慘案開始，她就有種十分怪異的感覺。
跟這次一樣，這兩次的滅門行為看似好像是尋仇，但實際上，不管怎麽查，都查不出跟他們結下如此血海深仇的敵人。
就算是有些小摩擦，也根本不會上升到殺人的地步，況且，他們也沒那個實力跟能力，能做到在護城衛的眼皮子底下殺人。
到底，他們遺漏了什麽重要的線索呢？
如同她之前所擔心的那樣，因為大商會的關係，聚集在非葉城內的商隊不少。
這兩次的滅門慘案，猶如烏雲一般，籠罩在每個人的心上。
白天的非葉城，還是
如同以往的熱鬧。
但夜市卻忽然間蕭條冷落了不少，就連行人，也極少會出門。
生怕會一個不注意，就惹上煞星，導致自己一家慘死。
懷疑、恐懼，慢慢的在非葉城內的居民跟商隊的心中，悄然滋生。
剛剛入夜，林夢雅還在房間內整理這兩次案件的卷宗。
現在的護城衛，早已經脫胎換骨。
至少不管是現場還是尋找到的證據，都十分的準確詳盡。
那個戲班子失蹤的花旦，在昨日晚間，被人發現死在城內的一處水井內。
仵作的文書上寫到，把屍體打撈上來的時候，人已經泡得腫脹得不成樣子了。
而且，她是被人生生灌下了火炭，又被砸爛了臉，最後才被人棄屍在井中的。
這樣的死法，的確是足夠讓人覺得恐怖。
林夢雅凝視著這份文書，眉頭微皺。
難道，是情殺？
要知道，有時候人的嫉妒心，是這世上最烈性的毒藥。
而且，無藥可解。
她標注了幾句之後，就繼續看下一份。
直到深夜，在幾個姑娘輪番請她去睡未果後，林夢雅卻突然，被人從椅子裏抱了出來。
“別鬧，我還沒看完。”
她稍稍的有些掙紮，手中還捏著文書。
但龍天昱卻無奈的抽出了她手裏的東西，然後把人，送到了床上。
“明天再看。”
她想要反駁，但在看到龍天昱眼下的烏青後，忍不住伸出手來，有些心疼的摸了摸。
“還說我呢，你有幾日沒睡好了？”
聽到她的關心，龍天昱隻覺得自己全身的疲憊都消失了。
抓住她的一雙手，捏在指間把玩，把下巴擱在了她的枕邊。
“從不能跟你睡開始，我就沒睡好過。”
習慣，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從前他雖然也很不容易睡得踏實，卻也極少徹夜難眠。
仿佛沒有她的溫度與香氣在身邊，他的困意，就被人徹底抽離了一般。
現在，隻是靜靜的陪在她的身旁，嗅聞著她發間淡淡的藥香，他就覺得自己終於可以安心了。
她還是心軟了。
往旁邊挪了挪，拍了拍床鋪。
“上來吧，一起睡。”
龍天昱卻撐起了頭，邪笑著問道：“你這是在，邀請我？”
那又蘇又慵懶聲音，成功的讓她的身上，泛起了一陣陣的酥麻。
林夢雅有些不自在的偏了偏頭，紅著臉說道：“不願意睡就走。”
“願意，心甘情願。”
他快速翻身，滾上了她的床榻。
手腳交纏之間，兩人都似乎找到彼此最為契合的位置。
“今天的事情，你給我老實交代。平常看你也沒那麽好心，怎麽今天就想著英雄救美了。”
“太醜，沒救。”
林夢雅：……
她斜著眼睛瞪了他一下，氣鼓鼓的說道：“你的意思是，要是有個比她漂亮的，你就準備救人了是麽？”
龍天昱努力的忽視已經摸到了腰間軟肉的小手，氣定神閑的解釋道：“除了你之外，這世上還有美人？”
嗬，林夢雅收回了自己的小爪子，鄙視的看著自家男人。
男人，你的名字叫虛偽。
“那可說不定，人家不是都說，家花沒有野花香麽。”
龍天昱立刻眉頭皺緊，看似嚴肅認真的說道：“我的眼界太小，隻能容得下世間著一朵奇葩。”
聞言，她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算了，還是不要跟古代人科普現代網絡習慣用語了，太累。
頓時，她覺得自己真實又善解人意又單純良善，瞧她，都會給自己找台階下了。
小手該掐為撫摸，環住了他的腰。
“你沒受傷吧？”
“沒，區區一匹瘋馬，哪裏能傷得到我。”
龍天昱如蒙大赦，趕緊樂顛顛的抱住了自家夫人手感極佳的細腰。
兩人靜靜相擁了片刻，林夢雅把腦袋藏在他的懷中，閉著眼睛，疏離自己已知的線索。
“你說，那個幕後的真凶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呢？”
此時的林夢雅，並沒有看到龍天昱的眸子裏，閃動的光。
“你覺得呢？”
“戲班子的人，都是骨頭被折斷，花旦被完全毀了容，還燙壞了嗓子。香料商人也是被虐殺，但是在死後，所有的香料都被毀了。”
她睜開的眸子，靜靜的看向他的衣襟。
“他們，都被剝奪了最重要的東西。”
這是她目前，唯一能夠想到的線索。
龍天昱點點頭。
“的確。”
“可是，凶手為什麽又要這麽做呢？是情殺還是仇殺？他們兩者之間，可有什麽共同點？”
龍天昱知道她此時被重重的迷霧所遮擋，幾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之後，稍稍的鬆開了一下自己的懷抱。
“你覺得是什麽樣的人，才會奪走一個人最重要的東西之後，還會把人殺了。”
她仔仔細細的想了想，之後認認真真的回答。
“要麽，因為嫉妒而生怨恨的仇敵，要麽就是，變態。”
龍天昱欣賞的笑了笑，說道：“你說的很對。但是有沒有另外一種可能，他們，是受到了牽連。”
看著她一臉的疑惑不解，龍天昱耐心的解釋。
“如果凶手真的是衝著戲班子跟香料商人來的，那麽他們一定不能死在非葉城。因為，那樣一來，宮家一定會徹查到底。凶手很有可能，會因此而暴露。如果真的嫉妒的話，那麽就說明，凶手本身也是擁有跟受害人想通的某些特點或者是長處。殺人，除了泄憤之外，還會為了自己能成為那個最厲害，最獨一無二的人。所以，凶手應該要做的，是規避風險，而不是鋌而走險。”
龍天昱的一番話，讓林夢雅茅塞頓開。
她之前總是執著於追查這兩家的人際關係網，實際上就是覺得妒忌跟怨恨的主體，是他們。
但如果，他們隻是無辜被牽連進來的人呢？
這樣以來，她就必須要找到雙方的共同點了。
從表麵上看起來，這兩家似乎毫無關聯，甚至於，他們根本就沒有共同的人際關係網。
不對！林夢雅猛地意識到，自己，好像忽視了極為重要的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