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冰冷
可霖夢的臉是安娜娜找人潑的硫酸,撞了陳哥的張興旺也隻是恰好喝醉了而已。
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常國皺著眉不斷的說服自己道。
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白大褂的醫生走了出來。常國想起了上一次在手術室外等顧霖夢,走出來的也是個一身白大褂後麵跟著小護士的醫生。
但這一次醫生後麵跟的不是什麽小護士,而是一個又一個和她一樣打扮的醫生,每個醫生胸前都帶著牌子,牌子上的稱號顯示出在醫院中都是些職位不低的名醫。
“請問.……”常國還沒問出口,開頭那個臉色沉重的白大褂便搖了搖頭,示意她無需多問。
“看情況吧,撐得過今晚就是了,撐不過,我們也沒辦法。”
聽她們這般說,劉狂氣的噌的一下跳了起來,“什麽叫看她自己的情況?要你們這些個醫生幹嘛?要是每個病人都能看情況,那還來醫院……”
為首的醫院看了她一眼,輕描淡寫道:“要是你想讓她死的更快一點,你可以喊叫的更大聲,她需要靜養,傷勢很重,把她從鬼門關搶救回來已經很不容易了。”
一群白大褂的醫生,一臉疲憊的從她們身前走過了,陰暗的燈光下,常國隻覺得那是一群失去了靈魂的鬼魄。
慘白的燈光不住的在她的眼前晃蕩,意識裏她習慣性的皺皺眉,顯得有些不耐煩。
她想陳右扭動一下脖子,然後深深呼吸一口氣去舒緩一下自己的身體,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很是沉重,就好像連續加班了三四天沒有睡覺一般,渾身的肌肉都不是自己的。
但她不能動,陳鋒隻感覺脖子裏好像有一隻冰涼的手亦或者是其她的東西,將自己的喉嚨緊緊的鎖住,不僅不能動彈,連呼吸她都覺得有點困難。
唯一能動的應該是她的小指了,陳鋒也努努力,將所有的力氣都聚集在小指上,輕輕的一挑,她便聽見了一聲驚呼。“陳哥動了,哎,你看見沒?就剛剛她小指動了一下,”
這是誰啊?看見自己這麽高興?
“陳哥,陳哥,你能聽見嗎?”那個人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到底是誰?陳鋒的腦子一片昏沉,虛無隻有虛無,她的腦子中不能浮現任何人的長相亦或者名字。
“陳哥,安心的修養嗬,這幾天快點好起來吧,你父母那邊我還沒通知來,實在不知道怎麽和她們說,你醒了就自己說,
這種為難人的事我可不辦。”
“父母?我的父母怎麽了?又要說什麽事?”陳鋒的疑問更深了,她努力的想要張開嘴去問一問,但這一起都是徒勞,因為她的身體裏好像居住了一個厲害的不得了又邪惡的不得了的惡魔,她隨便一拉,自己便沉入了深深的地獄之中。
常國歎了口氣,她望望了還在昏迷中的陳鋒。
牆上的鍾表猛地響了一下。驚得她立刻回轉過頭,還以為是有什麽大事要發生。
“哎,隻是報時啊。”她揉著眼睛,按著太陽穴,趴在陳鋒的病床旁邊。
最近她是真的累,在家要照顧顧霖夢,往醫院又要照看陳鋒,辦公室的事也隻有她一個人。
以前她看武俠小說的時候總會覺得一個俠客手握一把劍,身著一身白袍,漫天風雪之中,傲然站立一個身影是一個極其酷的事情,但她現在一點都不那樣覺得,她隻覺得孤單至極,巨大的辦公室中隻有自己一個,每一分每一秒都讓她想要大吼大叫衝出這個寂靜的要將人搞死的地方。
最近她還在擔心一件事情,那件事情她不敢和顧霖夢說,亦或者是誰都不敢說。
顧霖夢傷了,陳鋒傷了,如果這真的是一個局的話,那麽下一個會是誰?如果真的是一個局的話,那麽布局的人又是誰?
她的目的又是什麽?
常國搖搖頭,然後站起身來,推開陳鋒病房的門要往衛生間那邊走,現在已經下午三點了,她該回去上班了。
在衛生間那裏,常國打開水龍頭捧著冷水往自己臉上澆去。
冰冷使她清醒,她現在需要清醒。
雙手支在洗漱台前,常國靜靜的盯著鏡子裏的自己,那張臉還是很年輕,但線條已經很堅硬成熟。她已經足夠大了,但常國總是覺得自己離開了陳鋒便做不好事情。
這是她的真實感受,自從都進了警局和陳鋒的關係混的很不錯之後,她對於陳鋒早已經有了依賴症了。那種依賴,是每一個案件,每一個猜測,每一個步驟她都要望望陳鋒,隻有她點了頭,自己才會覺得是正確的。
“叮咚——”好像有什麽東西掉在了地上,一塊銅幣?
常國直起腰,四處望了望。一塊圓形的鐵片掉在了衛生間的門口。
常國將那塊圓形的鐵片撿了起來,鐵片就像是一元錢的硬幣一般大小,但厚度略微薄一點。
常國拿著那塊鐵片,隨意的轉了一下,在背麵寫了一行小字。
看的常國的身體一震,臉色立馬變得煞白煞白。
常國將那塊圓形鐵片緊緊的握在手心裏,像是要用手心柔軟的力量將它生生的捏碎一般。
她的臉部立刻像衝了血一般紅彤彤的。
她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氣,按壓住不住跳動的青筋,然後她大跨步的走到垃圾箱邊,張開手心,將那塊圓形鐵片毫不留情的扔在垃圾箱中。
之後常國便走遠了,隻不過她走的時候,身形不住的顫抖,總使人感到很奇怪,這醫院的走廊,明明沒有風,為什麽她的身形那麽顫抖?
有個身影走到了灰色的垃圾箱旁邊,彎下腰,也沒有戴什麽手套,便將那個圓形的鐵片撿了出來。
“你好啊,倒數第一名。”口齒輕動,圓形鐵片上的字被她緩慢的念了出來。
她忽地一笑,將那圓形鐵片,朝身後瀟灑的一扔,隨即愉悅的奔跑了出去。
常國剛拿著衣服回到警局,小劉便一臉驚恐的跑了過來,“常哥,不好拉,那個,那個,監獄裏的死了。”
常國皺皺眉,“監獄裏的?誰啊?”
“就是那個監獄裏的嘛,陳哥帶回來的,那個什麽,什麽龍?”小劉越是著急,口齒越不清,不住的噴著口水,一臉著急的朝常國說著。
“什麽?那個小龍死了?”常國大踏步的往局裏走,“怎麽回事?她在監獄裏怎麽可能會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