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下地獄
“哦,對了,你該下地獄了,這幾天我有點忙,但就是這幾天我抽空會讓你下地獄的,王三,你自己作了多少惡,你心不清楚嗎?”男人的語氣一瞬間變得冰冷至極,周身散發出來的戾氣,也嚇得王三一愣一愣的。
等男人走出好遠,王三才反應過來,他像個小醜一樣衝著男人的背影破口大罵,罵完之後還不解氣,等過了些時辰,確了男人不再會回來了,王三跑回那個墓碑前,一腳踩在鮮豔的花束上,將本來還散發著香氣的花束踩踏的粉碎,踩完了花束不解氣,王三望著那個墓碑,雙目通紅的狠狠踹了兩腳。
“來看你的人,是你爹吧,你爹是個變態,你肯定也是個小變態,讓爺爺好好修理你一下啊。”王三罵罵咧咧道。
等這一切都處理完了,王三忽覺得後背一陣一陣的涼。剛剛自己踹了死人的墓碑!王三深呼吸一口氣,莫名的覺得這墓透漏這詭異。
“你放心,就這幾天我會送你下地獄的。”男人冷冽的語氣又在王三腦子裏想起。
“不行,不行,要回家,趕緊回家。”王三嘟囔著,扔了掃把騎著自己的三輪車便往家裏跑。
夕陽撒在了墓地裏,暖暖的陽光籠罩著幾乎近百的墓碑,有種說不出的唯美之感。
穿著西服的那兩個人又來了。
“你看見了嗎?他揣了西西的墓碑,西西都已經.……他為什麽不放過西西?”一人含著淚蹲在墓碑前,掏出手絹,不停的拭著墓碑上被腳踏過的灰塵。
“莫哭,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另一人答道。
“你什麽時候殺他?”蹲著的人問。
“我更喜歡折磨他。”那人回答。
擦拭墓碑的人不再說話,兩人並排坐在墓碑前,低低的不知細語些什麽,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的長長的。墓園裏此刻很靜,有兩三隻鳥叫著從他們頭頂飛過,鳥兒飛過的時候一定沒有低下頭,要是他們低下了頭,一定會看見,地上有兩個人,相守護著,孤單又幸福。
石子路,六花小巷旁有一座破敗的危樓,王三就在那裏住著。這座危樓應該建立了長達三十年了,急需補修,亦或者建,但因為某些原因,遲遲沒有重修。
這樓總共有二十三層,王三住在十八層,每一棟樓裏麵,十八層是最難賣的,住在裏麵的人總感覺住在十八層地獄一樣氣。但王三不介意,最難賣但是卻最便宜,隨便花幾個錢就能住個把月的,何樂不為?
王三現在就呆在他十八層的家裏,和一條大黃狗一起。這條大黃狗他養了很多年了,現在也和他一樣,老的像一個影子整日裏不叫也不動,隻乖乖的躺在屋裏,偶爾看見王三哼唧幾聲。
王三隨便的整了點麵條吃了後,便打開電視機,美美的臥在沙發裏看電視,這是王三一天之中最幸福美滿的時刻,這時躺了一天的大黃狗也會跑到王三的腳旁邊,任王三粗糙的腳在它身上動來動去。
“這他丫才叫生活啊,真舒服。”王三眯著眼,伸個懶腰,摸了摸自己隻剩了點白發的腦袋,嘿嘿的笑了笑,將白天的情忘得一幹二淨。
電視機裏還有亂七八糟的肥皂劇在播放,忽明忽暗的光影落在王三蒼老的臉上,他打著呼嚕睡得和香。
睡到半夜的時候,王三感覺好像下起了雨,窗外沙沙的風吹樹葉的聲音。困的厲害,王三才不會睜眼去看,家徒四壁用他身上再合適不過,小偷?哼,他才不怕,他還是小偷的祖師爺來。
丫的,這房子絕對漏雨。王三覺得自己的臉上和身上都淋了雨,涼絲絲的,黏膩膩的,因為有些不舒服,王三又換了個勢繼續睡覺。
汪汪,大黃狗叫了兩聲,許是這雨也淋到了它。王三不以為意的繼續閉著眼睡覺。
咳咳,有人在王三耳朵旁邊咳嗽了兩聲,見王三還沒睡醒,那人抬起手,狠狠的扇了王三一個耳光。
“啊。”王三捂著疼痛的臉頰,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啊——血,血,殺人啦,殺人啦,啊——”王三一睜眼便看見自己房子的大門圓圓的大開著,從門口開始,到自己房間裏麵,地麵上淅淅瀝瀝的都是紅色的液體,王三喘著粗氣,將自己全身摸了一遍,確認自己無事後,才深深的呼吸一氣。
看著自己的手上也是血,王三疑惑的站身來,朝著洗漱台走去。
“啊!大黃,大黃。”那隻大黃狗的屍體被安靜的擺放在洗漱台上,擺成一個很正常的睡覺的姿勢,要不是因為大黃狗部下不斷流出的涓涓血液浸染了大片的洗漱台,他也不會這麽快發覺。
站在鏡子麵前,王三才看清自己,不是雨,是血。自己的頭頂,脖子以及穿著的衣衫上麵全部都是血。
王三捂著臉蹲在地上,他甚至可以想象的到,凶手拿著大黃的屍體往自己頭頂上淋血的時候是一種什麽樣的情景。一陣陣的反胃致使王三趴在馬桶上麵嘔吐,本來就滿是褶子的臉被憋得通紅,像極了皮開肉綻崩裂開來的西紅柿。
“這幾天我會送你下地獄的。”男人清冽的聲線又在王三腦子裏想起。驚得王三連滾帶爬的跑到客廳裏將手機那裏來:“喂,警察嗎?快點來啊,有人要殺我,有人要殺我!”
王三撕心裂肺的衝著電話那頭喊叫,等他終於能冷靜下來說了地址之後,王三看著開的圓圓的屋門,一瞬間又害怕的抖。
他瞪著眼支著身體站起來,他的房子連一百平都不到,僅有兩個房間,王三顫栗著將房間裏的所有燈都打開來,全部搜了一遍,並無凶手的痕跡。
王三咽了口唾沫,含著眼淚,站在自家房子的門口。要是凶手從外麵來,我就跑到屋子裏把門帶上,要是凶手從屋裏來就從樓道裏跑。想好後,王三從廚房裏拿了一把菜刀,戰戰兢兢的坐在自家房子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