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再現血案
經過向局長請示, 得到批準,正式將夏薇薇一案與那十一樁舊案合並處理,整理到同一連環殺手名下的案件,在以顧霖夢為首,重案組骨幹成員為主組成的臨時專案組日複一日地四處走訪,奔波調查的工作中,遲遲未見任何起色。
而根據人物側寫上列明的特征進行摸底排查,所找到符合條件的嫌疑對象們,在逐一進行甄別後,全部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擺脫嫌疑。
不僅顧霖夢心急如焚,就連常國等組員也一籌莫展,愁眉苦臉,倒是顧霖夢堅持己見,被她排斥在外的陳鋒,沒有一星半點的不滿,也不曾見他再像之前那樣暴躁,一言不合就開口直接懟人的模樣了。
相反變得既平和,又沉默寡言,似乎在一夜之間就散掉了體內們所有火氣那般,每天朝九晚五,準點打卡上下班,就像是一個即將麵臨退休下線的老人,唯一沒變的,就是那獨來獨往,誰也不過份親近的個性。
變化如此巨大的陳鋒,令許多跟隨在他身邊多年,不明原由的重案組老隊員們看在眼裏,嘴上不說,但背著顧霖夢,總是惋惜唏噓不已,覺得是由於她的到來,才造成陳鋒現在這個狀況的。
案子的進度停滯不前,久久未見突破的巨大壓力,令顧霖夢一度懷疑起自己根據犯罪心理學,揣摩得出的人物特征側寫,是否有哪裏出了紕漏,或是猜測錯了,以致一直未能抓獲凶手。
為了驗證她的側寫是否真的有問題,她透過網絡,聯絡上遠在大洋彼岸的授業思師求教,上傳了所有的案情資料以後,得到的側寫結果與她自己的幾無二致,才稍微安心。
她正待要重整旗鼓,再次就這份新側寫縮小排查範圍的時侯,命運似乎在和她開起了玩笑似的,苦尋不著的這名專門朝年輕女性,特別是失足女下手的連環殺手又製造了一起血案。
同樣是處位於市區內十字路口邊的垃圾站,同樣是名妝容豔麗,相貌出眾,屍身遍體麟傷,一望就能知道在死前曾經受過淩虐刀割,拷打侵犯的年青女子。
脖子上己紅腫發烏的勒痕,手腳上的指甲與夏薇薇等係列連環凶案的受害人一樣,被塗上了豔紅色的指甲油,教人一望而知是同一名凶手幹的,拋屍現場距離市警察局並不遠。
如此尚且不算,最令人氣憤的是,當屍體搬運回局內法醫室,李法醫一如往常地按照標準程序,準備對屍體進行解剖化驗,竟赫然在屍體背部看到了,用刀切割掉皮膚,劃寫出來的整齊字跡,所有在場的人,除了李法醫及陳鋒仍淡定如初外,全都倒抽了口涼氣。
許是抱著嘲笑輕蔑的示威心態,又可能是別有目的,凶手利用受害者屍身上相對平整的背部,向顧霖夢‘寫’了一封字裏行間皆仿佛意味深長的書信。
沒有人清楚,當閱讀著從屍身上拓印下來的這封特殊來信時,顧霖夢內心的感受,但經曆過相同待遇的陳鋒明白,無論如何,看完了這封信以後,她心裏會浮現出內疚。
原因無它,隻因為這一名新的受害者李美儀,應該不僅是顧霖夢所熟識的鄰居,凶手在信上更大刺刺地告訴她,在殺害李美儀之前,在其身上殘忍施加的所有淩虐折磨,皆是為了向她送出一份完美禮物,而隻要她仍堅持追查,不肯放棄,就會不斷收到類似的‘驚喜’。
眼前的這幕情景,再度勾起了陳鋒埋藏在心底深處,一直不願麵對觸碰,未敢多回想的慘痛經曆,在酸澀淚意襲上眼部神經的那一刻,他閉上了雙眼。
“是不是你早就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所以在我準備對凶手一查到底的時侯,你才會不顧立場,出手加以阻止,陳鋒,告訴我實話,不要再欺瞞我。”
身後忽然傳來顧霖夢略帶哽咽的聲音,陳鋒睜開雙眼,發現隊員們皆不在場,連向來隻負責文職類工作,鮮少出外勤的宋佳也沒了蹤影,心下明白肯定是為了尋訪線索,自覺到拋屍現場附近,查找目擊者和線索去了。
既別無旁人,何妨還要繼續違心疏遠了她,一思及此,暗暗歎了口氣的陳鋒決定順從自己本心,默默地傾聽著她說的每一句話;
“今天在離局裏還不到五百米遠的街口垃圾站發現的這名受害者,名字叫李美儀,我同一棟樓的鄰居,是個對人親切和善的女孩子,她和夏薇薇並不一樣,之所以會被凶手盯上,遭遇到這麽可怕的事死去,全都是因為我的緣故…”
聽她像當年的他那樣,把錯都攬到了自身上,此前三緘其口,努力扮演著傾聽者角色的陳鋒,忍不住開口勸說:“你隻是在履行你自己的職責與義務,想要還死者們一個公道,並不清楚會造成這樣的後果,真正可惡的人是凶手,你根本沒有錯!”
“其實我早該想到的,你不是個會輕易動搖立場的人,當年這個連環殺手,能夠迫使你放棄,甚至是在我要重啟案件的偵查工作中,不惜冒著被我誤解,或是被上級察覺,前途盡毀的風險來阻止,絕對是採用了非常可怕的手段吧。”
聞言,聯係上之前他為了阻止自己往下調查,而私下做出的種種小動作,直覺到自己終於解開這一謎團的顧霖夢,接著開口問道。
對此,並不想再向別人提及當年往事的陳鋒,選擇了繼續逃避的消極做法,不願回答她。
“不說話,就代表著我猜對了,作為上司,我有權利知道與案件相關的所有細節,你不想說便罷了,我可以用重案組隊長的身份,去詢問李法醫,或是局裏其它的老人,總能把我想知道的事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