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找到凶手
周家送走獵人公會沒多久,又迎來了一波轟動。
周瑤瑤是被吵鬧聲驚醒的。
開門功夫,已經有周家族人前來告知,許家的少爺上門負荊請罪。
周家宅門外聚集了一波看熱鬧的吃瓜群眾。經過福安特意宣傳周瑤瑤為尊嚴而戰的比賽,在帝都已經引起了前所未有的一邊倒支持,在尋常人眼裏,九帝是高不可攀的神人,九帝的首徒自然也是世外高人,這次事情,一定全是許家少爺徐柳的錯,甚至更多九帝忠誠粉絲,開始深挖許家各種內幕。
徐家經營的幾處釀酒廠成為此次事件的犧牲品,被迫停業休整,等待這波危機度過。
盡管徐家已經格外低調了,仍是被卷入各種風波之中,有些風波甚至是一些為了漲粉漲流量博取眼球,無中生有出來的謠言。
最慘的要數許家涉及藥業、酒業、超市等多處產業,因為這次徐柳風波,不斷有鬧事者出現,接連停業修整。
徐柳赤裸上身,背負著荊條,跪在宅門外,一臉羞愧尷尬,四周圍站立了不少群眾,對著徐柳指指點點竊竊私語,守著徐柳的幾名族老,臉色越發難看。
周瑤瑤在周山等人簇擁下,看到跪在那,生平從未有過的狼狽的徐柳,突然覺得厭惡到不想再碰到他了,連打罵都覺得是一種浪費精力的方式。
周瑤瑤一語不發,默默地注視著徐柳。
徐柳仰著下頜,一雙眼睛閃爍著複雜情愫,炯炯的直視著周瑤瑤,甚至從眼神中還能看到他小小的希翼……
欺軟怕硬的家夥,還奢望她替他出言求情?
周瑤瑤心裏嘲諷,反而覺得,此刻放任著事態發展,徐柳自然不會討得什麽好處。
“我不想要權勢壓人,隻希望跟你堂堂正正比賽一場,輸了,你知道要付出什麽代價,贏了,我也甘願付出代價。”周瑤瑤開口道。
徐柳臉色蒼白,眉頭緊蹙。
按照宣布下來的比賽項目,比的三場全是體能對決,偏偏他沒有異能的,怎麽可能打得贏身為首徒的周瑤瑤?這擂台上,分明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虐打他三場!
周瑤瑤不再逗留,轉身離開。
周山若有所得抬眸,循著周瑤瑤的背影望去。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周瑤瑤背都挺得直直的,不似從前那般,仿佛任誰補上一句狠話,就能被摧毀消失的柔軟性子。
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隱在人群中的周異象,眼中的凶殘狡猾更濃,甚至臉上浮著一抹奸險笑意,在許家人各自散去的時候,快步跟上了落在人群後邊的徐柳。
當天淩晨一點,許家傳出噩耗。
徐柳畏罪自殺。
但何來的‘罪’?自然是負荊請罪,周家二小姐還惡語相向的緣故。
否則怎麽會放任著即將迎娶到的嬌妻周陌陌,而甘心情願地赴死,了卻餘生?
周瑤瑤大概是最晚得到徐柳噩耗消息的人。
飽飽的睡了一覺,次日整裝待發,準備著跟徐柳的擂台賽,卻突然被周家族人喊到大廳,廳內的幾名族老跟族長周山,臉色都陰沉的可怕,但誰也沒有對她惡語相向半個字,因為她如今地位的不同,周瑤瑤可以不清自己坐在椅上,接過族人奉上的茶盅,啜了一口暖茶,耳邊傳來了其中一名族老的聲音:
“徐柳,畏罪自殺了。”
周瑤瑤微愣,抬眸看向說話的,臉上布滿褶皺的老者:
“徐柳會畏罪自殺?他有這麽膽小怕事嗎?”太不像記憶中,披著羊皮的野狼角色了。周瑤瑤難以置信的啜了一口茶,內心思緒紛飛。
“逝者已逝,也給他們一個體麵的交代。”周山歎氣,從軍生涯讓他這個最接近死亡界限的人,對死亡最是存在一種常人所缺少的敬畏之心,“瑤瑤,你晚點去一趟許家……”
周瑤瑤皺眉,插話道:
“他不可能畏罪自盡,我要查清楚這樁事!”
她是個性子固執的人,絕不會願意,背負著一項徐柳被她逼死的罪名。因為徐柳是她最厭惡的人,生生世世都不願意跟他有半點糾葛!太惡心了,醉酒家暴女人的渣男該死,但絕不是可以被人潑髒水在她身上的。
“你要怎麽查?”周山神情一如既往的嚴肅,沒有表態同意或是反對,隻是開口問道。
而其餘的族老,卻擔心把事情又鬧大了,想勸周瑤瑤,又怕得罪周瑤瑤如今古怪的脾氣。
“我會請九帝派人去查。”周瑤瑤道。
“剛被收為首徒,就接二連三給他惹麻煩,往後九帝若是不護著你,你該怎麽自處?”周山忍不住警告道。
“我自己知道怎麽做。”周瑤瑤神情淡淡的。有王牌在手,關鍵時刻還舍不得用,那就是犯傻了。以後的以後,誰知道是什麽樣的光景?但周瑤瑤想,她絕不會允許自己從精神、生活各方麵全部依賴九帝,她,以後也會在依附九帝地位的同時,也同時有一片進可攻退可守的避風港!
這件事,周瑤瑤親自去找了九帝留下來給他傳信求助的其中一名親信。
不知道九帝禦明耀帶著人在外邊忙碌著什麽,但是得到求助信號後,第一時間派了管家福安回來協助周瑤瑤查案。
徐家人迫於福安施加的壓力,隻能將徐柳遺骨交由其化驗,並且福安高價請來了兩名有名氣有實力的偵探,專門負責調查此案。
果然術業有專攻,五天的功夫,徐柳的死因就有了結果。
被抓來的周異象,宿醉過後,氣色憔悴狼狽,甚至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強睜著惺忪睡眼,手上隨意扯鬆一條黑色領帶,環視一圈廳內的臉龐,在看清周山嚴肅臉龐的瞬間,徹底清醒了過來:
“族長?”
“醒了?”周山反問道,心情不太好,臉色前所未有的陰鷙。
“發、發生什麽事了?”周異象不自覺的哆嗦,眼皮突突直跳,來這就是被族人直接拽來的,那時候醉著根本沒問啥事,現在……
周異象咽了咽唾沫,“我昨夜喝了酒,腦袋不清楚的時候,沒幹啥糊塗事吧?”
“糊塗的時候沒幹糊塗事,清醒的時候,反倒幹了一樁糊塗事!”周山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