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轉變心意的條件

  深藍色棉麻窗簾外，一片漆黑，駐足倚靠在牆邊的少女，遠眺的雙眸中，能看到被風吹得晃動的紅色燈籠，喜慶又透出朦朧的光芒，一片視野可見的光芒中，緩步走出來兩抹欣長的身影。


  這間，周家剛剛賜給她的屋子，屋門敞開的。


  腳步聲越來越近，在門外邊停住。


  周瑤瑤彎唇笑了，一雙彎彎的杏眼，透出兩束冷意：


  “周陌陌，這還不到半天的功夫，你怎麽就從祠堂裏出來了？”


  牆上裝飾的古老鍾表，指著晚上九點差一刻鍾的位置。


  距離罰跪一日的時間，還差遠了。


  如今有九帝禦明耀當靠山，周瑤瑤想要遷出戶口，引起了一場軒然大波。周瑤瑤記憶中，這是族長周山頭一回，受到一族人的質疑。


  她，周瑤瑤，自然留在了周家。


  幾位老一輩很有份量的族老被請出來，承諾周瑤瑤，一定會給她滿意的答複。


  在周家，便也頭一回有記憶的住上了漂亮的屋子，屋內布局偏藍色係，藍色的被褥，藍白相間的牆壁，格子黑白係的單人沙發，一架鑲嵌在牆壁上極有個性的書架板，擱置了幾本很有深度的書籍。


  據說，這是生母留下的，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按她喜好擺的。


  被周山塵封了多年，在某一日，打開了。能住進這間屋子，這許多年來，周瑤瑤是頭一個。


  “一直不說話，是什麽意思？”周瑤瑤目光笑意盈盈的，定格在臉色陰沉的周陌陌臉上，跟在她身後的跟屁蟲周珊珊，神情也一般的難看，像是被誰搶走了一筆遺產似得，瞅著就讓人覺得晦氣。


  咯吱。


  周瑤瑤返身，將窗戶打開的更大，又走過去將門打開，新鮮空氣流竄，才把滿屋子的隱晦氣祛除。


  “你……”周陌陌垂在身側的手捏成了拳頭，渾身緊繃，眼神嗜血，什麽時候也輪得到這種她從來就看不上眼的周瑤瑤嫌棄她？這種挫敗感，比淩遲處死，都讓她覺得難受。

  “表姐！”


  周珊珊了解她，快步追上，伸手拉住了周陌陌的手。


  “看把你能耐的！”周珊珊拉住了周陌陌，轉頭惡狠狠地白了一眼周瑤瑤，哼聲道。


  周瑤瑤啞然失笑。


  有一種人，就是喜歡眼饞著葡萄，又喜歡嫌棄葡萄酸澀——口是心非啊！


  “你們是來求我的吧？”周瑤瑤搖了搖頭，“就你們這個態度，我怎麽可能會答應呢？”


  周陌陌死咬著下唇，唇瓣溢出血跡，眼神凶殘陰沉。


  周珊珊死死拉拽著周陌陌。


  “不過，你們不求我也可以讓我轉變心意，那就是……”周瑤瑤眼睛眨也不眨，無比真誠地注視著臉色緩和了幾分，露出了往日小人得意的囂張神色的周陌陌，不等笑容攀上她眼底，周瑤瑤就無情地說道：


  “你嫁給徐柳。什麽都好談。”


  “別說原諒咱們爸爸，就是往後地位節節高升，我也願意庇護周家。”


  周瑤瑤笑得唇紅齒白，窗外的風撩起她細碎的額發，溫婉美豔，她想起記憶裏的那番說辭，笑著重複昔日周陌陌的強迫言辭：

  “怎麽樣呢？這可是你這位未來繼承人，可以提前為族人出力的大好機會呢。嫁了徐柳，我們家族的人都會感激你呢。錯過可就可惜了咯。”


  周陌陌低下眼垂，沒有吭聲，急促的呼吸顯示著她此刻極度的憤怒。


  周珊珊明白周陌陌的憤怒。


  就在門外碰到囂張的司機之前，她們剛從酒吧狂歡歸來，在那裏，周陌陌很大方地把周瑤瑤賭輸給了徐柳，日子定在三天後，承諾能把周瑤瑤嫁給徐柳。


  一向自負的周陌陌，總是在圈子裏被人奉承‘言出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