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桐城

  進入到桐城範圍，這裏是個小平原地形，但是高低起伏還是像了巨大的波浪在土地上湧起一浪一浪，稀疏的樹木點綴在上麵，行程斑斑點點。村落分部的散亂，幾家之間都隔著很遠，大概要用吼來溝通。


  李琪說還要一天才能到桐城，桐城是建在山區邊緣的。


  這一路來我們多是聊沿途風景，我問他父親晚上我去做什麽，他說過一次他會教我，罩著我讓我放下心，就不提了。後麵兩天妍妍從他老婆嘴裏撬出來些東西，他是個教官。妍妍就不放在心上，之前這個她已經爐火純青，沒有那個她打不服的男人，她比我更擅長。


  我說：“你這次去桐城不可以再老是打人了，這裏的男人很彪悍。”


  她抱著思麗不知道在弄些什麽，思麗躺在她懷裏咯咯一直笑。她說：“切，不聽話就該打，你不是說這是教他們在戰場上保命嗎？姐姐這麽辛苦，他們應該感謝我，上次他們才能活著回來。”


  這個情況我是說服不了她，看來我的找時間把國共史寫出來，給她上上課。那些讀書心得把她看的都跟我一直抬杠，自己教出來的老婆都成了精，在李家大院裏和半個都均城裏，她成了女人們的頭頭。走的那天她開玩笑說讓城裏的女人出來送送她，我說：“你是不是想顯擺你比我受歡迎。”然後大腿上就留下了刻骨銘心的愛和痛。


  妍妍一直在逗弄思麗，我在這邊床上聽得是心裏貓抓一樣，說：“老大，該睡了。”


  妍妍說：“你睡你的。”


  “你弄得我睡不著。”


  “我又沒摸你！”


  “你摸她哪裏，笑的要斷氣。”


  “你給我老實點睡覺就行了。”


  這個小旅店裏勉強能湊活一晚，那薄薄的木板樓梯牆壁，我是不敢有什麽想法。隔壁住著李琪夫妻三個，樓下住著一群單著的漢子們。我捂了耳朵，深做幾個幾個呼吸，想象沿途風景，睡著了。


  但現在也不知道他們的生物鍾是怎麽形成的，幾乎天一亮起來，他們就睜眼起床。我從床上坐起來，這次是妍妍睡的正香，我把她推醒，她睡得一臉懵，看了看懷裏的人，說：“我們怎麽在這裏？”


  我說：“你們兩個昨晚說話到什麽時候？還能耽誤了你起床時間？”


  她迷迷糊糊坐在床上，思麗大概還是在做夢，扯了被子往妍妍大腿上擠，我不舍得弄醒她，說：“我下樓給你們做飯去，快起來吧。”


  妍妍聽了又倒下去，沒有要起來的意思，思麗在被子裏縮成一團，擠在一起馬上又進入夢鄉。


  漢子們早在準備做飯，也不需要我插手，他們是李家的專職護衛成員，即了解李家的成員，也了解李家的領地情況。一般有需要遠地方任職的人就由他們互送，他們也是從桐城出來的。


  一直到飯熟了，李琪他們都下來了，妍妍在樓上還是沒動靜。李琪大老婆說：“林啊，昨晚是不是被老大趕到小床上睡了？”


  我說：“小旅店，男女人睡一起，怕出事！”


  李琪尷尬地笑，昨晚他那邊也沒啥響動，他應該是個挺自律的男人，前幾天都是在農村裏借宿，昨晚還能忍得住。


  我上樓把她們兩個揪起來，帶著鹹鹹味道的早餐魚粥，終於能把人勾引起來。


  到了下午，平原的大波浪地形上出現了一顆巨形大樹，那巨大的傘蓋和熟悉的花香，直接把女人們從馬車裏勾引出來。到了這裏，那一隊護衛就反身回都均城去了。


  妍妍驚喜的說：“這裏也有一棵。”


  李琪大老婆說：“妹妹，你在其它地方見過嗎？”


  兩個女人手挽手往樹下走過去。李琪說：“這是我們祖先從他們居住的地方帶過來的，說是變異過的，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意思？”


  我問：“這個樹叫什麽名字？”


  他說了個名字，音譯過來叫“達朗樂米絲”，意思是生命力強大，他還說我們結婚的禮服顏色就是這棵樹的樹葉染成的。難怪他們都喜歡綠色。


  我們兩個把剩下的兩匹馬也栓到馬車上，不過我不會架馬車，還是李琪一個人做了司機。


  草地上有一條小路逐漸變成寬，幹燥的泥土上隨著馬蹄輪子揚起一陣淺淺的灰塵。過了巨樹範圍，灌木叢裏才出現鳥雀鳴叫追戲。嫂子在車裏不斷給妍妍介紹，那隻鳥是什麽品種，而我們兩個男人則關心它的肉烤起來香不香，惹得兩個女人在車廂裏一直發表不滿意見。


  天快黑的時候，繞過一個低矮的波浪形山丘，前麵一片平坦，大石頭壘砌起來的房屋，沉浸在慕色裏，很是雄壯。


  她們兩個從小窗裏看出來，連連驚歎，我也是小時候住過這種房子，才不覺得驚奇。這時候很多人家都關門休息了，除了偶爾聽見一兩聲吵架聲，在沒有聲音，這個城是一片寂靜。


  這裏的建築比都均城裏建築樣式多，李家在這裏住的都是兩層小樓，還有五六棟三層的。


  李琪先帶我們來到個側麵的小平房，房子外麵有一片小花園也有些齊腰的灌木之類的，看不清楚。李琪敲了門，開門的老阿姨見到李琪，很驚訝他這麽早就回來。李琪說：“奶奶，這是都均三爺家裏的李嶽林。”


  我們也叫聲奶奶打招呼，她一看見這麽多人，激動的說不出話，連讓我們進屋。一個老頭出來，他身材比我矮一點，但是壯碩，亮堂的燈光照著眼睛放出光來。李琪叫爺爺，我們也就叫爺爺。


  李琪說：“爺爺，是父親讓我先帶嶽林回來的，他說我們需要改進了，嶽林打過兩次仗，讓他也來加入我們。”


  老頭拍拍我的肩膀，說：“哎呀，喜歡哭的小孩長大了，終於出息了。哎呀，都娶老婆了。”


  妍妍有些不自然，低了頭看著腳麵。我說：“男人經曆過的多了，總會成熟的。”


  老頭聽到這句話很高興，我們在屋裏坐下，他看到這個比他還高的女人，說：“這是誰家的女娃？長的比我們李家人還高大。”


  妍妍坐在我身邊，平靜的說：“大爺爺，我是葉妍妍。”


  老頭的臉有點僵，奶奶聽到這話很高興，過來坐到妍妍身邊拉起她的大手掌，說：“真沒想到，葉家姑娘，我們就說嘛，你們還真的成了夫妻。”


  老頭看了看我，說：“女孩子大了，樣子都變了。”


  大嫂說：“爺爺，你不知道，他們結婚的時候妍妍比你還壯呢，現在人家為了林，收成了掃把杆。”


  這話惹得眾人發笑，我說：“這是她自己自律，每天都流汗鍛煉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