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退路

  草原上的血早已被風吹融，幹枯的草倒伏在地上，不時被驚出野雞類的或是小型動物。


  又碰到一條小河，就在這裏準備紮營，今天可以早點休息。


  李嶽強過來找到我，說：“後麵有人在我們後麵！”


  我問：“能看出來是誰嗎？”


  嶽強說：“太遠了看不清。”


  我說：“你快去找其他隊長，先準備戰鬥。”


  我跑出來，遙遠的地平線上隻是稍微看得出來有人。妍妍走到後麵，我說：“你怎麽出來了。”


  妍妍說：“聽說有人要來打我們。”


  我說：“不知道誰傳的，還不確定。”


  她說：“我現在身體有點虛，不能聽。”


  陸陸續續得有人出來站好，他們平常主要也是妍妍在訓練，看到她虛弱的樣子就顯得懶懶散散，我隻能臨時上陣，大聲督促他們擺好隊形，等著那些人到來。


  來的人是蔣岐方兄弟，看到我們的隊伍他們就停下來，蔣兄弟騎馬過來。蔣岐方說：“李兄弟，你這麽就走了？”


  我說：“你們的營地裏有很多人生病了，也沒有糧食，我不想被拖死在這麽遠的地方。你覺得我破壞了聯盟，你可以回京都稟報，要死我也死在都均的土地上。”


  蔣岐正說：“每人會死。你們的軍隊這麽強，現在你們走了我們怎麽獨自麵對複家？”


  我說：“你們解決不了營地和補給問題，越拖下去，死的人會越多。你們都是英雄人物，早點想好退路怎麽走。”


  蔣岐正說：“你也不是個俗人，就這麽走了，所有人都會認為你逃跑了。”


  我說：“是我準備的後路打敗複方的，這些你們兄弟最清楚。但是，之前的爭鬥都是領主們決鬥，現在死了這麽多人，天下人也不會笑話我。都均人也死了一百多人，我們的戰爭讓這麽多平民送命，如果神說這就是正義的話，那我下次就還會回到戰場。可是《神跡》並沒有說平民應該去參與領主的爭端決鬥，所以我決定回都均，我會接受我父親的裁決。”


  蔣岐方說：“那祝你能平安回到都均。”說完兄弟二人調轉馬頭回去了。


  所有人都散了，我喊住一個大隊，讓他們在四周警戒，防止再有別人回來偷襲或者什麽情況。


  妍妍說：“你不是說了嗎，他們為什麽還來追我們？”


  我說：“他們怕複方還回去偷襲他們。但是他們現在要麵對的比複方更危險，他們沒有足夠的糧食，也沒有帳篷，那些受傷的人得不到醫治，這樣下去，死很多人是遲早的事。”


  妍妍說：“拿你沒辦法幫他們嗎？”


  我說：“老方比我更懂這些，但是他好像沒看到這些。你說二哥為什麽不走？”


  她看我一眼說：“他隻是不想第一個走，現在你走了，他就在你後麵呢，看著吧，明天他就能追上你了。”


  我說：“你哥還是你了解啊。”


  她環住我的肩膀，說：“你給他們點糧食吧，南方大營沒吃的，他們也不會有。”


  我說：“看你的麵，肯定不能讓我二舅哥餓著。”


  她看著我說：“他上次打你不生氣了？”


  我說：“這怪我自己誰也打不贏，這次回去了的好好訓練，下次我父親在把我拿出來我的有本事保護你們。”


  她笑著說：“沒事，姐姐陪你訓練。”


  我把她扶回帳篷裏，這兩天在路上慢慢吹點風，思麗給她開導已經慢慢好起來。本來前段時間還稍微發胖的身體，呈現出病態的銷售，臉色也很不好。


  我來到小河邊，一般規定是不在上遊下河，弄髒了影響飲用。這條小河不寬也不深，偶有魚類的影子在河草裏穿梭。我們用幹草擰成細繩，綁在樹杈上做成網，李嶽建就那個木盆跟著我。其他人見到有魚，也是有樣學樣，我看看盆裏的魚，大大小小有半盆，直接把這個簡易網兜讓給別人，我自己摘了魚讓老四去給他們指導怎麽撈魚。他說：“你不是想把我支開，影響你跟我嫂子調情吧。”


  我瞪他一眼，說：“你沒看你嫂子什麽樣了，還調情。”


  他賤賤的說：“那不是還有你的小花！”


  我把他踢開，沒心情開玩笑。葉家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這點糧食說要堅持到都均那是沒指望了，不過看他那態度，到時候從他家過路，能不能指望給我大批量購買，我還不知道行不行。


  吃了三個月的幹魚，今天總算是能嚐個鮮。這些煮飯用的大金屬罐子用來煎炒並不容易，好在這幾個月已經使用的爐火純青，他們那些還是就是放一起煮，吃幹飯就把湯翻出來，放起來也算是比水有味道。多數人看我的方法，已經學會跟家裏一樣的方法炒菜，這廚藝讓我精進不少。


  這些魚基本就一根主刺，還是要放點海魚幹在裏麵調個味，不然濃重的土腥味實在難以下咽。我到一碗湯，先去給妍妍吃了，她並不嫌棄，還吃了些魚。思麗和兩個妹妹端這碗進來，她要把她手裏的碗遞給我，自從行軍以來就很少照顧得了她，我說：“你自己吃，嚐嚐林哥哥的手藝。”


  妍妍坐著說：“就你這手藝，能跟咱們花兒比嗎？”


  我說：“那你這一碗吃的這麽幹淨，還說我！”


  她瞪我一眼，說：“現在沒力氣收拾你，先記著。”


  我把她靠著床，說：“等你好了再說吧。”


  等我再來到鍋子前，裏麵大半鍋魚湯以已經了蹤影，換成半鍋幹不幹稠不稠，還混著好多魚段。我說：“四叔，你怎麽就不給我留點，這中均的魚是什麽味道，也讓我嚐嚐。”


  一個堂弟就說：“二哥，這一趟就數你最舒服，兩個老婆跟著，還差這一碗魚湯？”


  這話有些讓我臉紅，我隻好等下一鍋。


  在太陽變成銅紅色，慢慢的就往平整的地平線上往下滑落。在我們撤回的方向又隱隱約約出現一隊人馬，有幾個快的在前麵騎著馬，看不清來人。


  我和老四趕緊騎馬迎過去，跑到進前發現是葉雲颺帶著幾個葉家小輩，他看到我的第一句話是：“誒！我妹妹呢？”


  我說：“這會吃過飯了，在營裏休息。我們正在吃飯，二哥先過去吃點飯嗎？”


  他沒說話，直接去看了妍妍，還把幾個女孩子趕出來，思麗說：“這個人…”


  我直接捂住她的嘴，指不定這中年胖子聽到以後看我不順眼時怎麽收拾我。


  我也不知道他吃沒吃飯，讓思麗給他端一個大碗進去，思麗從外麵給他遞進去，再拿出來時那碗就像是洗過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