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清晨的冷空氣被吸進肺裏，激的渾身哆嗦。前麵一片山隱隱約約分出山脊線。李正樹在外麵催促整裝馬隊。方甲和李嶽峰疊好帳篷，我去端了麵糊過來，喝了熱熱身體。李嶽峰說：“這裏離神殿城很近了，我們要抓緊時間進城去！”方甲聽不懂，他看著我，我抬下巴指著前方，他看過去，一條幹巴巴的土路在灰蒙蒙的天氣中顯得那麽不和諧。
??馬隊在急速前行，偶爾遠處有幾個村子，小路上能看到幾個背著背簍的人，彎著腰也往城裏走。方甲和幾個隨從漢子混的熟了，也不避諱他們，想說什麽就說什麽，還教會兩個人說葷段子。李嶽峰很不滿他這麽活躍，礙於麵子跟隨從們說不要跟瘋子學。方甲聽不懂就隻好傻嗬嗬的笑。
??李嶽道也見過早起進城買菜的人，越往前走這些人越多，逐漸形成一支彎彎曲曲隊伍在大路上前行。他騎馬一會跑前麵，一會又跑回來，活脫脫是個沒進過城的農村娃。搞的李嶽其都不好跟他並排走，他激動的騎馬過來，我也想跟兩旁看我們的人表示我不認識這個傻缺，他過來就拿鞭子抽馬脖子，我們兩個都不理他，一夾馬肚子又跑到隊伍後麵。他興衝衝的跑到李嶽峰麵前，李嶽峰說：“你真丟都均人的臉。”李嶽道備受打擊，沒人願意聽他說所見到的新鮮事。
??太陽出來，陽光還是冰冷的，前麵一大片房屋。土路上逐漸出現石板路，馬蹄踏上噠噠噠的響。
??隊伍行過一個小山坡，我倒吸一口涼氣，繞是我曾見過高樓大廈，但是親臨如此龐大規模的古代城市，也算是見過世麵了。李嶽道在馬上支支吾吾，李嶽其說：“比起來，都均是不是像個小村子？”我也不知道他跟誰說，更不好顯出自己沒見過世麵，我朝李嶽道抬抬下巴。這貨現在完全沒有路上那精力充沛的勁兒，就是個第一次進城的下裏巴人。
??往城裏走了六七公裏，高矮房屋起起伏伏，幾乎家家房頂冒出青煙，門前有蹲著刷牙的，有買菜回來的。前麵一個低矮橫向的小山丘上出現幾棟少見的三層小樓，周圍房屋布局分散。李嶽其說：“到了。”
??李嶽峰帶隨從人員去停放馬匹馬車。李老頭帶我們來到山丘頂上，門口有好幾個人迎接，我不認識，和李嶽道一起跟在李嶽其後麵。李正樹先打過招呼，這些人是他的堂兄弟。打過招呼進門，李老頭安排人準備早餐。
??李正樹和他的兩個老婆住在三層樓裏，幾個女孩子算是服侍人員也住在那棟樓裏。我和李嶽其住在旁邊二層樓上，李嶽道和幾個沒參加過比武會的住另一棟樓，等到吃早飯也沒見到李嶽峰和方甲在什麽地方。
??這裏的早餐總算是不用再喝麵糊湯。主食是每人一碗黃呼呼的小米稀飯，和桌子中間一盆黃色的饅頭，配菜每人一碟青菜，一碟青豆角。
??吃完飯李嶽道拉著一幫子弟兄出門，被李正樹給叫住，他叫了一個堂兄弟的兒子帶我們熟悉地方。聽他介紹，我們這票也算是諸侯公子的二代也是震驚了，這個小山丘全部是屬於李家的私人地盤，一幹人沒有一個不驚呼出聲，我也是在心底翻騰，臉上平靜：“這他媽真是土豪，什麽上億的別墅，某某十大豪宅，辣雞！人家這花園樹木都是原生的，自帶幾公裏的跑馬道，人手一套別墅也不算個啥！”
??眾人騎了馬，逛到山丘後麵。沒想後麵麵積更大，這一麵沒什麽建築，很大一片是訓練場，山腳下是一片綠油油的菜地。這個訓練場聽說大過比武會的會場，有幾個關係好的小領地家族沒這麽大地方，都是來這裏練習。
??冬天的山坡已經枯黃，隻剩聊聊幾顆留下做景觀的樹還是綠色。屋簷下一叢叢的花，一小朵磚紅色的花瓣，花蕊是黃色的，一朵挨著一朵，一顆花徑上開出拳頭大一堆擠在一起。
??李嶽其說：“這是冬天的信使，福鶴花開的時候，就是各路諸侯在京都朝拜神殿的時候。”
??李家算是一個大諸侯，會議廳裏牆麵上有一副地圖，綠色的山脈，黃色代表河流，藍色的海洋。都均就靠在海邊，是這片大陸的邊緣。
??地圖左邊有一個城市形狀，城市邊上有個形狀奇怪的東西。這大概就是京都了。各領地用很細的黑線畫出領地範圍。
??李老頭帶著李正樹等人正在商議審判會的事。老頭說：“我們失敗了，都安希望也落空了，我們現在能保住領地範圍就不算失敗。”
??李正樹說：“各領地我們已經賠償了，他們現在隻看我們的立場了。”
??李或說：“我們是神族後裔，不可能現在神殿對立麵。”
??“那他們會放過李家嗎？”
??“不行，我們不能放棄神殿”
??“沒有神殿我們會被打壓到消失，我們流著神族的血液，沒有神族我們自己也會滅亡！”
??……
??“我們去覲見輪值都安吧！”
??在坐的都沉默著，各種意見都被推翻，各種建議也沒有理由得到支持。
??冬天的夜晚，即使連月亮似乎也是冷得縮成一小團。冬天的月亮比夏天的月亮更小。李嶽其帶著我慢慢前行，李家長輩最後商量出的結果是讓我和李嶽其去神殿！
??我不知道為什麽是我們兩個去？我拿眼神詢問李嶽其，他看幾眼，沒看懂，說：“不要怕，很快就到了。”詢問幾次，結果他都以為我在問距離。
??越往山裏走，人家就變得越來越稀少，我在心裏默數，大約進山裏十幾裏。山丘中間有一個奇怪的東西，我們來到這東西進前，那東西很大，約莫有二十米高，外麵是孤影，看起來三十多米。李嶽其看了看地麵，找到個位置，也不知道是不是手裏有什麽東西，他手隻在上麵一放，裏麵應該是開鎖響了一聲，自動打開一扇門。他把馬扔在外麵，讓我也跟進去。
??進入神殿，門自動關上，燈光慢慢打開，我回頭看門，發現隻剩一個縫隙。前麵一個僵硬麵孔的人，從地麵滑過來，李嶽其說：“第一號計劃”。那人也不說話，反應了一會，轉身滑回去，李嶽其讓我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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