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已經不再期盼這是一個夢,無數次深睡在醒來,我依然在這個看起來像是遠古社會的世界裏。
??既然命運已經注定,不管前麵是光明或黑暗,是坦途還是深淵,且行且看吧。
??現在的這副身體已經恢複,早晨起床每個細胞裏都充滿力量,我也不在是這個家裏的焦點,一切都在回到正軌。
??時間像是已經過了一個月,我和李嶽峰也越來越熟悉,不過我的語言方麵進步並不大,認為這是他的教學水平不太行,我教他的反而更多。這個家雖然像是這裏的諸侯,但似乎大多數男勞動力都要出城,去種地。剛醒過來那會忙過一茬,這會種的不知道什麽東西。有幾個是我原身體的爺爺,他們幾個人會輪流出來,但並不種地,隻是到處巡邏查看,或是跟人聊天,他們都很健談,經常跟那些勞作的人聊的歡天喜地,都哈哈大笑。幾個父輩可以當做勞動模範,健壯有力的身體,鋤頭裏似乎充滿能量,他們動作比普通人快,他們能很快就幹完幾畝地,然後去其他地方幫助其他人去。在幾個小輩裏,我前世雖然也種過地,估計是前陣子的大病初愈,所以主要在打醬油,似乎也沒有人苛責我。
??多數時間上午就能結束勞動,下午就是空閑時間。今天中午吃過飯,李嶽峰帶我去哪個大廳裏。這裏已經來過幾次,之前都是在後排旁聽類的角色,現在給我在前排安排了一個座位。對門那一排八個座位,從右起是三個爺爺輩的人,剩下五個是這個身體的父親叔伯。我們這邊都前排是年輕小輩,後麵的人不大認識,有十來人。對麵似乎都是家族裏的人,大多我前兩天都見過。
??這一排裏我排在第二,第一的是那天寫字的年輕人,也是我的兄長,他叫李嶽其。這名字是我按發音翻譯的,並不知道他本來有沒有什麽意思。而且這裏的符號形文字有時看起來是像漢字,又像日本文字,單個符號來發音,一個字符甚至有三個音節,但他又能像英語字母一樣,隻是兩三個遇到一起他就變成其他意思,每當以為我學會了,可是用起來就兩眼一抓瞎。李嶽其在做會議記錄,他寫的很好看,句子排列的像是故意設計好的,似乎能成幾件專門設計過的文字排列藝術圖案。而且他是這幾兄弟裏麵唯一結婚的,老婆是個素顏美人。身高到他肩頭,體型甚是豐滿,這多少事有點嫉妒的,前世就不怎麽會撩女孩子,這好不容易成了官二代,一不小心成了白癡光棍,完全看不到前途坦蕩的希望。
??會後大家去準備行李,李嶽峰解釋了半天他發現他教我的我完全不懂,用我教的他也找不到適當的詞,因為我教的隻是一些簡單的語句和詩詞,不夠用來解釋今天的事情。他幹脆在地板上畫起來,他畫的是河流和道路,彎彎轉轉的看不懂。畫完了他在一個地方劃出一個房子形狀,說“這裏是家”,這讓我多少懂了一點,他們是要去類似封地就職。
??第二天天不太亮,開始嘈雜起來,我去大廳前院裏看,很多人打包好行李放在馬上,在準備出發。李嶽其看到我,他們已經習慣了我透明般的存在,李嶽峰沒告訴他們這個親人身上發生的變化,他們我以為當初是掉下河裏人變成了白癡啞巴。我看著他們,出了前大門就是一條街直通城牆,有些人往其他方向走了,我跟著我的這個父親,他叫李正樹,有六個兄弟,他排老三,但是從會議上來看他是這一代的接班人。
??出了城門,他就不再往前了,這一隊是他的兩個弟弟和長子,他們都帶著自己老婆孩子,都停下來聽他說話。跨過橋,他們漸漸遠去,李嶽其帶著他漂亮的老婆和他的親弟弟,去他的任職地,三個月後他才會回來。
??李正樹看我,我不知道之前的故事,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是感歎這個兒子成了白癡嗎?我也想大展文采,讓一票小美眉對我瘋狂,又怕一說話被當成病神經了的人,被掃地出門或者關起來不見天日怎麽辦?不過多少算是他兒子,有沒有對我的一絲看好呢?他自顧的走在前麵,不管也不看跟在後麵的人。
??這是農忙後的一段閑時,現在城裏大多數人都是到處去親人家走動串門,或者聚在一起說話。我讓李嶽峰帶我去城外,他說“不能靠河邊”。我說“行”。城裏麵這個山丘叫“庫德卡”,就是用來休閑的。現在上邊到處是人,一群群小孩子吵鬧追逐。李嶽峰說前麵人多,看見不好。我知道他在解釋下去漢字就不夠用了,他們的語言我也理解不了。
??李家就在庫德卡下麵,這裏出了城牆再沒有專門用來隔離的院牆籬笆之類的,最外層是一圈大門朝裏的房子,有一兩處有個小門。
??裏麵是按四方往裏設計,就有整齊的空隙線路,房子並不像最外圈這樣一點縫隙不留,這大概是方便出入,也不會走路都從別人家裏穿過。
??李嶽峰說“去,看看,二娘”。他說的是這個世界的母親,除了稍微熟悉的李嶽峰,我無法把這些人的關係帶入,要喊一個我之前並不認識的人父親母親。這裏也沒有網絡,不然就在頭條發個帖,問如果我穿越了,要怎樣和語言不通的一家人迅速融洽。另外怎樣接受這個家庭的關係,在線急等!
??女人還是躺在床上,現在還太早隻有老李在屋裏,看他坐在桌子旁邊心裏就發怵,這個男人有一種很強的氣場。李嶽峰跟他說話,他倒是能放下幾分嚴肅,這有時不禁讓我瞎想:難道我不是他親生的,嚴格說起來現在他現在的這個兒子也並不能全是他親兒子,肉身是他的,但靈魂卻來自另一個世界。他放下手裏的香木簡,打開裏門,女人已經醒了,她坐起來靠在床背上看著我,笑著跟李嶽峰說話。老李招手讓我進去,這個女人是他老婆,但是現在卻蒼老的像是他家裏的老人,可想她這幾個月遭受了什麽樣的折磨。現在他的身邊我像是一個賊,一個偷了她兒子的賊。先在這裏簡直是一種折磨,心虛的看著她憔悴的臉,記得剛醒來時她還是個氣質風華的貴婦人,她是看出來了他的兒子已經不再是她的兒子?越看她的臉越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渾身的不自在。還是李正樹看我杵在這裏實在生氣,把我趕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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