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男人的滋味
烈筱軟雖然沒談過戀愛,但是也知道醉酒男人的可怕。
她沒敢用力推他,怕激怒了他,隻能聲音很輕地道:“洛天祺,我是烈筱軟,不是你說的阿姿。”
他卻根本聽不進去,隻將手臂收得更緊。
她被勒得胸口發悶,血液直衝大腦。
再這樣下去,她真要被他勒死了。
想到剛剛洛天祺的反應,烈筱軟試著說了一聲:“疼。”
頓時,洛天祺猛然驚醒,鬆開了她。
他眼底一片模糊,在恍惚了幾秒後,又捧住了烈筱軟的臉,然後,低頭就吻了下去。
烈筱軟大驚,連忙別開,洛天祺的吻落在了她的臉頰上。
他蹙了蹙眉,伸臂,又重新一把將她撈入了懷裏。
男人女人之間的力量差,讓烈筱軟根本避無可避,洛天祺的吻便已經落了下來。
柔軟的感覺,她從未體驗過,隻覺得大腦仿佛被什麽東西狠狠一捶,令她的思維都有短暫的空白。
她怔怔地忘了推開他,直到,他急切地撬開了她的牙關。
頓時,男人的舌闖入了她的天地,陌生的感覺仿佛觸電一般,席卷她的全身。
她心若擂鼓,想要推開,卻絲毫不能動彈。
他卻是狠狠在她的世界裏翻攪,她躲,他追蹤,直到她無處可避,隻能被迫和他糾纏。
他這麽熟稔的吻技,令她防不勝防,唇齒間的酒味,也讓大腦變得微醺。
隻是,就在她的舌要被他吸過去的時候,烈筱軟猛然驚醒。
她劇烈掙紮,可他依舊不給機會,那看起來並不是很愛鍛煉的手臂,竟然無法撼動!
大腦中的弦越繃越緊,烈筱軟胸口劇烈地起伏著,手指緊握成拳,就要用力咬下去!
可是,就在這時,一絲鹹味闖入了她的味覺。
她正疑惑間,鹹味越來越明顯,甚至,她和洛天祺貼在一起的臉上,都感覺到了一片潮濕。
她心頭一驚,慢慢抬起手,就觸到了洛天祺臉上的水光。
她的心仿佛被什麽東西敲了一下,最後緩緩得出一個結論:他在哭。
洛天祺怎麽哭了?
剛剛上山時候,那個最愛熱鬧,還因為她是宮淩夜妹妹,總是拿她開玩笑的人,那個看起來就像個沒心沒肺花花公子的人,怎麽哭了?
烈筱軟慢慢睜開了眼睛。
此刻周圍很暗,可她依舊看到,男人緊閉著雙眸,卻依舊有水光不斷從他的眸底溢出。
他的眉緊緊擰著,似乎有很多化不開的愁緒,令他無法舒展。
他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可是,整個人卻仿佛溺水的人,都是絕望。
她從沒見過哪個男人這樣,一時間,讓她竟然不知道要不要推開。
印象裏,身邊的男人都是無堅不摧的。
就好像烈淵沉,即使從小和父親關係不好,可是,烈筱軟都沒見過他哭。
而宮淩夜,她也隻是剛剛開始了解,可印象裏,那個男人也是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
她一直以來也覺得,男人哭會很娘。
可現在,她又覺得,好像,並不娘。
一個吻,不知過了多久,洛天祺才緩緩離開了烈筱軟的唇。
他的額頭
抵在她的額頭上,聲音帶著幾分顫:“阿姿啊,今天是我們八周年紀念日。”
他的稱呼又令烈筱軟回神,她搖頭,伸手去推他:“洛天祺,我不是你的阿姿。”
他沒理會她的話,隻是喃喃:“八年了,人生真的沒幾個八年。”
烈筱軟聽到這句話,眼睛驀然有些發酸。
可她終究不是那個人,也不想窺探別人的隱私。
所以,她吸了吸鼻子,又重複一遍:“我是烈筱軟,不是阿姿。”
說罷,她捧起了洛天祺的臉。
他怔怔地望著她,眸底依舊一片潮濕。
她觀察了他幾秒,他依舊一動不動,甚至,閉上了眼睛。
十分鍾後,宮淩夜來到了洛天祺身邊。
一股被欺騙的憤怒驀然席卷整個身心,他猛地一把推開麵前的烈筱軟,胸口起伏地厲害,聲音嘶啞:“你怎麽在這裏?”
宮淩夜將他架起來:“回去吧,大家都在等你。”
宮淩夜揉了揉太陽穴,將手裏的牌直接塞給了烈筱軟:“筱軟,你幫我頂著,我去把他帶過來。”
最後,他借著手電筒的光,看清了麵前的人。
洛天祺的目光依舊一片迷茫,卻在此刻慢慢開始對焦。
先是被無故強吻,然後又被叫‘滾’,他以為他是誰,能這麽欺負人的麽?!
混血的臉蛋,很漂亮,可是,卻不是他的阿姿。
“我剛剛,好像看到她了……”洛天祺由著宮淩夜扶著他走,隻是,走了幾步,他又恍惚了起來。
所以,當時他選擇今天出來踏青,一來是讓賀晚霜放鬆下身心,二來是希望洛天祺今天不是一個人。
他之前幫洛天祺調查過黎曉姿的資料,就知道了,今天是洛天祺和黎曉姿在一起的日子。
記憶一片模糊,他竟然怎麽也想不起來……
“滾!”洛天祺仿佛一個被戳傷心的野獸,眸子一片發紅:“我叫你滾!”
卻沒料到,賀晚霜今天工作有事提前走了,而洛天祺下午三點多就自己出來了,和誰都沒打一聲招呼。
他剛才,真的看見阿姿了?是阿姿嗎?
烈筱軟再不敢靠近,於是,走到一旁,去將洛天祺的馬給牽了過來。
烈筱軟哪裏被這麽吼過?
山頂別墅那邊,宮淩夜正在和宋伊人、北冥沫打牌。
“洛天祺,你——”烈筱軟正想罵兩句回去,就見著麵前的男人,突然毫無征兆地倒了下去。
他坐在了他身旁的草地上,拍了拍兄弟的肩:“天祺,我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
她伸手,替他擦去了眼睛上的淚水,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一字一句:“看清了嗎?”
似乎是聽到了宮淩夜的話,洛天祺緩緩睜開了眼睛。
烈筱軟將馬放回了跑馬場,想了想,還是過去衝宮淩夜道:“哥,我看見洛天祺了,他就在跑馬場對角的那邊,他喝醉了,睡在地上……”
宮淩夜伸臂將他扶起來:“天祺,她肯定不想看到你這樣難過。”
她從小就會騎馬,所以,直接翻身上馬,很快離開。
洛天祺恍然回神:“夜哥?”
“我就是出來散步,看見你在這裏就過來了,剛剛我哥他們都在找你。”烈筱軟猶豫了一下:“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