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預見死亡
小黑呆呆望著李嶽，半響才點點頭，然後望了一眼上麵，這個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果然係統不是一般的家夥，它其實已經算好了一切，也許是這一次，李嶽真的感受到了，他似乎真的有那麽一些不近人情。
可是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李嶽經曆過一次生離死別，早就看明白了這些問題，自己又有什麽資格當做一個救世主的態度來批評係統的做法呢？
它能夠讓自己陪伴老人家度過最後一點時光，並且能夠讓他更加舒服的走過最後一段路，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一開始，李嶽確實不知道小黑為什麽要跟著自己過來，但是想到莫妮卡今天白天走在路上的閑聊。
“九尾貓是聖羅蘭大陸SSS級別的神獸，天生就能夠感受世間一切惡意與死亡。”
感受死亡，自己今天要出來，小黑就是感受到了，所以想要過來，加上看見古珍對待貓咪的態度，他大概也就明白了一些，為什麽它會要求跟過來了。
“你也過去吧，陪伴老人家最後一程，他是一個值得尊敬的老人家。”
李嶽最後交代了一聲，小黑點點頭，然後跳下桌子，朝著二樓走上去了。
十分鍾之後，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了，李嶽真的不太願意端上去，因為他知道，這一份美食端上去之後，真的就是最後一次了。
他不願意看見古珍悲傷的臉，好不容易讓她的臉上浮現了一些幸福的感覺，卻又要被這一件事情給衝散了。
這一次，李嶽製作了一份，沒有做更多的，沒有給古珍準備，隻是單純的準備好了古老爺子的分量。
又在廚房裏麵磨蹭了兩三分鍾之後，眼看陽春白雪就要坨了，李嶽最終還是長舒一口氣，放鬆了自己的心情，然後端著菜肴走上去了。
來到大門口的時候，聽見了古珍正在低聲細語跟父親聊天，真的是什麽都不知道，李嶽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李嶽努力讓自己的臉上表現出平靜，然後推門而入。
“小嶽過來了？”
古老爺子這幾天的狀態精神頭都不錯，沒有把李嶽當做是古珍的前夫，這段時間，他已經認識李嶽是誰了。
李嶽勉強笑了一下，說道：“老爺子，東西已經弄好了，咱們做起來吃一點吧。”
“沒問題，每天就等著小嶽你的好吃的，饞死我了，今天不知道為什麽，餓死了，感覺可以吃得下一頭牛了。”古老爺子笑嗬嗬開了個玩笑，然後讓古珍在自己身後墊了一個枕頭。
弄好了這些之後，床鋪才慢慢升起來，然後李嶽將東西放在病號桌上麵，推到了古老爺子的麵前。
原本按照習慣，古珍是要給父親喂的，但是這一次，古老爺子卻搖搖頭，揮手笑道：“今天我的雙手有力氣了，就不麻煩小珍了，我自己可以吃。”
“可是爸，你現在還是太虛弱了，還是讓我……”
古珍還沒有說完，就被李嶽打斷了，“古珍，就讓老爺子自己吃吧。”
“……好吧。”
他今天是怎麽了？為什麽看上去怪怪的呢？古珍也沒有想太多，最終還是同意了老爺子的要求。
李嶽呆呆望著老爺子，知道他這是離世之前的回光返照，李嶽心情相當難受，但是又不能說什麽。
小黑此時躺在老爺子的身邊，伸出舌頭舔了舔他還放在床上的枯瘦巴掌。
“哈哈，小嶽啊，你這隻貓不錯，有靈性，好好對它，看家護院是沒問題，絕對不比狗狗差勁哦！”
古老爺子也很喜歡小黑，伸出枯瘦的手掌撫摸著小黑，然後右手抓起筷子，夾起了陽春白雪，放進了嘴巴裏麵。
很快，臉上就露出了幸福的表情，“果然還是要這個味道才是最好的，小嶽，你的手藝，當真是天下無雙。”
李嶽臉上露出了笑容，有人誇讚自己的手藝，沒有必要露出難看的表情。
現在的房間裏麵是這樣的模樣，小黑躺在老爺子的腿上，他的左手撫摸著小黑，古珍坐在身旁，隨時準備幫助父親吃東西。
李嶽站在窗台旁邊，目光悲傷的望著眼前一切，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但是看見窗簾被拉起來了，他走到窗戶邊上。
“老爺子，曬曬太陽吧，多看看外麵。”
說完之後，他就將窗簾拉開來了，雖然現在是夏天，下午快要五點鍾的烈陽並沒有那麽可怕，反而是照射到了自己的身上之後，有一種暖洋洋的感覺。
“謝謝小嶽了，陽光，真的好美。”古老爺子笑嗬嗬說了一聲，若有深意的望著李嶽。
兩個人，一老一少，就這樣相互對視著，一個眼神帶有悲傷，一個眼神帶有解脫。
誰也不說話，卻又全都能夠明白對方的意思。
李嶽此時轉身悄悄離開了房間裏麵，來到樓下，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打給了店裏麵。
李家排擋收銀台上麵有一個座機，是以前專門用來訂餐的，李嶽現在還是經常會接到訂餐的電話，每次都會解釋一下。
“叮鈴鈴~叮鈴鈴~”
莫妮卡正在廚房裏麵洗碗，忽然聽見外麵有什麽聲音響起來了，卻不知道是什麽也就沒有好奇。
小柳此時正在店裏麵吃飯，聽見電話響起來了，估計莫妮卡在裏麵忙，沒有聽見，於是就主動上前接聽了電話。
因為每次來這邊吃飯，基本上都能夠見到老板接到要求訂餐的電話，然後就說不能夠外賣就好了。
這樣簡單的話術，一聽就能夠明白了。
“喂！你好！李家排擋！”
電話那一頭的李嶽愣住了，怎麽是個男人接通的，疑惑問道：“你是誰？我是李嶽。”
“老板啊！我小柳啊！怎麽了？你不是在古小姐家裏嗎？”小柳一聽居然是李嶽的電話，頓時就來了精神。
李嶽點點頭，說道：“我是在古小姐家裏麵，不過今天可能意外情況，小柳，我能夠麻煩你一件事情嗎？”
小柳愣了一下，好像從來沒有聽到過老板那麽認真的語氣，於是也收起了玩笑，認真說道：“老板你說吧，隻要不是違法的，我一定會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