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陰緣線
這件事她誰也不敢告訴,剛開始是因為害羞,到了後來她猜測到了問題,知道自己遇到不幹淨的東西了,也試著找一些大師,但是對方根本就是一眼就能看穿的騙子。
到了這會,也許是精神已經麵臨崩潰,宋曉梅沒有一絲一毫的隱瞞,甚至對方冰涼的身子趴在自己身上的動作都全部說了出來。
“給我你的手!”
等宋曉梅說完平靜下來九歌才拿起她的手看著她手腕的地方。
因為身上有著大量的陰氣,宋曉梅會覺得冷,總是穿著長袖,這會袖子拉開就見到一條紅色的細線纏繞在她的手腕上。
那紅線係得很緊,幾乎要勒緊肉裏去!
陰緣線!
相傳月老有紅線,稱之為姻緣線,將之係在一對男女身上,這對男女就會結為夫妻。
這陰緣線和姻緣線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不過區別在於姻緣線是用在活人身上,而陰緣線則是用在死人的身上。
民間有結冥婚的,但是相比較冥婚,這陰緣線可更加厲害。
冥婚隻要你這一輩子,陰緣線如果解不開的話卻是生生世世都逃不掉了。
“你手腕上的紅線怎麽來的?”
宋曉梅低頭,她白皙的手腕上什麽都沒有啊!
陡然她臉一白,似乎是想起什麽來。
“有一天晚上他拿了一根紅線給我,我沒有接,我沒有接啊!”
“別慌!”
九歌安撫她,“你確定你沒有接?”
這陰緣線要是宋曉梅沒有主動接的話是不可能係在她手腕上的。
宋曉梅肯定的說:“我當時害怕極了,沒有接,但是我記得後來······後來在我被他弄得意識模糊的時候他問我同不同意,逼著我說了同意,我也不知道他到底說的是什麽!”
同不同意什麽,定然是同不同意接受陰緣線了,要是在她同意的當口,那鬼自然能夠將陰緣線係在她身上。
說著話已經來到了拆遷區,因為舊城改造項目,這裏一大片的工地,因為還沒有正式開工,隻有一片廢墟,四周也沒有什麽圍欄圍著。
“就是那!”宋曉梅指著一堆木板說道。
九歌看她明顯是不想再過去也不強求,徑直走了過去。
看上去和普通的拆遷地沒有什麽差別,但是九歌卻眼尖的發現了就在那一堆木板邊上有一根房梁,不過這房梁明顯已經是腐朽了,上麵還長出了兩朵黑色的小木耳。
吸引她視線的不是這兩朵木耳,而是就在這木耳生長的下方,正被這房梁壓住的位置一塊破碎的土陶瓷碎片。
這房梁雖然已經腐朽,但是憑借她的力氣也還是不足以將它挪開的,隻能從一邊的木板堆裏找了一塊手臂長的碎木板將那塊土陶片撥開來。
這一撥開才發現這碎片是一個巴掌大的土壇子的一塊碎片,整個土壇子被壓在房梁下麵壓碎了,其中一塊碎片脫離的壇身,剩下的大半個壇身雖然裂開但是還沒有徹底和壇子分開。
九歌神色有些凝重,壇子裏麵什麽都沒有,但是在分開的這一塊碎片上麵也有著茅山的鎮魔紋,顯然裏麵原本是裝著有東西的。
並且這碎壇子上還有著濃厚的陰氣沒有消散,和宋曉梅身上的分明就是一樣的。
纏上宋曉梅的東西並不是她帶走的那個壇子,反而是這裏的這個!
再看看橫梁上的幾處青苔上的腳印,應該是宋曉梅來這裏尋寶的時候踩著橫梁過來,卻不慎踩碎了橫梁下方封印著的土壇子。
別說宋曉梅將壇子踩碎了放了那個鬼出來,是對那個鬼有恩,鬼之所以能夠成為鬼他就不可能還是和人一樣的思維了,也許對他來說這就是在報恩也說不一定。
在周圍仔細的翻找了一下之後沒有再找到類似的土壇子,卻是找到了一張供桌。
這供桌不是尋常人家中用來祭祖或者寺廟裏的用來擺放貢品的那種桌子,而是道士供奉祖師爺的。
這其中的區別一般人或者野狐闡自然是不會知道。
九歌拿出手機拍了兩張照片發給了唐元華,茅山正宗弟子這些年來幾乎沒有怎麽出現在人前,她和茅山的人也不認識,雖然龍虎山和茅山是競爭關係,但到底都是道士,兩邊還有著聯係。
這供桌上麵也有著茅山的印記。
有了供桌,還有兩個刻著鎮魔紋的壇子,這裏的主人不可能什麽都不做就離開。
現在這種情況,那麽就隻有一個可能,那個人沒有辦法回來處理!
唐元華接到九歌的信息很快就聯係了茅山那邊的人,不過對方還沒有消息傳過來。
此時太陽已經下山,邊上高樓的遮擋讓這一片都處於陰影中。
等九歌走回來的時候宋曉梅一雙眼睜得大大的,瞳孔放大,整個人僵硬得扯著一個邪笑,嘴角裂的很大,露出白森森的牙床。
“哼!”伴隨著九歌的一聲冷哼一道金光點在了宋曉梅的額心,一道常人看不見的黑氣散了出來轉眼又凝聚成人形。
那人形手腕處一根紅繩很是顯眼,隱隱有著一條線和宋曉梅鏈接在了一起。
“呼!”單手撐住倒下來的宋曉梅,另一隻手指尖一張符紙無火自燃。
那黑影見勢想跑,九歌哪裏會這麽容易放過他,符紙瞬間燃盡,但是火焰卻沒有消失,陡然衝著已經要散開逃走的黑影貼了上去。
“啊!”一聲沒有人聽得到的慘叫響起,轉眼地上出現一個燒焦的人印子。
那鬼被打傷後拚死逃走,九歌沒有再追,腳一掃地上的碎屑覆上了那焦黑的印子,等明天太陽出來一曬就沒事了。
陰緣線已經將兩人的命線連在了一起,要是不先解開這陰緣線就打散那個鬼的話宋曉梅輕則大病一場,重則當場喪命。
不過依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來看,一命嗚呼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宋曉梅也醒了過來,驚恐的左看右看,好一會才平靜下來。
剛才那鬼在她身上的時候她是有感覺的,明明還有意識,可是卻控製不了。
直到九歌將那鬼逼出來她才一時受不了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