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鄉試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到了九月初,這段日子薑學理倒是正兒八經的求學,沒有起什麽幺蛾子,半夏雖然忙著鋪子裏的事,因著薑學理住在家裏,到底還是不放心些,心思多多少少的放在了家裏,連她的好姐妹韋氏都覺得她是杞人憂天了些。
不過馬上就要考試了,考完了她馬上就有了把人轟回去的理由了,好在也沒幾日了。
到了考試這一日,全家都喜氣洋洋的,蘇先生更是前十日就停了課,離開了半夏家。
半夏敬佩老先生的傲骨清風,給他帶了不少自己做的鹵味,裏麵就有適合下酒的雞爪和雞翅,讓老先生很是滿意,摸著山羊胡須連連稱讚半夏的手藝,讓半夏一度把這老先生當成了之前的那位老頑童,也是看到吃的走不動路的老可愛。
學元在半夏的引導下,沒有成為頑固的讀死書那一類的人,對於女子無才便是德這句話也不是很認可,常常把自己學的淺顯易懂的知識教給小丫,他知道大姐是滿腹珠璣的女子,不敢在大姐麵前班門弄斧。
這回把薑學理帶來,他已經覺得對不起大姐了,隻好努力念書,爭取早日成為大姐的靠山。
半夏上前給弟弟學元整理了一下衣衫,看著稚氣的臉上露出些許的成熟,一瞬間覺得這個弟弟長大了。
“別顧著考試,要好好吃飯,姐對你有信心,不管成績如何,你最重要,知道嗎?”
“二哥,我可是等著你的好消息。這個是我親手繡的荷包,裏麵有我求的平安符,你帶好了。”
小丫把一個跟半夏款式差不多,不過顏色選用了男子常用的青綠色,上麵還掛了一個玉墜子的荷包,親自掛到了學元的腰帶上。
“謝謝小丫,沒想到小丫都會自己繡荷包了,二哥很喜歡。”
薑學理在旁邊羨慕的看著,內心對成功的渴望也越來越強烈。
小丫為了不厚此薄彼,拿出了一個跟學元差不多的荷包,隻不過是少了玉墜子而已,“學理哥,這個是給你的,裏麵也有平安符,希望你和我二哥都順順利利。”
旁邊的秋蘭忙上前接了荷包,給學理少爺掛在腰帶上。
“謝謝小丫妹妹想著我了。”薑學理幹癟癟的說了句感謝的話後,再也沒有別的話了。
半夏此時可顧不了別人的情緒,指揮著薑生來把準備的東西放在牛二的車上,然後一行人上了馬車,車上多了薑學理,半夏出門就隻帶了暗香,小丫身邊的碧玉是肯定要帶的,然後是學元的青山,車上已然是坐不下了,秋蘭就沒讓去了。
“學理哥,反正到了考試的地方,這些個人也都進不去,秋蘭就在家等你回去了在服侍你吧。”
“大丫妹妹說的在理,本就是來打擾了的,我又是個苦出身,當不得這麽好的婢女伺候。”
話說的是酸溜溜的,半夏隻當沒聽見,小丫如今也懂事了,知道大姐煩這個老宅來的哥哥,她隻顧與碧玉說話,薑學元更是不會插言插語了。
“也是的,學理哥是習慣了自己動手的人,倒是我多事了。”
半夏的話把薑學理噎到那裏半天沒緩過來,不過還好到了考試的地方,要不然一車子人尷尬死了。
青山幫忙提著兩個盒子跟在自家少爺身後,去了前麵查驗的地方,半夏讓牛二停了馬車,暗香打著簾子,她抱著小丫在馬車頭遠遠的看著。
這時,有個婢女打扮的姑娘走到半夏的馬車前,行了一禮後,恭敬的說道:“薑小姐,我家夫人請您去那邊的涼亭一敘。”
半夏抬頭順著小姑娘的手指望去,果然見著韋姐姐和一位她不是很熟悉的婦人,旁邊還有一位小姐模樣的姑娘。看到韋姐姐朝她揮了揮手,韋姐姐的麵子她自然是要給的,提著裙擺利落的下了車,囑咐牛二看著學元那邊,有什麽事來報。
“這就是我的好妹妹,不光聰明,還是個能幹的。”韋氏一把牽過了半夏的手,對著兩位陌生人說道,然後指著其中一位微胖,婦人打扮的中年女子道:“這是剛剛上任何縣令的夫人,這位是她家的小姐閨名喚做文穎。”
半夏朝著何夫人微微失禮,何夫人隻是點頭示意,半夏從她的眼中看到了對商人的不屑,不過礙於麵子,她也沒出聲。
何小姐更是不會給一個商家小姑娘見禮了,端坐在母親身邊,笑語盈盈的道:“沒想到薑姑娘年歲這般小就會經商,與男人打交道了,可惜母親看我看的緊,我與外人說句話都會紅上半日的。”
這小姑娘還真是伶牙俐齒的,也不知道自己如何得罪了小姑娘,半夏內芯是個快四十歲的老姑娘了,對於這樣的言論,簡直就是毛毛雨拉。
“何小姐幸福,還有母親看顧,我自小無父無母,若是還畏懼流言蜚語的話,現在隻怕是山上的一堆小黃土了吧。”
半夏的話讓韋氏有些後悔把她叫了過來,本想著讓大家認識認識,以後美顏坊的東西也可以讓何夫人用用,可何家這小姐還真是有些不懂禮貌了。
何夫人是什麽樣的人?自己怎麽也算得是官家夫人,雖然何縣令在當官中是個最末的,可到了這地界,那也算得上是一人之下而已,她的閨女自然不用受這些寒門商戶的氣了。
不過鄭家的麵子她不能下,自家相公千叮萬囑她要與鄭夫人交好,以便在這裏好開展工作,她自然是要照著做的。
“文穎,還不跟薑家小姐賠罪,說的是什麽話?”當著半夏的麵突然嚴厲的指責起何文穎,何文穎何時受過這般委屈,嬌滴滴的流了幾滴眼淚後,借口身體不適,帶著丫頭離開了。
何夫人對著半夏露出了滿臉的歉意,“對不住,這丫頭被我慣的不像個樣子,讓你受委屈了,別跟她一般見識。聽鄭夫人說,今日你是來送你弟弟來考試,我家那個不孝子今日也是來考試,他們也算得上是同窗了。”
“算不得啥委屈,何小姐也是性情中人,天真可愛。我怎麽會跟何小姐生氣呢!至於何少爺與我弟弟是不是同窗,這些門道我是不清楚的,嗬嗬嗬.……”場麵話誰不會說似的,半夏壓住心底的憤怒,麵帶微笑應付這樣自帶優越感的官夫人,她自認是遊刃有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