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老劉卷款失蹤
“薛老師,我有個朋友在鄭州,她說以前認識你,想跟你聊聊?”
“鄭州?不是吧,我在那邊隻待了半年,都是萍水之交,哪有人會記得我,這麽多年了,還要跟我聊天?”
“是個女的,估計是你的粉絲。這是她的手機號,你打過去問問,你倆可以好好聊聊。”
“李娟?這名字有點熟悉,似乎在哪裏聽過。哦,我想起了來了,不會是……?”
“是什麽?”
“可能是我當初救下的那個女孩。”
“對,正是她。自從你救了她以後,她就想著報答你,可一直沒有你的下落。於是,她從煙台一直追到鄭州,結果,還是沒有找到你,現在她還在鄭州,在一家咖啡廳打工,好像精神上出現了點問題。我也是碰巧在那喝咖啡的時候認識她的,我覺得你還是去鄭州見見她吧,免得她受相思之苦。”
“好的,謝謝你,張帆。我知道該怎麽做了。”想想,這件事情也真是湊巧,如果我不去鄭州,就不會遇見李娟,更不會幫她完成心願了。然而,我也不會認識陳婉如,失去趙琳了。可是,我卻陰差陽錯地幫助了李娟和薛鵬,成人之美。嘛,這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吧,自己的生活不如意,幫助別人也是國學的精粹,我算是悟到了。
晚上,韓老師邀請參加祭孔大典的專家學者,一起登上了西安的城樓。當我們站在西安的城樓上,撫摸著這些的牆壁時,深深地感受到了一種曆史的滄桑。幾千年過去了,西安的城牆依然挺立,印證著曾經大唐的盛世。那些隨風擺動的旌旗,讓我仿佛看到了大唐的士兵,正手持長矛,眼神炯炯地看著遠方。那些城牆的箭樓,厚重滄桑的牆墩,印證了幾千年的曆史。我想,曆史帶給我們的不僅僅是這些遺物,更多的還是古人的知識和思想,隻有傳承和繼承,人類才能亙古不絕的發展下去。
月明星稀,秋高氣爽,黃昏的霞光,映紅了西邊的天空。突然,一陣清脆的音樂響起,一群穿著漢服的女士,從不遠處向我們走來,她們跳著歡快的舞蹈,唱起了古典的歌曲。這種漢唐風韻很快地感染了附近的遊人,他們紛紛駐足觀看,被她們精彩的演出陶醉。當暮色四合的時候,城牆上的燈籠開始亮起,一束束煙花直衝雲霄,在天空中綻放出色彩斑斕的花朵。
“韓老師,你的國學夢想總算是實現了。”
“是啊,我自知實現國學的複興艱難。這次祭孔大典,我拿出了國學聯盟所有的活動經費,還自己花了一萬多,隻為了讓大家能夠深刻體會到國學的魅力。”
“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在背後導演的?”
“是啊,可以說,我為了堅持自己的夢想不惜成本。”
“可是,如果他們欣賞到了國學的魅力,還是無所作為的話。這一切,難道就是你的國學夢?”
“你看看這城牆,這漢服,這舞蹈,這煙花,像不像夢回大唐?能夠像煙花那樣,在璀璨的星辰下綻放一次,我也就心滿意足了。”也許,這次祭孔大典之後,國學的發展還是跟過去一樣,停滯不前。也許,這次國學盛宴散場之後,會又一次的人走茶涼。但我深深地敬佩,那些為夢想不遺餘力的人。很多時候,其實我和韓老師,還有那些參加國學活動的老師們,其實都是一類人,我們試圖在物欲橫流的當今社會中找到一泓清泉,大家聚在一起談古論今,暢談孔孟,無非是為了心中的那份執著,為了偉大的國粹能夠發揚光大,即便是前路充滿困難,也會盡力而為,有些事情,見證了壯烈的過程,也就不用計較慘淡的結局了,畢竟,我們以前努力過了。古人所說的,聽天命盡人事,不就是這個道理嗎?當晚,我回到Y寨,又一次投入了那炊煙嫋嫋、摩肩擦踵的市井之中,那份國學的清泉,便立刻被世俗的渾濁給占據了。注意,不是汙染而是占據,這就說明,國學跟市井是並存的,我們既需要理想,也需要麵對現實,在社會的夾縫中求生存。當自己的生活得到了滿足,或許才能更好地追求興趣愛好吧。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有段日子沒見到劉抗戰了,我在小寨逛街呢,突然就想起了他。如果說韓老師是行動派,那劉抗戰,可就是徹底的計劃派了。上去看看他吧,有段日子沒聽到他閑扯了,真不知道他那個納蘭性德項目,進行到何處了?我來到21樓,敲了一會門,沒有人應答。我又去其他幾個辦公室找他,也沒有見到劉抗戰。他不會是出什麽事情了吧?那麽多的文化項目等這他做呢,找不到他人怎麽可好?我在21樓踱來踱去,等了幾分鍾,也沒見他回來。
“小姐,請問下21樓的劉抗戰去哪了?”
“哦?你說那位教日語的劉老師啊,據說,他搞了很多文化項目,因為資金鏈斷裂,就不知所蹤了。”
“好的,謝謝。”
嗬!當初劉抗戰還口口聲聲說自己在華旗國際有十個辦公室,都缺部門經理,讓我們推薦人才給他,還說自己在交大有個軟件部門,是做教育行業的。還說自己要做納蘭性德項目,要超過百家講壇。哎,這牛吹的。到現在了,交不起房租就索性卷款跑了。人啊,究竟何時才能活明白?希望老劉一切都好吧。他去哪裏了,也不告訴我一聲?作為他的老朋友,還真是莫名其妙地有點擔心呢,正當我在門口猶疑不決的時候,有幾個彪形大漢吵鬧著走了過來。
“我記得就是這間辦公室,老劉一定在這裏!”其中的一個男人說。
“你沒記錯吧?剛才可是敲錯門來,太尷尬了!這次換你,我可不想再得罪人了。”另一個戴著帽子、胡子拉渣的男人說。
“好!那我試試。”這倆人走到我跟前,用力敲了敲門,見沒有動靜,又鬧騰起來了。
“兄弟,你也是找老劉退錢來的?”那個高瘦的男人說。
“啊啊……對啊!怎麽,你們也是?”我本來想說老劉是我朋友,但立刻意識到事情不對,連忙改口。
“是的,這該死的老劉,說是搞一個納蘭性德的文化項目,我們交錢了,聽了兩節課,到第三節課的時候人不見了,怕是卷款跑了!該死的,真不是個東西,平時看他和顏悅色的,說話倒是很有水平,沒想到是個這!”胡子哥氣憤不平地說。
“咳!我也是,被這個老劉騙了,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那好,你們先忙,我走了!”我丟下這句話,就趕緊乘電梯離開了。到了樓下的某個角落裏,我悄悄地打了老劉的電話,發現已經沒人接了,成了空號,這該死的老劉,也真是太過分了!我們以前聊天的時候,不是說好的,要靠國學項目發財致富嗎?也不是這麽發財法啊?你講課就講課唄,哪怕是講得不好,應付過去也就行了,至於幹這麽缺德的事情嗎?後來,我聽老劉的一個搞國學的朋友說,他父親做生意失敗,要投河自盡,隻能求助劉抗戰,老劉沒辦法就把搞國學的錢拿去還債了,導致資金鏈斷裂,給講師的工資發不出去,講師不幹了,那麽也自然沒人講課了。於是,納蘭性德項目就黃了。咳!太可惜了,他怎麽不知道求助我們呢?說好的一起賺錢,你倒好,錢都你自己賺了,那麽風險你也自己擔著好了。得了,好不容易活躍起來的國學熱,又要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