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黑心肝
"琉璃美人煞失竊,顧姑娘作為罪魁禍首,理應歸還琉璃美人煞,而秦家這段時間為追尋琉璃美人煞造成的損失也理應由顧姑娘承擔才是,顧姑娘覺得我說的可有不對之處?"
顧雨搖頭,"並不不對之處。"
"可現在顧姑娘歸還不了琉璃美人煞,若是以玉佩相抵倒也可以。隻是秦家為追尋琉璃美人煞而造成的損失顧姑娘又該如何承擔呢?"
"秦公子,這玉佩本是鳳家小姐所有,鳳家小姐若在我定雙手奉還,可今日我若是將玉佩給了秦公子你,便不是物歸原主。況且……"說到這裏顧雨頓了頓,眼睛迎著秦之洲的目光,"秦公子如此這般急切地想要這塊玉佩,莫非對鳳家這莊婚事有何不滿?"
這個少女果真敏銳!
秦之洲並沒有被戳破的不滿和尷尬,輕撫著手腕上佩戴的檀木珠串,不緊不慢道:"看來顧姑娘是不願意把玉佩給我了。"
顧雨笑了笑,雙眼彎得跟月牙一樣,可愛無害,可偏偏說出來的話卻截然相反,"要我將玉佩給你也不是不可以,隻不過這玉佩本不屬於秦公子,偏秦公子又想要的緊,所以這玉佩的價值自然得往上提一提,不若這樣,玉佩給你,琉璃美人煞的事咱們一筆勾銷如何?"
"顧姑娘,這恐怕不能如你所願。雲莊主想必還不知道顧姑娘近日的一番作為,我不介意以秦家家主的身份向雲莊主討個說法。"
顧雨瞪眼倒吸一口氣,這事要是讓莊主知道了,她鐵定立馬被抓回山莊,不僅完成不了師父交代的曆練任務,還少不了一頓懲罰。她這會算是切身體會到了師姐所說的"黑心肝"是怎麽回事了。
秦之洲這簡直是打蛇打七寸,一招致命。她隻能認輸。
"秦公子,我剛才是在跟您開玩笑呢。"顧雨說著笑眯眯地將玉佩擺到桌上,"秦公子和鳳大小姐遲早是一家人,自然不分彼此,鳳大小姐的玉佩自然也是秦公子的,我這也算是物歸原主了。"明知道秦之洲不滿意這樁婚事,她偏偏要提起,不能達成她的目的,惡心一下他總是可以的。
秦之洲垂眸看了眼玉佩,抬手覆在玉佩上,輕輕一抹,玉佩便化為一攤粉末。
秦之洲不理會一臉肉痛的表情盯著桌麵上一攤粉末的顧雨,緩緩道:"今日之事,兩位姑娘便當從未發生過,不然連同玉佩失蹤之事都隻能算到顧姑娘頭上了。"
這便是說若是有人知道了今日的事情,那麽秦之洲便會將玉佩失蹤之事推到顧雨頭上。
顧雨生生地受了秦之洲這威脅,深吸一口氣,"這是自然,隻是希望秦公子也是守諾之人不再追究琉璃美人煞的事情。"
秦之洲聞言不置可否,隻轉頭看向船艙外的湖光水色,"這番良辰美景,倒是適合飲酒作詩,"說著轉頭看向一臉氣悶的顧雨,"顧姑娘,可會彈琴作詩?"
"不會。"
"作畫呢?"
"不會。"
"品茶呢?"
"不會。"
"飲酒呢?"
"不會。"
顧雨剛說完才知中了圈套,想要開口已經來不及。
秦之洲頗為可惜地道:"都不會,那真是可惜了。"說著從儲物戒取出一壺酒,斟滿了兩隻酒杯,手掌輕輕往外一推,一隻酒杯便到了赫連彤雀身旁的桌子上。
秦之洲一手捏著酒杯,"顧姑娘不會喝酒,不如便以茶代酒,我先敬姑娘一杯。"說著仰頭便喝完了一杯酒。
顧雨抽了抽嘴角,不情不願地啜了口茶。秦之洲方才一打開酒壇,顧雨離得近一下子就聞到了酒香,饞的眼睛都冒綠光了,卻不好開口討要。這會看看這廝還有已經無視同門情分的師姐赫連彤雀兩人喝得盡興,簡直令她抓心撓肺。
秦之洲這是變著法子折磨她了!士可忍孰不可忍!
顧雨站起身,"秦公子,這茶也喝了,時候也不早了,我就不擾你的雅興了,這就告辭。"說著轉頭去看赫連彤雀,"師姐,不如你們繼續?"
赫連彤雀喝完杯裏的酒,搖了搖頭,"不了,我帶你來的自然要帶你回去。"
赫連彤雀起身朝秦之洲一禮,"秦公子,多謝你的酒了。"
秦之洲點了點頭,對身旁的秦九道:"九兒,替我送送兩位姑娘。"
秦九點頭,上前兩步,"兩位姑娘請!"
顧雨和赫連彤雀當先走出了船艙。
秦九將顧雨一行人送到船下後便轉身回了船艙。
"公子,人已經離開了。"
"嗯。"
秦之洲依舊坐在窗邊看著窗外,微風徐徐地吹在他臉上,讓他不禁勾了勾嘴角。
秦九見了,猜想自家公子此時一定心情不錯,於是不由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琉璃美人煞還沒有找回來,公子打算就這麽放過顧雨了嗎?"
"忘川界有心護她,倒不好用太過直接的方式對她,而且已經知道琉璃美人煞在哪裏,拿不拿回來倒也不急在這一時。"秦之洲說到這頓了頓,轉著手中的酒杯,"或許她能帶給我意外之喜也不一定。"
"意外之喜?"秦九皺眉,可別是禍害秦家就不錯了,哪來的意外之喜。
秦之洲兀自喝著酒,不再開口。
秦九見他如此,心裏雖然好奇的很卻不好再問。
卻說顧雨這邊,憋著一口氣下了船,直到上了馬車才長舒一口氣,看著一臉沒事人一樣的赫連彤雀,磨了磨牙,"師姐,你怎麽能聯合秦之洲來坑害同門師妹?"
赫連彤雀一邊吃著食盒裏的果脯,一邊閑閑地瞥了顧雨一眼,"我這也是逼不得已。"嚼著嘴裏的果脯,然後慢慢吞下,撇嘴道:"也不知道秦之洲給我爹罐了什麽迷魂湯,罰我跪祠堂抄家訓這我可以理解,竟然還要本小姐幫著找回琉璃美人煞。這不是就是說秦之洲那黑心肝的能隨意差遣本小姐嗎。"
"這也太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