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秦忠的擔憂
秦忠坐在院子廊下,不時扔幾粒花生到嘴裏,再喝口熱茶,眯眼看了眼日頭下練劍的秦九。
恩,這招遊園驚夢使的不錯,有點公子的風範。
回到秦府已經七天了,公子能力過人,秦管家又管家有方,這不他就閑了下來,每日喝茶曬太陽的,別提多悠閑了。
秦忠喝了口熱茶,眼角餘光發現第二個回廊原本在專心擦柱子的丫鬟已經第三次偷偷看向這邊了。當然,秦忠不會以為小丫鬟是在偷看他這個老頭。這不還有個秦九在嗎,九兒其實也不小了,是到了談情說愛的年紀了。
年輕真好啊!
而正在練劍的秦九正覺得氣悶,手上的劍更是揮出一片劍光。
自從琉璃美人煞被偷後,接連兩天他都夜探鳳府,自然是去找那個什麽鳳家小姐。第一天去的時候,他找錯了院子自然也找錯了人;第二天去的時候,終於找對了院子,但屋裏不僅沒人,院子外麵還圍了一圈護衛,幸好他修為高強,不然怕是脫身不得;有了前兩天的經曆,秦九知道鳳家已經對他有所防備了,所以他決定喬裝打扮一番再去鳳府,然後他就喬裝成丫鬟進了鳳府。當然他一個男人在喬裝成女人之前也是內心劇烈地掙紮了一番的。進到鳳府之後他終於見到了那天那位鳳小姐,趁著那鳳小姐午後小憩獨自一人的時候,對她進行了一番逼問。卻發現那晚的人根本不是這個什麽鳳小姐。白費功夫忙活了幾日的秦九自然萬分沮喪,但更令人惱火的是:回到秦府後當他告訴秦叔那晚的人不是鳳小姐時,秦叔竟然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還說了句“這麽明顯的事需要去查嗎?”氣的他幾欲吐血!
秦九越想越氣,收了劍走到秦忠跟前,從秦忠手裏奪過茶杯,仰頭就是一口。
“噗。”
秦九一口茶噴向秦忠,秦忠忙躲開,“年輕人啊,怎麽這麽心急”。
“怎麽這麽燙。”秦九說著將茶杯扔給秦忠。
秦忠搖頭歎道:“九兒,沒人跟你說喝茶要趁熱嗎”?
秦九抱劍坐到廊下,哼了一聲算作回答,突然間沒了生氣的力氣,整個人如霜打的茄子般,泄氣的很。
秦忠見他如此,倒了杯新茶放到他手邊,“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啊”,秦忠這是明知故問。
秦九抬頭瞟了秦忠一眼,有氣無力道:“秦叔你就別明知故問了”。
“因為那姑娘還是因為公子”?
“什麽姑娘,那就是個小賊。”秦九咬牙切齒地說道,轉頭看了眼秦之洲書房的方向,回過頭來期盼地看著秦忠,“秦叔,你說公子為什麽不讓我去查差琉璃美人煞的事”?
還能為什麽?還不是因為你傻!
秦忠這樣想著,臉上卻笑的情真意切,“這琉璃美人煞的事不是有秦管家嗎,自然用不上你,而且你作為公子的貼身護衛自是要以公子的安危為重,又怎麽能離開公子?你說是吧?”
秦九聽完秦忠這話簡直有茅塞頓開之感,點了點頭道:“秦叔說的對,我自是要以公子的安危為重。”說完抱劍挺直了腰背,目光炯炯有神地盯著秦之洲的書房門口。
秦忠很是欣慰地看著秦九的樣子。
年輕人嘛,就應該是這副打了雞血的樣子才對。
秦忠也跟著看了看秦之洲緊閉的房門,不知想到了什麽,長歎一聲,頗為憂愁的樣子。
秦九轉頭看了他一眼,遲疑道:“秦叔,你也有心事?”
“是啊。”秦忠說著頗為感慨地喝了口茶,“自從公子回到秦府後,鳳家都派人來了幾回了,除了前幾日秦老爺葬禮上得以見到公子,其餘時間統統被公子打發回去了”,這樣說著又往秦九的方向湊了湊,壓低聲音道:“九兒,你說公子是不是不想和鳳家結親?”
秦九茫然地看著秦忠,“鳳家有派人來過很多次嗎?”
秦忠無語地瞪了秦九一眼,“你真的是公子的貼身護衛嗎?連什麽人想接近公子都不知道。”
“我那不是在忙著追查鳳家小姐嗎”,聲音越說越低,秦九也覺得很羞愧,“鳳家來就來唄,跟公子結不結親又有什麽關係?”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咱們公子跟鳳家可是結了娃娃親的。”
“娃娃親!”秦九幾乎是喊出這三個字的,而後發現自己似乎過於大驚小怪了,看了眼秦之洲的書房還是靜悄悄的,忙壓低了聲音,“所以鳳家是想要公子趕緊娶鳳家小姐,可咱們公子不願意。”
“可不是嘛,”秦忠煞有介事的點頭,“這麽看來咱們公子是不喜歡鳳家小姐了,哎……這也沒什麽,畢竟鳳家小姐雖然也是名門淑女,可跟咱們公子比起來,確實天差地別。”
秦九頗為讚同的點頭,又聽秦忠繼續道:“不過呢,這鳳家小姐公子不喜歡還情有可原,可這獨孤小姐公子也不喜歡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秦九再次點頭,深以為然。
獨孤小姐是誰,那可是大陸最古老的靈修門派萬象門掌門獨孤與墨的獨女,這身份比之公主亦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加上獨孤小姐容貌清麗,靈力強大,多少名門公子趨之若鴻,偏人家獨孤小姐就看上了他家公子,而他家公子竟然無動於衷。人都說什麽近水樓台先得月,可自公子上了紫荊山拜在獨孤掌門門下以來,至今已有5年,獨孤小姐別說“得月”了,連水都沒撈到半分好嘛。有時候看著獨孤小姐難過的樣子,秦九都覺得自家公子委實太鐵石心腸了。
“獨孤小姐確實是頂好的,可事實是咱們公子確實不喜歡”。
“所以啊!”秦忠一拍大腿,“你說咱們公子到底喜歡什麽模樣的?”
秦九困惑地搖了搖頭,“不知道。”
“哎!什麽時候才能抱上小公子啊。”秦忠這下更愁了。
“噗,咳咳咳”,秦九好不容易喝了一口茶又噴了一地,“所以秦叔你是在愁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