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打動人心的瞬間

  蘇甜再三保證，相相隻是出去工作，並沒有自己偷偷出國不要他們，倆孩子才停止了哭泣。 院裏，顧淮南心疼地詢問兒子顧西風：“相相娃兒這是怎麽了，一大早脾氣這麽衝？誰惹著她了？” 顧西風擠眉弄眼，“還能有誰？打相相就是一副穩坐釣魚台的老成樣。能將她激得跳腳的，從始至終，還不都隻有那一個混子！” 顧淮南了然，也有些忿忿然，“果真是個混子！讓他離咱們相相遠點兒！” 顧西風歎口氣，“怕是難！”卻完全沒有擔心的意思。 顧淮南見兒子如此這般淡定，也不著急了。相相是誰呀！還有她搞不定的物種？沒有！ 話顧相宜騎著共享單車去了東大，在西門口停了下來，買了份煎餅果子。還是原來的配方，還是那個味兒！ 煎餅攤老板娘是津人，雖然已經年近花甲，頭發染得橘紅，人也非常精神。她在東大西門口賣煎餅果子，已經十三年了。 “姑娘，還記得大娘不？從前你和你姐姐一起來，每次都要加兩個蛋。今兒個，怎麽隻加了一個？不用減肥，你還是那麽瘦！對了，你姐姐呢？” 顧相宜頓住了。 她沒想到老板娘還認識自己，更沒想到她還記得姐姐。 顧相宜一直以為，這世上，記得姐姐的，也隻有自己一家人了。 能被人記著，多好啊！可惜的是，姐姐已經不在了。 被冷風一吹，她順勢淌出了一滴眼淚，嗓子也有些黯啞。 “大娘，勞您還記得，費心了！哎，這可真冷！”她用手背大大方方地抹去了那滴淚。隻有在熟悉的陌生人麵前，才最不用偽裝堅強。 “是可冷。姑娘你下回出來，將圍巾手套都備齊，別嫌磕磣！這麽漂亮的姑娘，怎麽打扮都好看！可不劃算凍著！”大娘的大嗓門還一如當年。 顧相宜一下子心情飛揚起來。 有些東西失去了已經無可挽回。但有些東西，依然存在。打動人心的瞬間，總是這麽不經意。 顧相宜就站在攤旁，口口地將煎餅吃完了，才進了校園。 時隔幾載，東大校園變化並不大。況且是冬季，沒有了姹紫嫣紅的點綴，隻一片安靜的鬆柏老綠和垂柳光禿禿的冷意。 東大的學生以勤奮出名，此時校園已經熙熙攘攘，路上全是早讀的人。顧相宜漫無目的地逛著，不時有擦肩而過的夥暗搓搓地倒回來悄悄地打量著她。 她今穿著藍色的長款羽絨服，米色闊腿褲，白色運動鞋。披肩秀發被紮成了半丸子頭，沒有化妝，隻淡掃了蛾眉，塗抹零兒娃兒用的大寶霜來防凍，看起來可不就是一普普通通的學生！ 隻是，念書那會兒她就是出了名的高冷女神，很少有男生敢上前來搭訕。現在多了生活和職場的磨礪，那份生人勿近的氣質愈發從內到外地散發。 所以，她一路順暢地從西門逛完了大半個校園，然後來到北門，也就是正門，等人。 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十分鍾，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