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1章 番外：送走祁老
小王也結結巴巴的開口：“總，總裁，少，少奶奶，啊不，小姐！”
顧兮兮深呼吸一口氣，不計較小王稱呼上的失誤，說道：“這環境同化的力量蠻大的啊！你們倆適應的很好啊！”
可不是很好嗎？
前幾天的時候，倆人都是一副精英範兒，一身的頂級大牌，揮斥方遒。
不過的幾天的時間，倆人穿著拖鞋，大褲衩的蹲在這裏偷雞蛋！
如果不是親眼見到，他們是真的不敢相信的！
小王表情非常的囧，她怎麽說？
還能跟上司們解釋說，她這是跟小A互相傷害呢！
倆人可勁兒的把對方拌醜呢！
這話不能說，太損形象了！
豆苗忍不住對沈可可說道：“今天可算是歎為觀止了！沒見過談戀愛談成這樣的！”
沈可可點點頭：“我也是，今天長見識了！”
好在這個時候方正和袁媛出來了，這才讓小王和小A有機會趕緊回房間，換下這麽辣眼睛的裝束。
小王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穿著大紅牡丹的老年t恤和老年人五分褲的自己，頭頂上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小A插上了一朵牽牛花，一下子就捂住了臉。
完了，自己的形象算是徹底毀了！
小王趕緊換下了衣服，摘下了牽牛花，然後梳好頭發，一隻眉筆一隻口紅，瞬間回到了那個都市精英範兒的首席特助。
小王急匆匆的打開房門，一轉頭，就看到小A也已經換好了衣服，重新變成了那個熟悉的A特助。
倆人對視一眼，莫名的覺得眼睛被治愈了。
好吧，他們彼此傷害的過程，都是彼此受傷的過程。
倆人再次回到了樓下，站在了尹司宸和顧兮兮的身邊，接過了方正和袁媛的工作，把這裏的情況解釋清楚。
尹司宸聽了倆人的匯報之後，眉頭一鎖，說道：“看來比想象的還要差。”
小王說道：“祁老不想用太多的手段幹預，他除了止疼和助眠之外，其他的藥物都很少用。所以，為了讓祁老不那麽痛苦，我們就延長了他睡眠的時間。可能也就隻有睡著的時候，才會輕鬆一點吧。”
袁媛補充說道：“祁老的身體機能每天都在下降，用太多的藥物幹預，其實也沒什麽太大意義了。祁老他的願望就是自然衰老自然死亡。”
“辛苦你們了。”尹司宸衝著方正和袁媛點點頭。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方正和袁媛馬上站直身體嗎，垂首回答說道。
尹司宸跟顧兮兮來到了祁老的房間，看著睡眠中的老人，眉頭已經緊縮，就知道他盡管睡著了，還是會有痛覺的。
“我們會在這裏住幾天。”尹司宸對方正說道：“去安排吧。”
“是。”方正轉身離開。
大家心知肚明。
這次過來，是要送祁老離開的，送這位三朝元老走完最後一程。
祁老在傍晚的時候，再次醒了過來。
他看到了尹司宸和顧兮兮，很是開心，他已經虛弱的說不出完整的句子了，但是還是朝著尹司宸和顧兮兮斷斷續續的說了幾句話。
顧兮兮心底說不出的感受，突然覺得自己以前太矯情了。
人生在世就這麽幾十年。
有什麽事情是能抗衡過歲月的呢？
人生在世，就該快樂的度過每一天啊！
房間裏其他人都退出去了，隻有尹司宸坐在旁邊，絮絮叨叨的說著公司的事情給祁老聽。
祁老隻是聽，帶著呼吸機靜靜的聽。
他已經很少聽到公司的事情了，現在聽到，還是很開心的。
那是他奉獻了一生青春歲月的公司啊！
現在看著尹氏財團在尹家人一代代的傳承中，一步步的發揚光大，一點點的變強，他就像是看著自己的孩子茁壯成長，說不出的欣慰開心。
末了，祁老忽然抬手打斷了尹司宸的話，艱難的開口說道：“司宸，我想請你答應我一件事。”
“您說。”尹司宸握住了老人的手：“隻要我能做到的，一定會做好。”
“小A和小王是個好孩子。”祁老輕輕的說道：“我跟你求個情，請你準許他們在一起。我知道，公司戀情，很容易出亂子，我看人很準，他們不會的。”
尹司宸輕笑：“祁老，我本來就答應的。”
祁老這才放心的點點頭：“很好。”
“小A跟了我這麽多年，他的付出我是看在眼裏的。小王是他挑選出來給兮兮的助理，我跟兮兮夫妻一體，我們的助理自然也不是外人。我跟兮兮也都是樂見其成的。”尹司宸解釋說道：“難得小A能遇見自己喜歡的姑娘，我做老板的，自然沒有什麽不應的。”
“那就好。”祁老鬆口氣：“那孩子，很好。”
尹司宸他們在療養院住了下來。
因為房間不夠住的，院子裏都紮了不少的帳篷。
好在院子夠大，不然的話，還真紮不下。
時間晃晃悠悠又過去了三四天。
這天，祁老的精神突然好了起來。
袁媛衝著大家輕輕的搖搖頭，所有人都明白，這是回光返照了。
小王說道：“今天天氣這麽好，我們推著祁老曬曬太陽吧？”
“好。”小A主動搬了輪椅過來，小心翼翼的抱著祁老坐在了輪椅上，給他蓋了一個薄薄的毯子，推著他走出了那個很久沒有離開的房間。
大家陪在了身邊，一起來到了院子裏曬太陽。
天上的太陽很暖，空氣中的花香很甜，遠處的風很柔。
祁老麵帶笑容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仿佛想把這一切都印在腦海中，一起帶走。
“小王。”祁老朝著小王招招手。
小王趕緊過去，蹲在了輪椅的旁邊。
“袁媛。”祁老朝著袁媛招手。
袁媛也過來，蹲在了另外的一邊。
“姑娘家家的，要照顧好自己。”祁老含糊不清的說道。
袁媛跟小王卻是懂了祁老的意思。
袁媛三十+的年齡，至今單身。
祁老想必也是看在眼底的。
隻是方正那個小子，一直沒什麽行動，倆人一直都是這樣相處下來的，沒什麽進展。
小A跟小王倒是有進展了，可是小王歲數還小，倒也不著急。
“女孩子，總是吃虧的。還好，都是好孩子。”祁老含糊的說著，大家也不說話，就那麽靜靜的聽著。
天上的太陽還在，花香也在，風聲也在。
可是祁老的聲音卻是漸漸的低了下去。
大概過去了五分鍾，袁媛小心翼翼的抬手，放在了祁老的脖頸位置，眼圈一下子紅了。
她雖然什麽都沒說，大家也都懂了。
祁老，走了。
這位老人，把所有人都裝在了心底，一起帶走了。
小王雖然隻在這裏住了一個多禮拜，可是她卻覺得這裏就像是自己一個家似的。
祁老的離去，讓小王沒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
豆苗跟沈可可過來，抱抱小王。
尹司宸下意識的拉著顧兮兮的手，什麽都沒有說，可是什麽都說了。
顧兮兮一下子莫名就懂了尹司宸想說的話。
她任由尹司宸拉著自己，就那麽一起沉默著。
此時此刻，或許隻有沉默，才是最好的送行。
祁老的喪禮辦的非常的簡單。
並沒有通知太多人，隻有祁老生前的一些熟人，千裏迢迢的過來告別。
其中不乏祁老生前的敵人，一起商戰廝殺的夥伴，還有曾經的老夥計們。
大家似乎都有很多的話想說，可是又都說不出來。
大家都很沉默。
默默的送祁老最後一程。
祁老的墓地就選在了鄉下的山林之中。
沒有奢華的墓碑，就那麽小小的一個墳包，一個簡簡單單的碑文。
簡單的好像不曾在這個世界來過。
辦完了喪事之後，大家也都要離開這個小鎮了。
小A身為首席特助，自然是要處理這裏的遺留問題的。
“按照規定，你們在這裏陪著祁老這麽多年，回歸公司之後，是可以到總公司任職的。”小A在工作狀態的時候，總是一絲不苟的：“你們倆的崗位問題，我已經——”
“A特助，我暫時還不想回去。”方正開口說道：“這裏的一切，我都有感情了。我申請年底再調回去，這裏的蔬菜瓜果雞鴨鵝，都是祁老的寶貝，我要給它們找到合適的歸宿。”
袁媛也開口說道：“那我也留下吧。這裏的器材和一些物品，我來處理比較合適。”
小A點點頭：“也好。那就放寬到年底。到時候，這裏處理好了之後，直接去總公司報道。你們的崗位都給你們保留著。”
“多謝A特助。”方正跟袁媛異口同聲的說道。
尹司宸不能在外麵呆太久，所以就帶著顧兮兮先行離去了。
小A和小王身為他們的首席特助，自然也是要一起離開的。
離別的時候，大家莫名的感受到了愁緒。
在這裏的時間雖然短，可是記憶卻深。
點點滴滴，好像放電影一般。
在眼前倏然劃過，留下了淺淺的痕跡。
回到N市之後，小A瞬間就變得忙碌了起來。
小王也是。
倆人好像忘記了在小鎮上的那種甜蜜戀愛氣息，都被眼前的工作給忙的團團轉。
就在小王以為，自己跟小A的感情，不過是鏡花水月一場的時候，就收到了小A從國外帶回來的禮物。
而且是，獨一份的禮物。
小王觸摸著手裏的這份特殊的禮物，才知道小A雖然沒有找自己，可他在小鎮上說的話，他都沒有忘記過。